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
白九姝嘴角的笑容凝固,西北幾十萬大軍呢,做廚娘不是要命嗎?
“寶寶,你幻聽了,我沒有說過要當廚娘。”
宗玹昱冷漠臉,“你說了,本王親耳所聞。”
白九姝哭喪臉,“寶寶……”
宗玹昱眼神涼涼,“你不僅說了要當廚娘,還說……
白九姝伸手捂住男人的嘴,笑得討好,“王爺,我錯了?!?p> 宗玹昱拿下她的手,板著臉,“去一旁坐著?!?p> “哦。”
白九姝默默走到角落坐下,雙手托腮,目光癡癡地望著某王爺,一副小迷妹的模樣。
宗玹昱俊臉冷硬威嚴,看向眾將領,沉聲開口,“一切按計劃行事,這一次,務必要塔楚國幾年內(nèi)無力再起干戈!”
“哥,每次都是小打小鬧,來一場大的,恐會驚動朝廷那邊,到時候無仗可打,皇帝就有理由宣我們?nèi)刖┝?。”宗祐基憂慮道。
在西北,他們是這里的天,去了京城,可就是臣了。
宗玹昱幽暗深沉的眸看向裴曄,“裴監(jiān)軍怎么說?”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裴曄,裴曄是朝廷派來的監(jiān)軍,明面上是皇帝的人。
裴曄面癱臉,“西北的事,不會傳到京城?!?p> “三天后,對塔楚國發(fā)起進攻。”宗玹昱沉聲道。
“末將領命!”
眾將領激動,一直以來都是塔楚國挑事,總算輪到他們主動進攻一回了。
宗玹昱起身,威嚴地掃了白九姝一眼,往外去。
白九姝忙跟上他。
回了主帥營。
一進營帳,白九姝就巴巴的粘上去,抱著宗玹昱撒嬌,“寶寶……”
宗玹昱生生忍下對“寶寶”二字的不適應,沉聲道,“寫信!”
“哦哦!”
白九姝松開他,坐到桌案前,左手拿著筆把玩,“寶寶,你說我該怎么寫?”
宗玹昱面無表情,“本王念,你寫!”
“好!你念!”
“陸隨風:我是……”
“等等!”白九姝皺眉,“寶寶,稱呼小風風陸隨風實在太生疏了,他會以為我是騙子的?!?p> 又是小風風……
宗玹昱火氣蹭蹭蹭的往上串,黑沉著臉,“不許對任何男人有任何親密的稱呼!”
白九姝忍著笑,眨巴眼,“可是,我就是習慣這么稱呼,小風風,小遇遇,小緣緣,還有思思,花花,衍衍……還有你,寶寶?!?p> 宗玹昱臉黑如墨,太陽穴抽疼得厲害,“柴染染,在本王掐死你之前,最好把這些親密的稱呼全都去掉!”
白九姝低下頭,神色黯然,“好吧,可是換了稱呼,小風風真的會以為我是騙子的,他不會來西北的。”
宗玹昱忍著火氣,拿了昨晚白九姝寫的第一封信,劃去了親密的幾行字,扔給白九姝。
“就這樣!”
白九姝嘴抽,她的信變得好簡短。
風風:
我是姝姝,我人在西北圣王府,有個病人需要你救治,速來!
白九姝幽幽地看著宗玹昱,“這信的畫風太正常了,小風風肯定以為我被綁架了?!?p> 宗玹昱黑著臉,“從今天起,你就是廚娘!”
白九姝:……
“寶寶……”
“軍營里養(yǎng)了幾百頭豬,以后你喂豬?!?p> 白九姝嘴抽,“寶寶……”
“還有軍馬,你來照顧!”
白九姝心塞,“王爺,我沒有三頭六臂。”
“那就給本王長出來!”
白九姝:……
你牛掰,你倒是給本座長一個呀?
“現(xiàn)在就去!做飯!”宗玹昱冷聲道。
“王爺……”
“去!”
白九姝耷拉了腦袋,人生怎么如此艱難?
因為是圣王側(cè)妃,火頭軍們自然不敢太過使喚白九姝,只讓她做最輕松的活,與一堆男人們一起洗碗。
盡管如此,也累得夠嗆,誰讓軍營人多,碗也多。
午飯過后。
將領們練兵。
白九姝——喂豬。
偌大的豬棚里,用鐵欄隔出幾十個單獨的豬圈,每個豬圈少的有三五頭豬,多的有十來頭。
有大豬,有豬仔。
白九姝將一桶又一桶的豬食倒進豬圈的食槽里。
六月的天,豬圈味重,非常熏人。
作為一個千金小姐,還真的是難以忍受。
不知道拎了多少桶豬食,白九姝被臭味熏到雙眼無神,往最后一個豬圈去的時候,腳踩在一片稻草上,忽然踩空……
“啊——!?。 ?p> 豬食打翻,白九姝掉進了糞坑,虧得緊急關頭雙手緊緊扣住地面,不然……怕是會被豬糞淹沒。
臭味熏天,白九姝簡直要崩潰了,“來人!救命!”
軍營有士兵巡邏,也有跟白九姝一起喂豬的后勤兵,按理這個時候,只要喊一聲就會有人來。
可是詭異的,并沒有人來。
白九姝目光微凜,從糞坑里艱難地爬起,忍著惡臭,前往主帥營找宗玹昱。
一路上,士兵們盯著她看。
“側(cè)妃娘娘,您這是……”
白九姝面無表情,還沒到主帥營,就見宗玹昱匆匆迎了來,面上難得顯露焦急。
見到渾身惡臭的白九姝,宗玹昱俊臉陰沉,“怎么回事?”
白九姝直接撲進他懷中。
宗玹昱渾身僵硬,然后,伸手摟住了她。
“嗚……”白九姝咬唇,委屈壓抑地低聲啜泣,“嗚哼……嗚……”
宗玹昱沉著臉,抱緊她。
宗祐基出來,見到的就是相擁的兩個人,那熏人的惡臭他老遠就聞到了,可是他向來潔癖的兄長,竟然忍耐住了。
沒有人知道他哥到底有多愛干凈,自從遇見柴染染,潔癖似乎沒有了,卻沒有想到……連糞便都能忍受。
“怎么回事?”宗玹昱低聲問。
白九姝癟著嘴,哽咽道,“有個糞坑,上邊鋪了草,我不知道情況,不小心掉下去了……我喊救命……沒有人……”
宗玹昱目光一寒,“來人!去查!”
“我親自去查!”宗祐基說道,復雜地看了白九姝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宗玹昱松開白九姝,抬手準備替她抹眼淚,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上都是豬糞,指尖抖了下,手僵硬地放下。
白九姝抱緊他,臉在他胸膛蹭了蹭,雙手也往他背上用力蹭了蹭。
宗玹昱太陽穴突突地跳,高大的身軀完全僵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