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十分燥熱,聯(lián)想到最近氣溫的不斷上升,暑意的靠近讓高翔意識到夏天來了。
他本人對這樣的變化倒是不以為意,說不上喜愛也說不上厭煩,只是看到一群小孩子嬉嬉鬧鬧著從攤前跑過,熱切地討論著暑假的計劃,他也會有點嫉妒罷了。
而且更讓人煩悶的是,他沒有店面,只能將攤位擺在足以灼傷人的烈日下,但最好的情況還是推到有大片綠樹濃陰的地方最好。
可這還是改變不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因為炎熱好像真的沒有多少人會上街吃熱滾滾的拉面了。
呆愣愣地趴在臺子上,高翔有氣無力道:“完了,我要倒閉了?!?p> 身家性命全靠這個小攤撐著,絕不能坐以待斃。
“但是天真的很熱啊,誰會愿意在這么熱的室外待著呢,當然是快點回家了?!备呦鑿淖约焊难b的抽屜里摸出一把小扇,呼呼地搖晃起來,熱風從臉上拂過。
回家能吹電扇,開空調(diào),能快活為什么非要在外面受苦,而且還能吃冰箱里的凍食和飲料……
“等一下!”高翔眼珠一瞪,腦袋從臺子上嘣兒地彈了起來,突然興奮地想到,“冰的!我可以做冰起來的涼面?。 ?p> 面條必定需要熱水煮熟,但是他可以準備幾大桶冰水儲存在車上,然后把熟透的面條全都過濾一遍??!
再加入同樣冰鎮(zhèn)過的醬醋調(diào)料,一筷子吃下去絕對比雪糕還過癮!
“發(fā)了,我發(fā)了……”高翔突然覺醒了商業(yè)天賦,連忙把空蕩的攤子收起來回家去,準備仔細制定一下新方案。
然后就接到了一通電話,上面是從未見過的號碼。
“你好?”
“是高山君嗎?我是岬佑月,加賀美的同事?!鼻謇涞呐晱碾娫捓飩鞒?。
沒料到是之前拘捕過自己的女長官,高翔心下疑慮,不免問道:“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
岬佑月說話很平和,完全沒有上一次的咄咄逼人,而且還有點帶著女性特有的味道:“可以的話,能來看看加賀美嗎?他現(xiàn)在傷得很重?!?p> “什么?!加賀美受傷了?”高翔十分詫異,前幾天他還聽到加賀美興致沖沖地要去報名適合者測驗,現(xiàn)在卻傳來重傷的消息。
“他現(xiàn)在在哪?”高翔直接詢問所在地,如果岬佑月不想透露,也就沒必要給他打這個電話。
“就在中央?yún)^(qū)”岬佑月簡短地報出了醫(yī)院名字,然后掛斷了電話。
看了眼自己收拾好的攤子,直接推到一個角落里,接著奔向中央?yún)^(qū)附近的醫(yī)院。
走起來實在太慢,高翔干脆攔下一輛出租車,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yī)院里。
穿過人來人往的長廊,他留了個心眼,觀察到周圍看病或是住院的傷患都是真正的普通人,也沒有感知到什么危險的預警。
上了幾層樓后,高翔一眼找到了靜候在病房門外的岬佑月,打了個招呼道:“加賀美怎么了?”
“你應該知道的,他應該不會對你們隱瞞這件事,”岬佑月翻了個白眼,對高翔這種明知故問的做法很不滿,“Gatack難以掌控,甚至還會攻擊試驗者,加賀美也失敗了沒有馴服它?!?p> 高翔了然地點頭,然后問了重要的問題:“沒傷到無法痊愈吧?”
“這個還好,不知道是他命大還是皮糙肉厚,醫(yī)生說只要調(diào)養(yǎng)幾周就可以出院了?!?p> “那就好?!彼睦锼闪丝跉?,加賀美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中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倘若有什么意外,心里絕不會好受。
“你進去看看吧,我還有工作?!贬涤釉滤坪踔皇翘匾庠谶@里等待了很久,可以看出她其實也是很關(guān)心加賀美的。
推開白色的病房大門,里面的空間很大,放置了好幾張床位,床與床之間各自拉起了隱私的布簾。
高翔按照懸掛的姓名,走到最角落里,拉開簾子。
“嗯?高山……”躺在床上的加賀美頭上扎滿繃帶,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估計被子遮掩下的身體也都到處是傷。
“你怎么來了?”
“怕你死了?!备呦枰膊恢v究,直接一屁股坐在床沿。
加賀美咧著乍開的嘴角笑道:“說的真難聽……”接著抿住嘴,半響,才不好意思道:“謝謝?!?p> 高翔只是一笑,兩人的交情也不用說的太多,他為確認傷勢問了一聲:“你的傷是Gatack造成的嗎?”
“嗯,我也沒想到它會這么兇殘,一直追著我攻擊,如果當時我要是想逃走的話,估計會連命也保不住。”加賀美自嘲一番,低著頭。
“要是聽田所先生的就好了,我不是你,不是天道,也不是矢車大哥,妄想變身什么的……有點不自量力了呢?!?p> “……”
高翔本想再安慰一下他,但忽然想起,一直以來似乎加賀美每次遇到問題不是找他就是找天道幫忙,連沮喪的時候都會來尋求他們的安慰。
說到底,加賀美還是不夠成熟,但他們也不該繼續(xù)扮演類似“父母”的角色。
所以他保持沉默了,看到床頭柜上放著水果,干脆拿過來幾個橘子剝起來。
看著加賀美望過來乞求的眼神,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高翔面無表情地自顧自吃了一個。
“你也想吃?”
“嗯嗯!”
“想吃自己剝。”
高翔無情地拒絕了,給個傻男人喂橘子,這一幕想想他都受不了。
氣氛陷入凝重之時,高翔的電話再次響起,緊接著聽到天道第一次有些不安的聲音:“小煦不見了?!?p> “小煦?她怎么了?”
“別管這么多,她朝著澀谷禁區(qū)的方向去了,你不是在那附近擺攤嗎,你見過她嗎?”天道語速很快,根本不給高翔問話的機會,同時也更顯得急迫起來。
高翔情緒不禁受到感染,同樣緊張起來:“沒有,而且我現(xiàn)在不在澀谷附近,要我?guī)兔???p> “那就盡快?!碧斓罌]有拒絕,掛斷了電話。
高翔立刻起身,而旁邊的加賀美掙扎一下試圖爬起來,可也只最后也能歪著頭問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小煦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但我現(xiàn)在要去幫天道找她,你老老實實地不要亂動?!备呦枰话驼茖⑦€在艱難扭動的加賀美拍回床上,轉(zhuǎn)個身就跑出了醫(yī)院。
“小煦……”
從兩人的話中加賀美預感到小煦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加賀美渾身是傷,抬臂動腿都會牽動一大片傷勢。
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小煦陷入危難,即使自己現(xiàn)在沒有力氣如同扶柳風,也一定要趕到她的身邊。
不為什么……只是因為他必須這么做罷了。
“你在干什么?”
加賀美拼命扭動的身體頓時一僵,流下一滴冷汗。
一個年輕的女護士拉開簾子,奇怪地看著他,脾氣不好地呵斥道:“你都傷成這樣了,不是告訴過你有需要按響鈴嗎?”
“我……我是因為……”
“別說話!躺著!”
“……”加賀美停止身體的扭動,面如死灰一般躺回了原處。
而另一方面,高翔和天道正在用最快的速度,去追趕前往澀谷禁區(qū)的小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