周圍四處都是血,那遍地鮮紅的血色刺眼的很,眼前除了那些骸骨就是黑暗的如同地獄般的天,暗無天日。
她想逃離這一切,逃離這令她害怕的地方,于是只能拼命的奔跑,可是前面卻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無論如何也走不到盡頭,她茫然的有些不知所措,沒有人幫她,她該怎么辦……
抬眸,她似乎又再次回到了不堪回首的那日,心中逐漸變涼,不過片刻她便感覺到全身陣陣寒意向她襲來,全身上下沒有一寸不是寒冷到極致的。
而這種冰寒隨即淹沒她,似乎就連靈魂都被抽離出了身體,忽然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她感覺此刻仿佛漫步在哀洪荒野中,而就在那里存留著無數(shù)人的尸體骨骸。
唯有她一人孤獨的在中間那樣一直站著。
耳旁呼嘯的風聲,夾雜著哀野求饒聲,她冷眼看著眼前鋒利的劍,刺破她的心臟,在月光下泛著寒光的劍沒入她的心臟。
“轟!”
躺在臥榻上的女子突然驚醒,猛地一下坐了起來。
這樣的夢,她早已不知道做了多少回。
“小姐,您怎么了?”
聽到房間里傳出來的聲音,一名婢女急急忙忙進來詢問道。
“沒什么,你下去吧?!?p> 女子擺了擺手,顯然是不愿多說。
“是?!?p> 待婢女走后,女子掀開枕頭,里面有著一個黑色圓圓的東西。
她用手輕輕轉(zhuǎn)動一圈后,只聽極其微小的一聲“咔擦”一聲,一間靠近床榻的暗道緩緩打開。
女子走了進去,里面應有盡有。
走到梳妝鏡前,借著鏡子看到了女子的面龐。
面色略有些蒼白,可能是剛剛做夢還沒恢復過來,眉似墨畫,肌膚勝雪。
雙眸猶似一汪清水,清澈卻始終望不到底。
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zhì),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但骨子里透出的冷傲清冷卻還是頗具有勾魂攝魄之態(tài)。
這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墨王府大小姐宋予希,這才是真正墨王府嫡長女應有的姿態(tài)。
她唇邊習慣性的揚起一抹笑容,美麗卻不張揚。
漆黑宛若夜空的眸子彰顯著主人的城府極深,她一動不動盯著鏡中的自己,手指極有規(guī)律的敲打著桌子。
像是在思考,亦或是在等人。
“主子。”
一道魅影突然前來,單膝跪地,極為恭敬的朝著坐在那里面無表情的宋予希喊了一聲。
宋予希悄然抬手,“你可查到了什么嗎?”
“屬下剛剛得知,皇后在正殿跪了一宿,昨日早上暈了過去,而皇上原本是想著把太子關(guān)入大理寺,三日后問斬,可皇后這么一鬧,太子榮礫昨晚便被發(fā)配了邊疆,沒有皇上的旨意不得私自回京?!?p> “哦?”宋予希手下敲打桌子的動作明顯停頓,眸中興趣頗濃。
太子前日被朝堂上眾位大臣彈劾,說他不僅終日不思進取,花天酒地,還賄賂幾位朝中大臣聯(lián)合準備謀權(quán)篡位。
這個罪名扣的可是不小。
原本宋予希是不會關(guān)注這些事的,可是偏偏不巧,太子賄賂的大臣里有她的父親。
呵!這哪是不巧,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
她的爺爺是開國元勛,兩朝元老,她的父親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手持有兵權(quán),要說謀權(quán)篡位,何必幫太子,她的父親便可以自立門戶,稱王稱帝。
奈何父親對皇帝忠心耿耿,半點兒也沒有懷疑過皇帝的別有用心。
“這皇帝不是特別看重這個太子嗎?這回怎會下如此狠手?”
宋予希嘴角依舊噙著一抹笑,只是笑意并不那么純真。
魅影輕蔑的笑出聲,“這自古帝王家有幾個是注重親情的?一個太子扶不上墻,不還有下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