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進(jìn)村調(diào)查
山間小道上,一行人蜿蜒而行。
“翻過這座山頭,就是白水村了?!惫骼手噶酥盖懊娴纳筋^,“白水村共有六十八戶村戶,二百九十六口人。
多半是靠山種地為生,也有幾戶是去了城中討生活的。這月峰山又深又密,大部分村民一年半載都難得出山一趟。
至于外來的陌生人,也是很少撞見。畢竟,月峰山這么大,如果不是有意到村子附近來,誰也不會知道。”
陸青湘問,“那之前過來查戶的差官,可問出什么端倪了?”
郭明朗點(diǎn)點(diǎn)頭,“嫂子還記得之前那間獵戶的小木屋吧?”
陸青湘應(yīng)聲,“記得?!?p> 邵玄冬遣了人在附近守著,可惜幾天下來,一直都沒有任何人靠近。
郭明朗接著道:“村里的人都在說,那間屋子是下路村一個秦姓村民的。據(jù)說他父親是個外來戶,大家只知道他小名叫二狗。
為人性格古怪,不怎么愛說話。雖然是下路村人,卻也不與村鄰怎么來往。
十多年前,他母親死后,他便一個人搬離了村子,獨(dú)自住到深山里頭去了。不管是白水村,還是下路村,都說他的名聲不太好。”
一行人來到白水村,邵玄冬與陸青湘隨意走進(jìn)一戶人家,聽?wèi)糁髡f起秦二狗的事情來。
“那秦二狗,就不是個東西!”戶主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皮膚黝黑,一雙小眼倒是亮亮的。
說起秦二狗的事情,那叫一個來勁。
“小的時候就不合群,眼神也陰陰沉沉的,讓人覺著害怕。有次被人欺負(fù)了,結(jié)果直接撿起石頭就給人腦門上砸過去。”
戶主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幾分夸張,“要不是他運(yùn)氣好,怕是真要給人抵命了。反正自打那過后,就再沒人敢跟他親近。
后來,他老爹老娘相繼沒了,他干脆就丟空了村里的屋子,獨(dú)自住到山里頭去了。就這樣,也沒安生。
幾年前,咱們村里兩個小孩不知怎么玩到他屋子前,也沒招他也惹他,差點(diǎn)沒被他打個半死。
后來,咱們村長領(lǐng)著孩子的爹娘找上門論理,他居然還拿著刀喊砍喊殺的,跟個瘋子一樣。以后,咱們村里就不讓小孩往那邊去了。
幾位官爺,依我看,山里出的事,絕對跟秦二狗脫不開關(guān)系。咱們兩村向來平和,只有秦二狗這個瘋子,真是什么事都做地出來……”
邵玄冬與陸青湘又接連訪了幾家村戶,大家說地大同小異,幾乎一邊倒地很厭惡那個秦二狗。
而且,也有幾個人證明,山上那間小屋正是秦二狗的。
邵玄冬與陸青湘在白水村調(diào)查的時候,郭明朗也沒閑著,去下路村轉(zhuǎn)悠了一圈。
午后,郭明朗趕過來與兩人會合。
“下路村村民說的也都差不多?!惫骼蕦⒋蚵牭降暮唵螐?fù)述了一遍,然后又道:“不過,下路村的村長倒是說了點(diǎn)不同的?!?p> 邵玄冬與陸青湘不由朝郭明朗看去。
郭明朗正待說什么,目光突然注意到了旁邊的一堵矮墻后,扒拉著一個身影,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正盯著他們。
“看什么呢!”旁邊的隨從也看到了,連忙大聲喝斥。
邵玄冬與陸青湘也看過去,卻見那扒拉在墻頭的人影猛地隱下墻頭,仿佛逃躲一般。
隨從見狀,趕緊追了過去。
沒幾息,隨從便擒了個身影過來,這時眾人才看清,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
婦人的臉上很臟污,額前的頭發(fā)散亂地垂著,被擒過來的時候,雙手抱臂,神情緊張,宛若驚弓之鳥,嘴里似乎還在念念有詞。
“你是村里的?”郭明朗一雙眼睛犀利地盯著婦人,出聲問。
那婦人卻仿佛受了大驚嚇一樣,劇烈掙扎起來,口中大聲嚷嚷,“都要死,你們都要死!”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與吼聲,以及那雙驀然瞪大的眼睛,臉上夸張的神情,不禁嚇了陸青湘一跳。
“哎喲,花妹啊,你怎么跑到這兒來了?莫沖撞了貴人!”村長領(lǐng)著個漢子跑了過來。
那漢子直接跑向婦人,一把將她緊緊抓住,也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什么,那婦人才漸漸平靜下來。
村長這才轉(zhuǎn)身朝邵玄冬與陸青湘請罪,“幾位官爺見諒,這花妹有點(diǎn)犯糊涂,沒了小娃以后,就傷心過度失了神智。”
郭明朗看向邵玄冬,邵玄冬點(diǎn)頭,郭明朗便讓那抓著婦人的隨從松了手。
見狀,安慰著婦人的漢子,忙向郭明朗道謝,然后拉著婦人離開。
大家目送著兩人走遠(yuǎn),郭明朗問,“沒請醫(yī)師給治治?”
村長搖頭嘆息,“山里人,有什么毛病,還不都是自己采點(diǎn)藥治治。要是有什么難病,也是去找附近的土醫(yī)。花妹這是心病,治不好了。”
邵玄冬問,“他們是夫妻?可登記過了?”
“登記了,登記了?!贝彘L忙道:“三丁這孩子也是命苦,爹娘早喪,娶了個媳婦沒過幾年好日子,就弄成了這樣。
人老實(shí)地很,平時村里有什么事叫他去幫忙,絕沒二話。就住在村尾,前幾日差爺過來的時候,就調(diào)查過了?!?p> 邵玄冬點(diǎn)點(diǎn)頭,與村長告別,一行人離開了白水村。
“秦二狗山里的屋子,離村里還有幾里路遠(yuǎn)?!惫骼实溃骸爸罢{(diào)查的差吏聽聞了他的事后,特意在村民的指路下,去了一趟。
不過跑了個空,屋里沒人。第二天再去的時候,也沒瞧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給藏起來了。”
“現(xiàn)在還沒有證據(jù),都是聽旁人說的,不足以說明秦二狗就是兇手?!?p> 邵玄冬回頭看了一眼白水村,“你之前想說什么?下路村的村長又說了點(diǎn)什么不同的事情?”
郭明朗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被剛才的事一打岔,差點(diǎn)給忘了。
下路村的村長說,秦二狗其實(shí)挺可憐的。他父親一點(diǎn)都不待見他們母子倆,成天打罵兩人。
再加上是外來戶,沒人愿意親近,所以秦二狗才是那個性子。
不過村里也有人說,秦二狗的父親當(dāng)年死地可慘了,還說是秦二狗的母親動的手。但村長說這些都是謠傳,時間太久遠(yuǎn),也都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