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鐘意給完鑰匙回到車上后,正準(zhǔn)備在章寬宥詢問自己想吃什么時狠狠敲詐他一番。
哪知,他卻是問都沒問,直接開車走人。鐘意當(dāng)時就被逗樂了。越發(fā)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兩人好歹也是朋友吧,而且自己今天下午還給他干了一下午的活嘞,可他倒好,連一點(diǎn)禮節(jié)性的詢問都沒有嗎?呵,真不知道他本就是在人前這樣做慣了決定,還是真不把自己這個朋友當(dāng)回事?鐘意如是想著。
可畢竟不是性格偏激的人,這樣想了會,又轉(zhuǎn)了思路,沒讓自己繼續(xù)犯渾,本就是普通朋友,他若是真的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自己又有什么好說的呢?朋友朋友,也只是萍水相逢,他不愿真當(dāng)自己是朋友,只能說,兩人是沒有朋友的緣分在,說不定,兩人也就只是一頓飯的緣分……
所以,又何必弄得自己忿忿不平、憂心傷肺呢?
望著窗外的一盞盞倒退的路燈,鐘意不禁為這有些虛無縹緲的朋友緣分有些小傷感了。
途中只聽到章寬宥打電話向餐廳預(yù)約位置,然后,兩人一直沉默。鐘意是有些傷感的沉默,章寬宥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到了吃飯的地方,是家挺有名的私房菜館。曲徑通幽的三進(jìn)院,以某位京劇藝術(shù)大師的藝術(shù)文化為底蘊(yùn),處處是透著干凈淡雅。
鐘意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人,隨意一挑,便挑出這樣一家格調(diào)挺高的私房菜館,估計這人平時也是這般的做派吧。反觀自己,卻是一副典型大學(xué)生快餐的做派。小小的一處,便是兩人間那巨大的生活方式差異,顯得兩個人不是一個世界的。
想到這兒,鐘意再次感嘆一句:兩人估計也就只是一頓飯的緣分吧……
到了預(yù)約的座位。落座,先是一壺上好的西湖龍井,是少見的清香味醇。從一壺茶看全局,今天這頓飯,鐘意隱隱覺得,自己就算今天是被拖來附帶打醬油的,但能這般享受一回,也是值得。
接著是上菜,雖都是家常小菜,卻是精致細(xì)膩,時令蔬菜,更是食材新鮮得翠綠欲滴??吹苗娨馐鞘持复髣?。等到章寬宥的一句“請”,稍稍矜持客氣一下,便拿起筷子一一品嘗。
果不其然,鐘意深深覺得,就算今天是來陪章寬宥吃飯、自己打醬油,那么這頓飯,也確確實(shí)實(shí)是值得的。雖是清淡的家常菜肴,可味道上是十足的地道蘇杭味,這讓生于蘇州、長于蘇州的鐘意也不禁嘆道真真是原滋原味。加之這清靜幽雅的地兒,更是一種置于水鄉(xiāng)雅致的享受了。
鐘意表示:現(xiàn)在她很享受了。
章寬宥看她吃得很開心、很滿意,卻仍是廢話道:“喜歡這家的菜嗎?”
很開心、很滿意的鐘意已是不傷感了,被美食給治愈地連連點(diǎn)頭,“在BJ吃了幾年粗獷的大食堂、各色勁爆的大火鍋、重口味的大排檔燒烤,我都快忘記江南菜的小清新了。每年只在過年回家時,才能吃到的江南菜,今天,在BJ吃到了,我都以為是過年了?!?p> 章寬宥看她吃得開心,起了調(diào)笑的心思,“那以后就多來吃,一年中可以過好多次年了?!?p> 鐘意想不到他會這樣說笑話,“呵呵”了一句,不知如何接口,繼續(xù)埋頭挖米飯。只是心中卻是想著,若此處消費(fèi)的檔次真在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圍內(nèi)的話,那自己說不定真要多來幾次呢!
一頓飯的后面,鐘意都帶著這樣的心思,心里癢癢般地想知道這兒的消費(fèi)水平,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對面的男人。于是便捱到了吃完飯結(jié)賬。
結(jié)賬時,她偷偷瞄了眼賬單,瞬間,那活躍了半頓飯的心思便沒了。心中只剩下一句話:太貴了,吃不起。
這兒的一頓飯,雖沒貴得人神共憤,但也抵得上鐘意在師大大食堂兩個月的伙食費(fèi)了。鐘意家底是豐厚,但本人是個常駐校園的學(xué)生,消費(fèi)水平其實(shí)還未與社會完全掛鉤,這一頓兩個月伙食費(fèi)的飯,也只能是讓她望洋興嘆了。
章寬宥發(fā)現(xiàn)先前還挺開心的鐘意,這會兒有些垂頭喪氣了,疑惑道:“怎么了?”
鐘意回過頭,“?。繘]怎么??!”
章寬宥指了指她的臉,“看你吃完飯出來,明顯不高興?!?p> 鐘意一聽,驚嘆道:這你都看出來啦!只是還未說出口,便聽章寬宥繼續(xù)說道:“難道是沒吃飽?”
這一說,把鐘意的驚嘆硬生生地拉回肚子,只剩吐槽:喂,朋友,我長得很像沒吃飽的樣子嗎?!
鐘意趕緊搖了搖頭,連聲說道:“飽了飽了?!?p> “哦?真飽了?”
這一刻,鐘意真想撞墻!朋友!我長得真的很像沒吃飽的樣子嗎???!
無奈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不再理他,先一步走出了餐館的院子。
章寬宥看著前面的人那被呆住的樣子、被噎地說不出話的樣子、被無奈的樣子,心情是出奇的好,想了想,才心中嘆道:原來自己也如家中老頭子那般有這樣的惡趣味?。?p> 回去的時候,鐘意還是有些不死心就這樣放棄這家餐館。于是向旁邊的人問道:“你經(jīng)常來這家餐館吃飯嗎?”
旁邊的人簡單地回道:“來過幾次,不過都是陪家中長輩來這兒吃?!?p> 鐘意聽他這么一說,倒是有些驚訝了。先前看他連詢問或是商量的一句都沒有,直接拉著自己來這吃,還以為是經(jīng)常一人或與朋友一起來的再熟悉不過的地方,沒想到,這是個他陪長輩的地方啊。
這樣一來,那他今天帶自己來這吃飯,難道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樣“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哦,那今天怎么想到這兒吃飯?”鐘意禁不住疑惑,問道。
旁邊的人笑了笑,“犒勞你。你是蘇州人,估計喜歡這家的菜?!?p> 鐘意心里被震了一下,???這還是因?yàn)樽约菏翘K州人,所以選的餐館??!那之前,自己想得豈不是很不靠譜?……
華燈已上的夜晚,晦暗的車內(nèi),鐘意臉紅了,為自己那胡思亂想臉紅,為旁邊的人犒勞自己而受寵若驚臉紅,為今天整個下午故意裝作不理他臉紅??傊?,鐘意臉紅地不好意思說話了。后面有關(guān)餐館的問題也不再好意思繼續(xù)問下去,只是一路抿著嘴唇,努力壓下嘴角的笑,將目光撇到車窗外。
佛洛依不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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