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松下一口氣,里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聲驚呼:“老師!”
其余眾人也瞬間感覺到不妙,原本總是將大家護在身后的中年男人到哪里去了?
他們霎時間紛紛回過頭去,小巴邊的男人仿佛一瞬間蒼老了下來,靠著車身滑坐在地,眼神死一般的空洞。
而他確實就要死了。
“老師!”“老師!”
眾人激動地圍了上去,將男人抱住,可他已經(jīng)面色僵硬,只有嘴唇堪以抖動道:
“你們……其實早在同窗會那晚……就……”
真理里奈和恭輔三人屏住呼吸地聽著,將他的話牢牢記下,這可能是極其重要的情報!
“嗯?”高翔原本為這位將死的老師感到悲傷,可卻突然注意到反應(yīng)有些不對的草加。
此時的草加雙眼充血,瞪大后顯得極為夸張的圓滑,雙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絲線,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這家伙怎么這么激動?
不對,這幅模樣,按照自己的感覺到更像是在……恐懼!
如同面臨著伺人而食的怪獸,因為感應(yīng)到危險的本能而劇烈地顫抖。
高翔無比肯定,草加雅人一定在恐懼什么東西!
“你……”他微微開口想要問話。
而男人卻突然話語一頓,面如死灰般頹倒,身子逐漸失去了形狀,絲滑的沙粒從衣縫里漏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悲傷的氣氛彌漫開,而只有站在最外側(cè)的草加只是將自己的臉低得更加難以看清,掩飾自己此時真正的心情。
“老師死了……”真理的心突然絞痛,失去眾多同伴的悲傷一下子將她壓垮,腳跟失了力氣變得搖搖欲墜。
注意著周圍的高翔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住擔心地詢問道:“沒事吧,真理?”
草加的反應(yīng)明顯沒有高翔的快,同樣想扶住真理的他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陰沉的視線轉(zhuǎn)向高翔。
“我沒事……”真理藏不住悲傷,忍不住將臉埋在抱住她的高翔身上,想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
“真——”剛想伸手安慰懷里的女孩幾句,高翔的手臂卻一瞬間仿佛被針芒刺痛,他連忙順著這道充滿敵意的目光看去。
看到的卻是外側(cè),同樣一臉擔憂之色的草加,他關(guān)懷的眼睛緊盯著真理目不斜視,毫無異常。
好像之前的敵意只是空穴來風。
“……”高翔默不作聲。
乾巧見真理一臉蒼白,也快步上前話里帶著濃濃的擔憂道:“真的沒事嗎?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
乾巧同樣身子一冷,轉(zhuǎn)頭看到了草加那張臉,直接不爽地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他們將真理帶走,移向機車的方向。
“可是我們該怎么辦啊?”里奈無奈道,側(cè)翻的小巴人力無法移動。
高翔腳步一頓,思索后想了個辦法:“不如我騎車去市區(qū)找拖車公司吧?”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會,在這里等我一會就好,”高翔笑笑,回身對巧和草加囑咐道,“那你們就帶著真理回洗衣店吧?”
話說完就馬不停蹄地出發(fā)了,機車瞬間帶著他奔向市區(qū)。
巧甩了草加一眼,直言道:“你還不走?”
相比于心思更加縝密些的高翔,還是不懂遮掩自己情緒的乾巧比較好琢磨些。
草加這樣想著,臉上適時露出真誠的微笑,回答道:“真理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還是想跟你們回去照看她一會?!?p> 聽到這種回答,乾巧也不好回絕,只得撂下一句:“隨你了?!?p> 靜靜地看著乾巧將真理扶到自己的車座后揚長而去,草加沉著臉按響指節(jié),坐上自己的機車。
他輕輕自語,聲音降得極低,唯有自己可以聽清到底說了什么。
“高山翔和乾巧……你們啊,都是些礙事的家伙!”
不加掩飾的厭惡,夾雜著真實的惡意,卻沒有任何人聽得見。
......
路邊的標牌提醒高翔,他已經(jīng)進入市區(qū)范圍了。
先去找到拖車公司,然后就將這件事情暫時了結(jié)吧,他這樣打算著。
師生一行人死得差不多了,像是知道什么的老師也沒來得及說出口,現(xiàn)在唯一活著的線索就是刻意偽裝的草加雅人。
他身上的疑團太多,危險性也極高,可是憑借他營造出的陽光真誠的形象……
自己沒有證據(jù)前沒法揭穿他的真面目,交鋒只能在暗中進行。
“呼,等著吧,我一定會把一切都搞清楚!”高翔堅定地喃喃著,線索雖少但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噔噔噔!
斜下方的一片河岸邊仿佛展開了激烈的戰(zhàn)斗,高翔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
三道灰色的怪狀身影在岸邊陷入亂戰(zhàn)之中,在河面上映出傷痕累累的創(chuàng)口。
“呃啊!”一個女性的鶴型Orphnoch被一道長鞭狠狠抽中,發(fā)出凄厲的叫聲后摔倒進路邊的草叢中。
“結(jié)花!”馬型Orphnoch焦急地一聲大喊,眼睜睜地看著她痛苦地扭動,被面前的對手死死纏住,“你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對手是一個蜈蚣型Orphnoch,它冷冷一笑,倨傲地說明道:“我?是來清除你和長田結(jié)花的,你們偏向人類的一方,我們決不允許這樣的你們存在!”
野馬情緒激動起來,大聲道:“我們只是想平凡地生活下去而已!”
“作為人類嗎?這就是你的罪孽所在了?!彬隍脊秩肃托σ宦?,手中的長鞭抽動地越發(fā)狠辣。
戰(zhàn)況呈現(xiàn)出一邊倒的局面,高翔看著處于弱勢的野馬和女鶴怪人,覺得蜈蚣怪人的威脅性更大。
一手撫在腰間,銀色腰帶在柔和的光芒中纏上腰身,他收斂神色肅聲道:
“變身!”
手上撥動圓石,自己的身體開始異變,銀色的鎧甲裝備軀體,頭部逐漸褪去血肉露出雪白的頭骨,紅色的邪目釋放出寒光。
Growing Form【初生形態(tài)】
“死吧?!彬隍脊秩死湫χ嚲o手里的長鞭,準備給半跪在地的野馬予以最后一擊。
它的背脊突然一涼,仿佛有巨大的危機襲來,急忙轉(zhuǎn)頭一看,一個巨大的拳頭在眼前急速放大!
砰——
“啊!”蜈蚣慘呼一聲,全身直接飛了出去。
野馬沒等來致命一擊,愣了一下接著看到了自己痛恨的一個家伙:“Pluto???”
高翔收回拳頭,低頭打量了一下狼狽的野馬,奇怪道:“你們Orphnoch……還會內(nèi)訌?”
“你這家伙!”野馬不管他說了什么,它此刻只想打敗這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以炫耀自己武力而攻擊Orphnoch的敗類。
“不管了,待會再來收你人頭。”高翔轉(zhuǎn)身看向蜈蚣,緩緩了過去,步調(diào)寫意又輕松。
是錯覺嗎……總感覺自己的變身一次比一次順暢,而力量也愈發(fā)地聽從自己的調(diào)動,握緊拳頭的時候甚至覺得將世界都握在了手心里!
“我……”他腳步一停,看向自己的手。
這一刻他無比清晰地覺察到,自己有什么東西不可避免地、無法回頭地改變了……
蜈蚣怪人暗喜,走神的高翔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時機!
它長鞭一揮直沖面門,只要命中就可以打得他頭暈眼花,喪失優(yōu)勢!
“啪嗒!”
高翔看都不看直接一把抓住鞭子,冷笑道:“就這也想算計我?收起你的小聰明?!?p> “混蛋!松手!”蜈蚣還在試圖掙扎,雙手抓住自己的鞭頭想要把長鞭搶回來。
像是聽到笑話一樣,高翔搖著頭嗤笑道:“我發(fā)現(xiàn)你不僅天真,而且還很蠢?。 ?p> 他雙眼一冷,空出的手撫向左胸的?型印記:
Gun Mode · Gungnir
【槍模式·昆古尼爾】
光芒一閃,單管散彈槍憑空出現(xiàn)在自己的手中,長達一米多的管口就這樣直接抵在了蜈蚣怪人的胸前。
它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就看見高翔的紅色邪目發(fā)出的嘲弄的笑意,耳邊傳來急掠的風聲里夾雜了風輕云淡的一句:
“拜拜?!?p> 砰??!
“啊——!”
盛大的烈焰直接在蜈蚣的身上炸開,完好狀態(tài)的高翔直接將昆古尼爾的威力提高了一個檔次,蜈蚣怪人直接當場被炸飛到十幾米開外生死不知。
掂量下枯木槍柄,他準備再去檢查一下蜈蚣的生死,卻驀然見到本該有它的尸體的地方空無一物。
“跑了嗎?真是些稀奇古怪的能力……”高翔皺緊眉頭,不過很快舒展開,快速回身對著地上的野馬和女鶴冷笑道,“那你們呢?你們還有機會從我的槍下逃走嗎?”
黝黑的槍口指向它們,冥王的能量積蓄,扳機上的食指微動下一秒能量彈就要爆射而出。
高翔低低地冷笑著,審判生死的快感莫名地沖刷著自己的四肢,腦筋的轉(zhuǎn)動逐漸有些不太靈光。
迷糊之間,好像有什么人借自己的口說出了囂張的言語,可是自己……
他有些無法分辨到底哪個才是自己的真意,那種藐視生命的冷漠、對他人生死的玩弄……
即使是敵人自己也不該存在這樣的情緒,他究竟——
“我到底、怎么……”
話終究沒有問出來。
海潮般洶涌的困倦襲來,一瞬間將他撲倒在地。
眼皮愈加沉重,可是手中握著的散彈長槍依舊穩(wěn)穩(wěn)當當。
生為野草
說起來自己有個習慣,就是更新完后會在app上讀一遍檢查,在作家助手上無論怎么檢查都有無法發(fā)現(xiàn)的遺漏和違和。而當我用作為讀者的頁面去讀的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這么多的漏洞,而且還能獲得新的靈感。所以我經(jīng)常在更新后檢查,然后不停地修改,往往十幾分鐘或者半個小時后才將這一章完全定型。因此在此向恰好趕上我更新的朋友說聲抱歉,有時候你們覺得略微生硬的一章可能就是我修改前的版本,抱歉啊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