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安瑾身后傳來平穩(wěn)的腳步聲,扭頭一看,只見一位黑袍少年正倚靠在柱子上,嘴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少年身形修長,長相俊美,略顯老氣的黑色蟒袍竟被他穿出幾分妖艷來。
“你是誰?”
少年一愣,繼而大笑“長孫安瑾,你腦子不會被天馬踢壞了吧?”
“什么?”
少年憋笑在長孫安瑾面前攤開五指“安瑾兄,這是幾?”
長孫安瑾極其認(rèn)真的回答“五?!?p> 少年勾起長孫安瑾的下巴“智商沒問題...安瑾兄,你不會失憶了吧?”
長孫安瑾自己也說不上來,他握住少年的手“你是誰?”
少年錯愕,以閃電般的速度縮手“男男授受不親,以后不許碰我?!?p> 長孫安瑾笑道“我只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從未聽過男男授受不親的,你這是從哪里學(xué)的歪理?”
少年臉頰飛上一抹紅暈“我胡扯的...你忘了便是?!?p> 長孫安瑾回憶起昨夜模糊的身影,像極了少年。
“慕如風(fēng)?!?p> 慕如風(fēng)白了長孫安瑾一眼“我還指望著你能想起我是誰,現(xiàn)在看來,再過幾萬年你也未必能想起我。”
慕如風(fēng)...怎么是他?
賀琰起身來回踱步,他這時候應(yīng)該是在地宮里的,怎么會跑到這兒來,他和長孫安瑾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難不成他的前世是長孫安瑾?
“安瑾兄?”
賀琰想要找慕如風(fēng)問問情況,可話到嘴邊總是說不出口。
慕如風(fēng)看見賀琰似乎要說什么話,便問道“安瑾兄,你怎么了?可是想和我說什么事情?”
賀琰猛的點頭,心里一萬個問題都被憋在嘴邊,最后卻只問出一句。
“昨夜與我喝酒的可是你?”
“是我?!?p> “......”
賀琰明白了,他是賀琰,也是長孫安瑾,現(xiàn)在因為某種原因,回到他前世的記憶里,在這里他不能做出任何改變原本記憶的動作,也就是說,他的行為受限,只能跟著記憶走。
慕如風(fēng)此時還不是閻王,所以賀琰連一聲閻王大人都喊不出。
幾個小時之后,被封印的燭九陰就會被放出來,天尊的心臟也會被人毀掉,這將是長孫安瑾毀滅的開始。
難道自己就這樣坐以待斃么?
賀琰心煩,在留仙亭里亂竄,余光瞥見隱蔽的角落里有一壇清瑤酒。
賀琰心道:沒想到酒仙這老頭平??粗顾刮奈?,竟也會自己偷藏酒喝。
反正命不久矣,不如及時行樂。
“如風(fēng)兄,來,我們喝酒!”
賀琰剛打開蓋子,還沒來得及嘗一口,就慕如風(fēng)施術(shù)搶過去。
“如風(fēng)兄,我一口都還沒喝,你就搶過去,有些不妥吧。”
慕如風(fēng)抱著壇子自顧自的喝了好幾口,提著酒壇在賀琰面前晃了晃“你也就半壇酒的量,多一口就醉,今日是蟠桃會,我可不敢讓你多喝,免得你跑到萬明殿耍酒瘋?cè)?。?p> 賀琰不服,他自認(rèn)酒量過人,千杯不倒,怎么會輕易喝醉,又怎么會耍酒瘋。
慕如風(fēng)見賀琰不相信,笑道“昨個兒我與你一同喝酒,你喝多了耍酒瘋,非要去馬廄騎馬,騎馬也就罷了,抱著小馬駒不撒手,非要帶回家養(yǎng)著?!?p> “天馬護(hù)子心切,朝著你飛起一腿,把你踹出好遠(yuǎn),你狼狽的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你當(dāng)時的樣子,別提有多搞笑了,哈哈哈...”
真是段可怕的黑歷史。
賀琰心道:完了完了,慕如風(fēng)肯定以為自己是被天馬踢失憶的,而且現(xiàn)在他還不能和慕如風(fēng)解釋清楚。
慕如風(fēng)把手放在賀琰額角處,揉了揉“就這里,昨天活生生挨了天馬一蹄子,到現(xiàn)在還紅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