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總，您確定要買這部四流小說的版權？”
對著落地巨窗的轉椅忽然轉過來。
宋翊將撐著扶手的手背從唇間拿開，神情嚴肅，盯住對面發(fā)問的內容部主管，似乎不滿這種質疑聲。
被這種不友善的眼神盯得發(fā)虛。內容部主管立即改口：“我去找最厲害編劇，還有最厲害的導——演肯定是請不起，但是我一定找到能拍得最好看但沒出名的導演來拍?！?p> 宋翊：“嗯。前一陣，盧小煮不是因為難辨真假的不雅視頻而掉了身價，去找她來擔任女主角?！?p> “宋總英明！”
阮東象走進辦公室，貼近宋翊耳邊低語：“一切都安排好了?！?p> 宋翊沒有回應，只是嘴角莫名上牽一瞬，氣色淡定從容地繼續(xù)在鍵盤上敲擊，立即進入專注工作模式。
明明上午什么都沒干，只是跑了個簡易補丁，就沒再接任務的周率婷翻開《人工智能之神經(jīng)網(wǎng)絡》，按照師父于哥的教導，認真研究起來。經(jīng)過前兩日的聚餐宿醉風波，來到公司后，于哥格外照顧她。
準確說她立即受到全公司的人照顧。盡管楚項歌沒有來找過她。
“于哥，這塊代碼，應該是數(shù)學應用吧，我看不懂，您能跟我講講嗎？”周率婷走到正準備點開外賣APP的于哥身旁。他放下手機，伸個懶腰。和顏悅色。
“哪里看不懂？”
周率婷謙虛地玩笑：“這是我的軟肋，四年未過的高等數(shù)學。我不明白這個函數(shù)有什么用途，為什么這么用。”
于哥拿著書盯了會。簡潔道：“這是激勵函數(shù)。在多層神經(jīng)網(wǎng)絡中常用到的上下層節(jié)點傳輸關系。沒有這個關系，智能化情感化就很難表達。”
周率婷：“數(shù)學還有感性的一面？”
正疑問時，周率婷見到之前在醫(yī)院每周一次的送花人。依舊燕尾服，白色手套，花束干凈純白。
“周小姐，您的花。請收下。祝您——”
“您可以送回去嗎？我要拒收?！敝苈舒孟攵紱]想就拒絕了。
“不可以，我們的花束無法退回。希望它能帶給您一整天好心情。”送花人將花束放在率婷面前，鞠躬禮貌離開。
于哥：“這束花里還有一根亮閃閃的什么東西?！?p> 率婷好奇查看，從純白花莖上取下一條閃閃發(fā)光的項鏈，項鏈墜子是顆外圈碎鉆點綴的純藍寶石，盯著它不由自主入神。
“這、這是什么？”
“寶格麗門店的最貴項鏈?！辈恢螘r楚項歌已經(jīng)站到她身邊，一邊嘴角上揚，馬上開始玩味：“我陪宋翊買的?！?p> 周率婷困惑：“你陪他？為什么要陪他買這個?！?p> 楚項歌從背后拿出一束淡粉色香檳玫瑰：“當然——不是為了幫他選禮物送給你?！?p> 周圍同事員工一片嚎叫……此起彼伏，還有瘋狂拔腿跑部門外傳八卦的，不一會，圍滿了吃糖群眾。
“現(xiàn)在到下班時間了，賞個臉如何，一起吃午飯？”
楚項歌笑瞇瞇道，這份表情使率婷又想起了曾經(jīng)他請吃肉時的不正經(jīng)，但想起歸想起，現(xiàn)在畢竟時日不同了，他可是一家融資上億的新星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CEO。率婷有點無法接受現(xiàn)在這樣的他，默默后退緊挨于哥，她緊張得揪揪于陽宗的胳膊袖子。
“于哥剛定了我們的外賣，不吃浪費了，還有我要學習神經(jīng)網(wǎng)絡的激勵函數(shù)，中午沒什么時間?！?p> 率婷轉過頭擠眉弄眼看向于哥：“師父，你剛剛說到函數(shù)的用途來著，您接著說啊，我離茅塞頓開就差一指頭距離了，不能半途而廢是不。”
于哥輕咳一聲，偷瞄一眼，見楚總神色尷尬，似乎在絞盡腦汁想如何回應周率婷的這份拒絕。便為難解釋道：“激勵函數(shù)的用途啊，好理解，我一說你立馬就能明白了，不用廢功夫死磕一中午，現(xiàn)在的你，就是這個激勵函數(shù)，沒有你這個激勵函數(shù)的存在就無法確立愛情關系的傳遞，在上一層的兩個并行神經(jīng)元呢，也不會因為你產(chǎn)生更多更深的聯(lián)系。所以為了使網(wǎng)絡更具有逼近能力，便引入了——激勵函數(shù)?！?p> 鏗鏘有力的話語一落。周圍一片鼓掌吹哨。
周率婷漲紅了了臉。
楚項歌終于想到如何接話了：“如果想找地縫鉆進去的話，現(xiàn)在接受我的邀請和我一起吃午飯是個不錯的選擇?！闭f這話時臉不紅心不跳，歲月與閱歷在他身上沉淀出了肉眼可見的沉穩(wěn)氣場。
周率婷畢竟還是經(jīng)歷太少，突然間手足無措，四肢不協(xié)調。面對兩束風格迥異的花還有手里捏得很緊的貴重項鏈，頓然不知是拿是放。
楚項歌伸出手：“和我在一起不用那么多顧慮，要是不想拿著就交給我吧，我可以暫時替你保管?！?p> 周率婷想都沒想手就自動交出這塊“燙手山芋”。
“你說的，你陪他買的，也替我還給他吧?！?p> 楚項歌接過來看都沒看就隨手放進西褲口袋：“那我是在替你辦事咯？我看起來像白幫人辦事的嗎？”
周圍：“答應他！答應他！吃午飯！吃午飯！”吃瓜聲整齊有力。
周率婷面色為難心里犯嘀咕：不是不吃回頭草的嗎，難道真的是因為宋翊的緣故？一定是！若是這樣，還怕什么，不就一頓飯。
“好！我要吃肉！”
楚項歌聽完這句肯定，二話沒說，徑直上前牽住她的手腕門外走去。
就這樣，在眾人五彩繽紛的目光注視下，兩人各抱一束花離開。周率婷盯著前方楚項歌的背影，和切實的抓住她手腕的力道，仿佛恍如隔世。好像他的肩頭更加寬了，不再如從前三餐不濟的創(chuàng)業(yè)。
人群中，林禹鑫的黑眸靈光一閃，不禁發(fā)出“原來如此”。
扁憲困惑不解：“我至今都沒搞明白他們之間的關系，你看出什么了？”
林禹鑫嘴角微微上挑，雙手插進口袋，滿有意味。
飯神搖頭晃腦連連嘆息：“唉……馬失前蹄，晚節(jié)不保，真香定理啊……竟折在這女人身上。”
周圍吃瓜群眾：“這女人？”
飯神：“這種死宅女程序員信不信我能給他招來一堆！”
“不能吧。就算能能招來宋翊？”
飯神：“對哦，鬼知道他們怎么搞上的，就算是校友這也差太多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