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主人都發(fā)話了,我也只有遵命了。”
他居然沒有反駁?爾瞳有些驚訝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就這么離開了,連臨走也沒在回頭看一眼,坐在桌前表情詫異的爾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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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蒼隕趴在宋榮淺的床褥上,大中午日頭正充足的時候,它美美的曬著太陽,黑色的皮毛盡可能的吸收了每一寸的陽光。
自從看到蒼隕喜歡爬在自己床上睡覺后,宋榮淺每每起床之后,也不在疊被子了,把被子平鋪在床上,給蒼隕制造一個舒適的地方。
因為宋榮淺常年睡慣了硬板床,如果不鋪杯子的話,很少有人會覺得不咯,就連上次夏聆也不例外。
這個時間會是誰回來?
蒼隕瞇著眼睛動了動耳朵,沒有搭理,反正有鑰匙就一定是這個家里的人嘍,除了宋榮淺就是宋黎依,哪還會有別人?
可是過人的聽力,還是讓它不自覺的將那人的腳步聲,一絲不落的全部收進耳中。
似乎在找些什么?走路的步子也很輕,每走幾步就會停下來幾秒鐘,然后再走,蒼隕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果然曬太陽才是他的最愛呀。
突然想到了以前自己躲在屋中,不肯見任何光亮的那個時候,只有一個仆人進出屋內(nèi),或是送食物,或是來看他是否死活?
那樣陰暗的日子持續(xù)了整整一年,直到后來再次見到陽光時,他也都還以為那是個錯覺,許久沒曬過陽光的臉總是煞白的不像樣子,身體也很排斥太陽的光芒,始終不適虛弱,緩了很久才恢復(fù)正常的生活。
“你倒是挺會悠閑自在的?”
聽那人的聲音,蒼隕將頭扭向另一邊。
夏聆雙手環(huán)抱的靠在宋榮淺的門口,一臉嫌棄的看著蒼隕,這副悠閑的姿態(tài)可真是讓人火大。
“快起來吧,有正事和你說呢?蒼大爺??”夏聆咬著牙,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很客氣。
“嘖..”
十分鐘后餐桌上,蒼隕幻化成了人形,懶洋洋的癱坐在夏聆的對面,還給自己用微波爐加熱了一份牛排。
夏聆挑著眉上下打量他,終于忍不住身體前傾看著他開口問道“你不會是暴漏了吧?”
“暴漏什么?”
蒼隕的吃相十分優(yōu)雅,刀叉用的那叫一個順手,若不是夏聆早就認識他,還當(dāng)真會以為他是一個人類。
“身份啊?宋榮淺就沒懷疑點什么?”
“能懷疑什么?我是一只貓?!鄙n隕不以為然的說,仿佛認為自己隱藏的十分好,只要他不說,宋榮淺就永遠都不會發(fā)現(xiàn)。
“.....”夏聆一陣無語,幾次張口后才說道“你好歹也裝的像一點???宋榮淺不喜歡寵物,你還往他床上趴?”
夏聆上次聽宋黎依講了一次,還不大相信,以為是宋黎依夸大了說的,沒想到今天百聞不如一見,看他那樣的鎮(zhèn)定自若的姿態(tài),連屋內(nèi)進了人都絲毫不挪動半分地方,想來大概也不是頭一回‘犯罪’了。
“我為什么要裝?我就是一只貓?!鄙n隕吃東西很快,這么一眨眼的功夫一個牛排已經(jīng)下肚。
他摸摸圓鼓鼓的小肚子,滿意的靠在凳子背上。
當(dāng)一只貓的宗旨就是吃飽了睡,睡醒了接著吃,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干,多自在,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只貓該多好?
“你跟我說話能不陰陽怪氣的么?”夏聆實在聽不得他這樣敷衍,知道他是貓了還不行么?
“咕嚕嚕....你怎么過來了?”
夏聆一聽這話,白了他一眼“怎么又了新主人就忘了舊主了?真是沒良心。”
“貓本來就沒有良心?!?p> “....”
夏聆真的覺得,蒼隕最近是讓宋榮淺給養(yǎng)肥了,算了,偶爾拌嘴也是正常,何況她還有正事。
“昨天讓傅淮玉看到他了?!?p> “結(jié)果呢?不是。”
“嗯...”
“意料之中,他不會這么輕易就讓我們抓住把柄的。”
蒼隕的話說的沒錯,如果存心為了躲她們的話,是不會這么輕易露臉甚至是露出痕跡的。
“那你打算怎么辦?”蒼隕看著她陷入沉思的臉問道。
“其實這件事倒也可以先隔一隔,你還記得我被卷進去的那起案子么?”夏聆頓了半響,悶悶的說。
“記得,怎么了?”
“有一天我在受害者病房的門口,看到了一個人?!?p> “看到人不是很正常么?如果不是人也很正常?!鄙n隕想著緩和一下氣氛,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是個好的時機。
“其實,我在做殯儀師之前是個醫(yī)生。”夏聆沒有理會,依舊目光垂下來說著。
“雖然我懂醫(yī)的行列,但在人類的社會,我總歸算是個新手,所以不得不需要一個經(jīng)驗老成的人類,在名義上給予我一些幫助,然后我就認識了他。”夏聆眼神變了,蒙上一層霧來。
蒼隕看著她,她從沒說過這些。
“他對我真的很好,就如同父親對女兒,雖然我的實際年齡是他的好幾十倍,而且我對人類的影響一向不好,你是知道的。”
蒼隕點頭默許,人類在夏聆的心中就只剩下貪婪、欲望、自私等負面因素,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在她心中如此根深蒂固,但她對人類的偏見和成見是蒼隕看在眼里的。
“因為他,我對人類似乎有那一點點改觀。”夏聆選擇的是一項外科,所以大大小小每天都有很多個手術(shù),人類醫(yī)院的規(guī)定,實習(xí)期間是不被允許進入手術(shù)室里觀摩的,更別提是直接上手術(shù)臺了。
可他偏偏是第一個打破這個規(guī)矩的人,帶著剛進醫(yī)院還不到五天的夏聆,不顧眾人的勸阻,執(zhí)意讓她當(dāng)自己的第一副手。
這場手術(shù)本就是一周前就安排好的,因為他的臨時改變,讓本該決定好的第一副手直接變成了第二副手,無論是誰都不會當(dāng)成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那場手術(shù)后,夏聆也成了整個外科系里最讓別人眼紅的人,大家都猜測她是否靠關(guān)系或者什么其他的,但真正清楚的就只有夏聆和她的師傅,真正相信的也只有他們倆個吧。
夏聆沒必要和他們?nèi)庌q什么,她一向如此。
如果不是發(fā)生了那件事,她原以為....至少目前她會一直呆在這里,這是第一次讓她覺得,人類也可以給她不一樣的感覺。
“你能相信死去的人又重新站在你面前么?”
夏聆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倒是引起了蒼隕的詫異,這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么?可他看到夏聆的神情變了。
“死而復(fù)生?沒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