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貓?”女孩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面前的少年,她在這蔡府也呆了好些年了,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蔡府附近哪里還有野貓的,不禁是有些奇怪。
“行了,回去吧?!泵赦x一邊推著女孩,一邊打著哈哈?,F(xiàn)在他只是找到了一塊布片而已,還不想說出來讓女孩瞎擔(dān)心。
女孩被送回了屋子,蒙鈞躺在自己的床上,聽著房頂卻有些睡不著,伸手進(jìn)懷里,掏出了那塊被刮破的碎布,摸了摸,又是瞅了瞅,像是男子的衣服,而且材質(zhì)也不似下人的面料,想來那個一直在暗地里監(jiān)視自己的家伙在這蔡府上也有幾分地位吧,不然,又怎么穿得起這般服飾。
“蔡夫人?劉琮?亦或是劉表......”蒙鈞心中暗自嘀咕著,卻又是搖了搖頭,人心隔肚皮,是真心亦或是做戲,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算了,要害早就害了,又何必再想這么多......蒙鈞這般想著,不知什么時候,卻已經(jīng)是睡著了。
之后,一連幾天,蒙鈞總是覺得有人在暗地里監(jiān)視他,不論是他在練劍還是在房間中讀書的時候。
一個禮拜,整整一個禮拜,自從上次差點被蒙鈞抓住之后,那人便是小心了很多。蒙鈞都快被那人搞得有些神經(jīng)衰弱了,這一個禮拜,雖然每天晚上他都會安慰自己這并沒有什么,可每每總是睡得不安寧,不時地總是做著同樣的噩夢。自己統(tǒng)帥軍馬與敵軍對決于兩軍陣前,卻不想一支巨箭直接是將自己穿胸而過,倒飛出去數(shù)十米……
“??!”
又是一天清晨,蒙鈞從睡夢中驚醒。滿臉驚恐地坐起身來,右手撐著前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蒙鈞,怎么了?”
女孩端著臉盆進(jìn)來,剛好是看到蒙鈞那張慘白的臉,不禁是嚇了一跳,這臉盆還來不及放下,就趕忙跑到蒙鈞身旁,問道。
“沒,沒事……”
蒙鈞順了順氣,又是咽了口唾沫,對著女孩笑道。只是那笑容看了卻更讓人擔(dān)心。
“又做噩夢了嗎?”女孩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
蒙鈞結(jié)果女孩遞過來的手帕,胡亂的在臉上擦了擦,臉色總算是好看了點,點了點頭,卻是沒有說話。
“先吃點東西吧。”女孩指了指桌子上早已準(zhǔn)備好的搞點,伸手拿過一塊遞到蒙鈞面前,說道。
蒙鈞笑了笑,剛要往嘴里送,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有力的敲門聲。
“咚咚咚!”
蒙鈞循著聲音望向門口,抬頭看了看,正好與來人四目相對。
只見那人身高八尺,身著一身素靜的長衫。長的倒是頗為俊朗,一副書生儒雅的氣質(zhì),仔細(xì)看看,倒是與那荊州牧有幾分想象。
“先生,在下貿(mào)然造訪,不知可否打攪了先生?”那人朝著蒙鈞笑了笑,倒是頗為恭敬地樣子,說道。
“呵呵”
蒙鈞將手中的糕點又是遞了回去,對著來人笑了笑,說道:“公子快請進(jìn)吧?!边@說著又是轉(zhuǎn)頭對著一旁的女孩說道:“星,快去給公子奉茶?!?p> “是,先生。”女孩朝著蒙鈞點了點頭,恭敬地說道。
“公子?!?p> 女孩出門,對著來人欠了欠身,便是出了房間。
蒙鈞見來人坐了下來,沒有問那人來之為何,只是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問道:“先前七八日,暗地里監(jiān)視我的,恐怕便是公子了吧……”
此言一出,一旁的年輕人也是愣了愣,隨即卻是笑了起來:“果然還是被先生發(fā)覺了……劉琦在此向先生賠罪。”
是啊,來人正是劉琦,荊州牧的大公子。
蒙鈞苦笑了一聲,卻是沒有說話。這家伙認(rèn)錯倒是認(rèn)的挺快的,見他承認(rèn)了下來,當(dāng)即是想下床扁他一頓,可這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人還是荊州牧的公子……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兒子。
蒙鈞強忍著滿腔的怒火,笑著對劉琦問道:“不知公子此次前來,意欲何為?”蒙鈞的聲音有些冷,這說起話來,自然也沒有先前那般好聽了。
“先生莫要動怒……”劉琦見蒙鈞有些不悅,是趕忙說道。
正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蒙鈞的視線中,蒙鈞趕忙收起怒容,對著女孩說道:“星,將茶放下之后就出去吧,將門帶上,我有事要與公子說。”
“是,先生?!?p> 女孩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低垂著腦袋,將茶水遞給了劉琦與蒙鈞,便是遵照少年的吩咐,將門帶上,出了門去。
劉琦一直注視著門口,待確定了女孩真的走遠(yuǎn)之后,才是轉(zhuǎn)身看了看蒙鈞。卻見少年正端著茶杯吹著上面的熱氣,淺淺地品著,說不出的愜意。
“先生可知蔡夫人一直想還先生?!眲㈢纳碜游⑽⒊赦x湊了湊,小聲地說道。
“知道。”
蒙鈞抿了口茶,淡淡地回了一句:“自我進(jìn)了這蔡府,夫人便一直想殺我?!?p> “先生不懼?”劉琦又是問道。
“懼,卻又無可奈何?!泵赦x苦笑了一聲,說道。
“唉……”劉琦是嘆了口氣,卻聽見一旁的蒙鈞將茶盞放到一旁,淡淡地說道:“公子想問的,恐怕并非是這些吧?”
“先生知道我想請教何事?”劉琦有些詫異地看著面前的少年,不知他是如何知曉的。
“哼!”
蒙鈞聞言,卻是輕蔑地笑了笑,說道:“荊州牧單騎入荊,敗孫堅,袁術(shù),雄據(jù)荊州八郡,理兵襄陽。公子想問之事,無非就是嫡庶之爭罷了。”
劉琦聞言,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琮弟娶繼母蔡氏之侄女為妻,蔡氏因此愛彼而惡我,常向父親進(jìn)毀琦譽琮之言。父親寵耽后妻,每每信而受之?!眲㈢f至,語氣憤然卻又帶著一絲哽咽。
“更何況,蔡瑁,張允深受荊州牧賞識,為其黨羽,公子的日子便更加難過。是也不是?”剩下的一半,蒙鈞替劉琦說道。
劉琦聞言,面色激動地抓住蒙鈞的雙手,聲音也是有些顫抖:“先生既已知曉,不知可否早已有了對策!”
蒙鈞笑著將手抽了回來,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說道:“公子可曾聽過晉國公子重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