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嫌怨的肯定是我啊?！绷ъ`著急地絞著手，皺著眉頭，眼淚似乎都快擠出來了。
“干嘛老是為這種小事哭啊?！绷∪~不解地看著她。
“都說了沒哭！”
雖然這么說著，可是少女的話里分明有些哭腔，眼里也閃著點(diǎn)點(diǎn)的淚光。
“真是的，又生悶氣?！?p> 柳小葉想起了簽訂契約的那一晚，少女只因?yàn)閾?dān)心回家太晚就雙眼里噙著淚水。
別的事情就沒見你這么生氣過，柳小葉納悶地想。
“只要重新收拾好就沒事了。”
柳小葉一邊向柳惜靈歉意地笑著，一邊幫忙收拾著床單。
等到收拾完后，柳惜靈才緩緩開口。
“我只是有些生你的氣，明明很多事情不會變得那么麻煩?！?p> 柳惜靈說到一半忽然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重了，有些抱歉地看著柳小葉。
然而，柳小葉全然不放在心上，似乎只要不惹到柳惜靈，自己也就心滿意足了。
柳惜靈端正地跪坐在毯子上，而柳小葉則隨意地坐在地上身子擺來擺去。
“久等了。”青鈺打開房門，然后端上來一些簡單的飯食，因?yàn)槭孪葲]有準(zhǔn)備所以只能放在地板上。這場面頗為奇怪。
柳小葉則仔細(xì)地看著青鈺的動作，奇怪地發(fā)現(xiàn)后者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存在，甚至連一個在意的眼神也沒有。
難道看不見我嗎？柳小葉想著，嘴角漸漸浮起莫名的微笑。
那天把我整得那么狼狽，今天我也要嚇嚇你！
柳小葉的目光晃來晃去最后鎖定在房間門口旁邊的書架上，然后他踮著腳慢慢地走過去。
柳惜靈看到柳小葉的動作時有些不解，想要制止他但出于禮儀問題又不知該怎么辦，只能祈禱他不要再添亂。
用漂浮的書架和書嚇你一跳！柳小葉不禁為自己的想法拍案叫好。
“那邊的書不能隨便亂碰的?！鼻噔曨^也不轉(zhuǎn)地語氣平和地說道。
“好的！”柳小葉從青鈺平和的語調(diào)中感受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立馬站定在原地。
“如果你也想吃的話，那就過來吃點(diǎn)吧。”青鈺說話的語氣里透露著和善，光聽聲音甚至能想象到她的笑容。
“好的！”柳小葉像回答命令般應(yīng)道。
笨蛋！什么紅狐，真是笨蛋一個！柳惜靈在心里狠狠地罵了柳小葉一通。
柳小葉則臉上掛著尷尬的笑，默默地坐在兩人中間的位置。
“說是午飯，其實(shí)只是重新熱了一下早飯而已，”青鈺歉意地笑笑，又看著柳小葉說，“按理說，您是不需要進(jìn)食的吧，不嫌棄的話……您不用這么拘束。”
柳小葉聽到“您”字時，臉漸漸地紅了起來，那是因?yàn)榕d奮和愧疚而漲紅了臉。
“沒有，多謝款待！”柳小葉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心滿意足地拿起一碗粥來吃，這可是出來以后第一次有人類用“您”來稱呼自己啊。
柳惜靈端著碗，看著漲紅臉的柳小葉，不禁在心里暗暗地笑。
粥不多不少，柳惜靈和柳小葉只吃了一碗。
“一碗就夠了嗎？”
“夠了?！眱扇水惪谕暤鼗卮鸬馈?p> 柳惜靈是第一次午飯吃粥，而柳小葉則沉浸在剛才自己的虛榮里，總之，兩人都覺得稱心快意。
青鈺將飯碗收拾帶下樓去，柳惜靈和柳小葉乖巧地在樓上等著她。
聽到樓下傳來洗碗一樣的聲音，柳小葉才舒心地往身后一躺，身子擺成了大字。
“你這是要耍無賴嗎？”柳惜靈爬過來，別有深意地笑著。
柳小葉感到腹部傳來奇異的觸感，一根手指正逐漸增大按壓的力道。
“你干嘛！”柳小葉把身子一卷，護(hù)住肚子。
“哎，你是不是有吃飽飯曬肚皮的習(xí)慣啊。”柳惜靈又爬得更近，不懷好意地笑著，從窗戶射進(jìn)來的陽光剛好從她耳邊垂下的發(fā)絲穿過，閃閃發(fā)亮。
“這個是常識啊……有利于消化之類的?！绷∪~邊躲著少女的攻擊，邊無力地反駁著。
“有利于消化啊，我還以為不進(jìn)食的妖靈們沒有消化系統(tǒng)呢?！?p> “你說的那是鬼魂吧?！?p> 柳惜靈驚奇地看著他，頓了頓才接著說道。
“你們都是差不多一樣的東西吧?！?p> “完完全全不是一個東西！”
柳惜靈停下動作，保持著雙手支撐著地面的姿勢，仰頭思索著。
“哎，紅薯和地瓜是一類東西吧。”柳惜靈認(rèn)真地問道。
“反正都能吃，無所謂吧?！绷∪~趁著動作停下的間隙坐起身來。
“就是嘛，所以妖靈和鬼魂一類也差不多了?！?p> “這種奇怪的類比根本不作數(shù)?！绷∪~抗議道。
“呵呵，沒想到你還挺認(rèn)真的?！绷ъ`輕聲地笑著。
“因?yàn)檠`和鬼魂的世界完全不一樣啊，要知道有些人寧可失去靈魂，也想要成為妖靈?！?p> “為什么啊，”柳惜靈夸張地捂住嘴巴往后退，“難道，你曾經(jīng)也是個人類？”
“對對對，死了以后專門來纏著你的?！绷∪~撇著嘴角，狠狠地盯著少女。
柳惜靈回到原來的位置，因?yàn)闃窍碌穆曇粢餐Ｏ聛砹恕?p> “那你的執(zhí)念也太深了吧?！绷ъ`低聲地喃喃道。
上樓的腳步聲漸漸接近，青鈺打開門時，兩人已經(jīng)回到原來的位置，端正地坐著。
不知怎地，他們兩人總覺得青鈺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威嚴(yán)，不怒自威的威嚴(yán)。
“下面我們進(jìn)入正題吧?！?p> 青鈺邊說著邊慢慢地坐下。
反正我大概什么也不知道，笑容像是凝固著的柳惜靈無所謂地想著。
柳小葉下意識地往柳惜靈的位置移了移。
“你為什么這么弱？”青鈺面無表情地問道。
柳小葉感到莫名的心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要打架嗎？不，我這么弱應(yīng)該沒有打架的欲望吧？
柳小葉抬頭心虛地看著青鈺。
“抱歉，我想知道你這么弱的原因?！?p> 柳小葉心跳加速地掃著尾巴，嘴巴微張，像是被一口空氣阻住了嘴巴。
“因?yàn)椤驗(yàn)楸緛砭褪沁@么弱啊?！?p> “是因?yàn)榘汛蟛糠盅Χ即娣旁谏掷锪藛幔俊鼻噔暶娌桓纳刈穯枴?p> 柳惜靈聽著青鈺的發(fā)問，呆呆地坐著，不敢動彈。
“對……對，好像——是這樣的?！绷∪~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
墨筆魚
人類是有極限的，所以我不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