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御劍飛行,小心翼翼的駕馭著這把歸一劍。
這把屬于南宮上仙的歸一劍。
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生怕一個不小心,功法破了,連人帶劍,一起摔到山崖里。
我擔心自己這個弱小的體格,若是摔了下去,豈不是會粉身碎骨。
更擔心,這把沾染了師傅氣息的仙器,若是毀在了我的手里,我豈不是死一萬遍都賠不起。
不過,事實證明,我是多慮了。
歸一劍是何等神器。
它好像有靈性一般,每每在我出現(xiàn)偏差的時候,都會自己修正方位,帶領(lǐng)著我,走在正確的方向上。
真不知道,是我御劍,還是劍御我。
終于,在第三聲鐘聲響起之際,我到達了練功場,此時,大家都已經(jīng)整頓完畢。
我收劍配于腰間,環(huán)顧四周。
本來還在為自己,踩著時間點到達練功場而慶幸。
但是突然卻發(fā)現(xiàn),在場的所有人,都在注視著我。
“若靈,你腰間佩劍,可是歸一劍?”
掌門嚴厲的聲音,瞬間就傳進了我的耳朵。
嚇得我腿直打哆嗦。
每一次他找我問話,我定沒有好下場。
我心想,該死!完蛋了!
師傅好心,將歸一劍借我練功,但是現(xiàn)場的人卻不知道其中緣由。
尤其是這個頑固的掌門,說不定,我說出真話來,他也不會相信的。
怎么辦呢?難道要請師傅來為我作證?
但是師傅是何等仙尊,豈是隨叫隨到的。
而且,這劍,本就是師傅,真真實實的借我用的,我理直氣壯,何必膽怯。
想到這里,我把心一橫。
心想著,管他掌門信不信我。
不信的話,自己去問師傅,找他求證便是,反正我是沒干偷盜齷齪之事。
于是,我便將歸一劍從腰間拿了出來,雙手捧上,置于眾人面前,回答說:“稟掌門,確是歸一劍。”
歸一劍乃仙門神器,仙氣繚繞,寒光凜凜,金光四射。
此刻雖收于劍鞘之中,但還是震懾得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不敢直視。
就連初徒中的佼佼者,樓良葉,也微微的瞇了一下眼睛。
唯有位于大殿之前的數(shù)位前輩們,還正襟危坐在那里。
“若靈,你且說說看,此劍你從何而來?!?p> “師傅所贈,借于我練功。”
我一字一句,小心的回答著掌門的問話,不敢有一絲欺騙。
就如同幾個月前,在徽州城門的時候,面對那群責問的士兵一樣。
但是不同的是,黃山掌門的境界,畢竟與那些俗人是不同的。
雖然,我可以明顯的看出,他對于我持有歸一劍,是有多么的不滿,但是,還是沒有對我怎樣。
只是淡淡的對我說道:“歸一劍算得上是黃山的震山神器了,且威力太強,不可輕易出動?!?p> 說完,他又環(huán)顧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見練功場上的初徒們,人手一把練功劍,而我卻沒有。
便問向幻師兄為何。
向幻師兄琢么了一會,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略帶歉意。
我立馬明白,可能我又闖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禍了。
但是沒關(guān)系,向幻師兄,你不用幫我瞞,我不會怪你的,反正掌門早就看不慣我了,不在乎多這一次。
他告訴掌門,說我早上來得晚,其他人早早來取了劍,是我沒來得及。
配發(fā)兵器的師兄弟們,便以為人手一個,都拿齊了,就將剩下的,按規(guī)矩,拿回去熔了。
原來如此!
黃山的任何一門兵器,都是至高無上的寶物。
就連初徒們的練功劍,也是妖魔邪道,所心心念念想要奪取的法器。
所以,不能給他們一絲得逞的機會。
因為這個緣故,于是,掌門便又責罵了我一頓。
我本以為,今日一整天,都要在他的責怪下度過了。
但是卻沒想到,緊接著下來,他卻做了一件讓我出乎意料,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僅沒有責罰我,更是將一把天聞劍贈與了我,給我做練功劍。
說是前幾個月去青丘訪友,得的一把寶劍,屬于一般仙客級別的。
本來準備作為獎勵,給今日第一次練劍的優(yōu)異者。
但是考慮到我沒有練功劍,剩下的練功劍也已經(jīng)熔了。
而重鑄又太耗時間精力,再加上歸一劍也不能輕易出鞘。
所以,這個就贈與我做練功劍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臉色,全程鐵青。
看得出來,他很不樂意,卻又沒有辦法。
誰讓他,如此寶貝這個歸一劍呢。
而我呢,接到這把天聞劍,也并不是很樂意。
收劍,練劍的時候,全程膽膽戰(zhàn)戰(zhàn)的。
生怕一個不小心將它弄壞了,掌門會把兩件事情放一起,拿我是問。
而在場的其他人,本就羨慕我取了南宮上仙的歸一劍。
這一下,又得了掌門師叔的天聞劍,自是眼紅嫉妒的不得了。
自大家練劍開始,一直到中午結(jié)束,都對我指指點點的。
全程,我就一直感覺到,一陣陣灼熱的目光,不停的射向我的后背。
嚇得我,頭都不敢抬起來。
就連我那個關(guān)系親密的瀟瀟妹子,也不愿意和我說一句話了。
結(jié)束了一上午的練劍,我們?nèi)坷鄣脷獯跤酰鹊较抡n的鐘聲一響,便一個個的躺倒了地上。
黃山劍法,博大精深,師傅們又頗為嚴格,整整一上午,我們便在急度的高節(jié)奏中,度過了。
躺了片刻功夫之后,只聽得飯?zhí)玫溺娐曈猪懫?,大家伙,才不得已,慢悠悠的爬起了身子,去吃飯去了?p> 畢竟,勞累了一上午,大家早已餓的前心貼后背。
而且黃山平時除了正餐,又沒有什么牙祭可以打,小灶可以開,所以,這個午飯,是不能錯過的。
白米飯,饅頭,青菜豆腐,還有幾樣叫不上名字的五顏六色的菜,聽說是師傅們專門烹制的藥膳。
這就是我們的午餐,總是哪么老幾樣。
反正,是不可能有什么油水的,連續(xù)吃了幾個月,都快把我給吃吐了。
“唉!肉包子啊,肉包子!”
想起那日在山洞里,小凡送來的大肉包子,我不禁饞出了口水。
正在這時,瀟瀟也打好了飯菜,坐到了我的對面。
對著我,陰陽怪氣的說道:“今日得了這么大的便宜,你還唉聲嘆氣呢,什么肉包子,比得過歸一劍加天聞劍嗎?”
我聞聲看了看她。
只見她手拿著個饅頭,一口接著一口的咬著,但是嘴里卻不咀嚼。
以至于,腮幫子都快漲得像個球了。
而且,嘴巴還崛得老高,高得快碰到自己的鼻子了。
那模樣,就好像,真得生我的氣了。
難道她也眼紅了?我默默問自己,心想不至于啊。
她一個如此沒有心機的小姑娘,怎么會和那些小雞肚腸的女子一樣呢?
于是我便問她:“瀟瀟,你這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呢?”
“難道你也和他們一樣眼紅嗎?這歸一劍是師傅借給我的,天聞劍是掌門贈與我的,我沒偷沒搶沒求過,旁人生得哪門子氣呢?”
“嗯?”
聽我這么一說,她抓了抓額頭,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zhuǎn)了幾下。
然后,又快速的咀嚼了幾下,將口中的饅頭一口咽了下去,說道:“對哦,是哦!”
“他們眼紅什么,我也不該眼紅?!?p> “這是姐姐你自己的事情,旁人哪管得著。”
這小丫頭,就是天真善良,道理一說,就聽得進去。
于是乎,我們之間的一點點不愉快,立馬就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