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倒是說笑了,鈞從來沒有投效過大公子,又何來改投之說?!泵赦x沖著劉琮說道,語氣之中略帶玩味之色。
“那我想請先生助我,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劉琮沉著臉,沒有半分的表情,亦看不出喜怒,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鈞受荊州牧大恩,拜為師友祭酒,鈞此一生,當報荊州牧大恩,又怎敢投效他人……”蒙鈞的樣子頗為的恭敬,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可聽在劉琮耳里卻是變了味道。
“先生言外之意,當真是不愿?”劉琮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語氣冰寒卻又隱隱透著些許威脅。
“鈞并未口出此言,一切皆是公子胡亂猜忌罷了?!泵赦x笑了笑,說道。
“哼!”
劉琮一拂衣袖,冷哼了一聲,就欲離去。明眼人都看得出蒙鈞并不愿置身于他與劉琦的嫡庶之爭中,劉琦又怎么會看不出來。這個結(jié)果他早在來之前便是料到了,可蒙鈞此番模棱兩可的回答卻是讓得劉琮氣不打一處來。
不知為何,自從幾年前看到他與柳若汐在一起時,這具身體便是對面前的少年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的惡感。
“公子,這把短刀,不要了?”蒙鈞拾起案上的短刀,雙手捧著,奉到劉琮面前,假模假樣地說著。
“既然是贈予先生的,豈有要回去的道理?!眲㈢渎曊f著,腳步卻是不停,兩三步,便是到了門前。到得現(xiàn)在,劉琮才是知道,什么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嘎吱”
門應(yīng)聲而開,劉琮半只腳剛跨出房門卻是與一到身影撞了個滿懷。
“??!”
一聲尖叫,女孩的身影應(yīng)聲倒地,那手中的茶水卻是全都倒在了劉琮身上。
“不長眼啊!”劉琮其實,將身上的茶葉掃到地上,對著地上的女孩就是罵道。
“真特么晦氣!”劉琮正愁這一肚子氣沒地方撒了,這女孩卻是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對不起,對不起……”女孩低垂著腦袋,連聲道歉,眼眶里水珠打著轉(zhuǎn)轉(zhuǎn),眼看就要落下來了。
“啪!”
女孩剛要上前將劉琦身上的污垢擦拭干凈,卻只聽見一聲脆響,女孩吃痛,腳下一軟便是跪倒在地上,那白皙嬌俏的臉上,頓時是出現(xiàn)了一道鮮紅的掌印。
這一巴掌下去,女孩頓時忍不住了,眼淚似是斷了線一邊,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止都止不住。
女孩不斷抽泣著,那嗚嗚咽咽的聲音卻是讓得劉琮的心情更是煩躁,上前兩步就欲再打下去,這手剛揮下去一半,便是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手腕,再也下不去分毫。
劉琮轉(zhuǎn)身,卻見蒙鈞正站在自己身后,一手握著自己的手腕,正滿臉微笑著看著自己。
“莫不是我管教下人,先生也要管?”劉琮沉著臉,手腕掙了掙從蒙鈞手中掙脫了出來。
“公子管教下人,鈞自然不會管,只是荊州牧早已是將星賜給了我,這管教之事便不勞煩公子了?!泵赦x說著,說著已經(jīng)走到女孩身前,將其擋在了身后。
“蒙鈞,你當真要與我作對?”劉琮看著面前的少年,冷聲問道。
“鈞并無此意,只是想在這亂世獨善其身罷了?!泵赦x笑了笑,卻是有些無奈地說著。
“蒙鈞,我很期待,很期待你還能用這種口氣與我說幾天!”劉琮冷笑著,卻是不再理會面前的兩人,轉(zhuǎn)身便是朝著院外走去。
“多謝公子掛念!”蒙鈞朝著劉琮遠去的身影拱了拱手,說道。
“你沒事吧?”見劉琮走遠,蒙鈞將女孩從地上扶了起來,語氣之中,關(guān)切之色溢于言表。
“沒事……”女孩起身,揉了揉被打的微微腫起的臉,輕聲說道。
“行了,進屋吧,我給你處理一下?!泵赦x一手扶著女孩,一邊說著就要將女孩扶進屋去。
女孩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女孩對自己的臉總是非常的在意,就算是出了痘痘,紅疹,都要掩面示人,更何況那一巴掌直接便是在女孩臉上留下了一個如此明顯的痕跡。
“我的臉沒事吧?”蒙鈞給女孩臉上抹著藥酒,一臉嚴肅的樣子倒是把女孩嚇得不輕,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事,就是有點不對稱罷了?!泵赦x淡淡地回了一句,臉上卻是沒有過多的表情。
“???”
女孩聞言,卻是不禁叫出了聲,轉(zhuǎn)身剛要問清楚,卻是直接被蒙鈞一個爆栗給敲了回去。
“你若是再動一下,毀了容可莫要怪我……”蒙鈞淡淡地說了一句,卻是直接將女孩那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乖乖地坐在地上,哪里還敢有半句怨言。
“行了,這兩天臉上不要碰水,休息兩日,臉上自然就好了?!泵赦x將藥酒放進包里,也沒有轉(zhuǎn)身,只是對著女孩淡淡地說了一句。
“哦?!?p> 女孩輕聲的應(yīng)了一句,聽了蒙鈞先前的話,臉上哪里是還敢有什么表情,這樣真是破了相,自己可找誰哭訴去啊。
蔡夫人房間
“母親”
劉琮在下,對這臺上的女子拱了拱手,說道。
“怎么樣?”蔡夫人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少年,淡淡地問道。
“母親,可以準備送他回家了。”劉琮陰沉著臉,顯然是想起來蒙鈞之前對自己的種種,語氣之中,殺意盡顯。
“當真不愿?”蔡夫人的臉色也是冷了下來。
“當真!”劉琮應(yīng)了一聲,卻只聽見蔡夫人說道:“你先回去,其他之事,我會安排。半月之后,蒙鈞,便將從這世上除名!”
“諾!”
劉琮雙手抱拳,應(yīng)道。眼神之中透著冷厲卻又有著難以抑制的興奮,似是已經(jīng)看到蒙鈞跪在自己面前求饒的模樣。
“你先回去,此事就當是沒發(fā)生過,不要與外人講起?!辈谭蛉藢χ鴦㈢f道。
“是,母親?!眲㈢龖?yīng)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緩步退出了房間。待得劉琦將門關(guān)上,蔡夫人才是對著那站在一側(cè)簾帳后面的老奴說道:“你去給我把醫(yī)工長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