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荒山洞府,帶著樹精的君茶來到了最近的一座仙城,鳴平城。
鳴平城是玄瀾著名的七大仙城之一,由專修劍道的玄劍宗管理。
來鳴平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這里人多。每天進出鳴平城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有了巨大的人口基數(shù),找一具尸體就變得不那么的難。
關(guān)于鳴平城還流傳著一個悠久的傳說。
據(jù)說五千年前,鳴平城天邊飛來一只重傷瀕臨死亡的火鳳。落在鳴平城的火鳳不過一月重傷不愈便坐化在了鳴平城。
當時火鳳坐化,引來鳴平城周邊數(shù)百里的禽類妖獸朝覲,各異飛鳥繞著鳴平城飛了一天一夜。
其中幾只飛鳥銜一小段梧桐,帶來用荷葉盛的一捧醴泉。醴泉水澆灑在她身上,梧桐木被放置于身前,火鳳心滿意足,最終坐化。
之后隨著時間流逝,在鳴平城有火鳳傳承的謠言便傳開了。
至今,鳴平城的這個傳說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而火鳳傳承就更別說是真是假了。
君茶踏在鳴平城的街道上,漫游在各個地攤上。
袖口中的樹精念念嘮叨。
“你干嘛不給我畫那天那個靈紋,現(xiàn)在這個靈紋,每過幾天就藏不住我的氣息,要是那天那種靈紋,可以保持我氣息不露整整一個月。”
樹精藏匿于之前的枯木枝,枯木枝被君茶放在袖口。
“那天的靈紋是用我心頭血畫的,你當它是街上大白菜呀。我的心頭血不值錢呀?!?p> 君茶一口回懟過去。
來到鳴平城,君茶交了入城費之后,連間好點的洞府都租不起了,只怪打劫君茶的幾個修士口袋里靈石加起來也就幾百塊。
君茶詢問樹精要找什么樣的身體,結(jié)果給君茶出了一個難題。
樹精所需要的身體是要剛剛死去的,但生機又還沒散盡,而且還要有木靈根純度七層及以上。
如果沒有這些要求,君茶都想去亂葬崗上給樹精隨便找一具身體。
要找到這樣一具有木靈根,純度還要七層以上的身體,君茶盯著樹精,很想確認他不是在說笑。
看來是要花費一點時間,所以詢問了一下租房的地方,君茶最終忍痛花了三百靈石租了一間靈氣不太濃郁的地方。
交完房租,君茶口袋里只剩下十幾塊靈石。無奈君茶打算出去找一份工作養(yǎng)活自己。
帶著樹精,君茶前往剛才看見要招收學(xué)徒的符寶閣,打算先在這里待一段時間,賺點靈石。
踏進符寶閣,一位練氣二層的女修就上前來招待君茶。
君茶說明來意,女修帶著她到了二樓的一間雅室。很快,符寶閣的一位管事就進來了。
“你是來當學(xué)徒的?”
管事身材清瘦,看著有五六十歲的樣子,留著一撮山羊胡。
“對,我會繪制一些簡單的一品符箓。”
“可以,你現(xiàn)在就來上崗吧,我等一下會把你的事安排好的?!?p> 管事聽完君茶的陳述,看了眼君茶,就丟給君茶一枚玉簡。
君茶伸手接住玉簡,進符寶閣就這么簡單?
看著管事,君茶張了張嘴。
“您不檢驗我的制符之術(shù),直接讓我進符寶閣,不怕我是騙人的或居心不良?”
管事哼了一聲。
“符寶閣的店鋪遍布玄瀾,那個不長眼的敢騙符寶閣,就算有人想利用學(xué)徒身份對符寶閣做出不利的事,符寶閣自然也會提前出手處理掉。至于制符之術(shù),上崗后自然可辨一二。騙子在符寶閣待不過三日。”
管事放下一句話,就出了門。
之前領(lǐng)著君茶的女修笑盈盈的進門。帶著君茶邊走邊說。
原來,最近鳴平城的這間符寶閣的學(xué)徒走了不少,正好缺人,才會讓君茶這么容易進。
女修笑看君茶,壓低聲音,她的一縷發(fā)絲垂落在君茶肩頭。
“小道友,只要一日在符寶閣就要跟符寶閣一條心,不然暗處的刀隨時可能來?!?p> 耳邊溫熱的氣息來的快去的也快,君茶愣了愣,看著已經(jīng)走在自己前頭的女修。
一直聽說符寶閣是有暗部的存在,暗部顧名思義,躲在暗處,監(jiān)督保護符寶閣在玄瀾上的分店。是符寶閣最銳利的一把刀。
勾了勾唇,君茶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么會忘了暗部這回事。
管事之所以敢這么簡單收了自己不單是因為現(xiàn)下缺人,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符寶閣暗部的存在。
君茶只是剛好碰上了一個好時機罷了。
女修領(lǐng)著君茶到學(xué)徒該待的地方,交待了一些學(xué)徒該干的事,便施施然的走了。
學(xué)徒待的地方其實不大,也就十來平方,幾張用的不知多少年的紅木桌在這十來平方處擺的整整齊齊,每張上面都放置了制符所需要的一些東西。
因著鳴平城符寶閣的學(xué)徒走了一些,現(xiàn)下還有好幾張桌子是空的,女修叫君茶隨意,君茶也就選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張。
君茶感覺覺醒了血脈后,自己對于符道的感悟似乎有了進展。以前一直領(lǐng)會不了的符文,似乎有了進展。
因為血脈覺醒后,她一直猜測,符道的形成可能源于靈紋一族的靈紋。兩者太相像了,不由的讓君茶把它們聯(lián)系起來。
符道是修士觀察自然,感悟自然,最終借由一些特殊的花紋來利用自然的力量。
而靈紋雖是從妖獸身上獲得力量,但君茶研究過,自己的第一靈紋上的花紋雖然和現(xiàn)今符道符文完全不同,但還是隱隱有蹤跡可循。而且妖獸也是自然中的一部分。
提筆,筆尖輕輕蘸了蘸殷紅的妖獸血,墨綠色發(fā)帶輕輕垂在肩頭,君茶抿著嘴,抽出桌上的一張空白符紙,一筆順暢符文一路而下,平穩(wěn)靈氣慢慢注入,紅光一亮,一張一品上階符完成。
果然,覺醒血脈后,君茶就發(fā)覺了一絲不同。
平常,君茶畫一張一品上階符箓常常要十幾張中下階一品符做鋪墊才可畫出,而今天,第一張就是上階的一品符。
感受到自身的不同,站在只比自己低了一個頭的紅木桌前,少女笑了笑,露出白亮整齊的牙齒,墨綠色發(fā)帶配上草櫻色勁裝更顯得少女活力,低下頭,少女又繼續(xù)繪制符箓。
天漸漸暗下,鳴平城依舊熱鬧,晚風(fēng)從窗子吹進,帶來絲絲涼意,暗淡光線之下,兩只亮閃閃的眼眸在這昏暗的傍晚顯得格外的不同。
突破了!
突破了!
突破了!
君茶握著符筆的手微微顫抖,臉頰因為神識耗費過多,帶著點嫣紅,莫名給少女添了點嬌艷。
一下午的時間,君茶突破了一品制符師成功晉升為二品制符師,這樣的樂事怎叫君茶不激動。
經(jīng)過一下午的繪制,君茶越發(fā)肯定,靈紋一族的靈紋與符道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lián)系。
揉了揉酸楚的胳膊,少女喜色難掩,將繪制好的符箓收進儲物袋。
符寶閣每隔七天要學(xué)徒上交一次規(guī)定數(shù)量的符箓,多余的就是學(xué)徒自己本人的,所以君茶把今天繪制的符箓收進儲物袋,就打算會租來的洞府之中。
路上,人頭依然攢動,君茶踏著漫步悠悠往住處走去。
“你打算那時候幫我找身體?”
樹精翁翁的不快抱怨道,一下午,樹精都沒敢打擾君茶,畢竟當時君茶制符處于關(guān)鍵階段,樹精也是能感受的出來。
“明天吧,一邊畫符一邊找吧,純度七層木靈根,又要剛剛死去,生機未斷不好找?!?p> 今天心情好,君茶很樂意跟樹精多說幾句話。
君茶租的洞府可以算是一間民房,周圍還有其他一些住戶。對著大門施了法決,君茶開心抬腿就要進門。
進門前,一道藍色身影劃過君茶身后,快速的竄進君茶旁邊的一間房屋。
君茶感受到風(fēng),看了眼,原來是個女修,應(yīng)該是有什么急事。
……
第二天一早君茶就來到符寶閣,剛一進門,就看見三三兩兩的學(xué)徒聚集在一起。
一名練氣四層的藍衣女修被圍在中間。女修瞧見新來的君茶,朝著君茶笑了笑,就掙脫人群向著君茶走來。
“我叫嵐楓,你是新來的,叫什么呀?”
女修打扮的和其他女修一樣,但她卻擁有一雙醉人的桃花眼,眼眸也不像一般人一樣是黑色,而是像天空一樣漂亮的湛藍色,讓人看了心生向往之意。
漂亮的美人尖,加上小巧的瓊鼻,以及粉嫩的薄唇。
將來這位長開了,一定是位擁有獨特風(fēng)情的美人,一位像海水,像薄荷,像清風(fēng)的美人。
“他們都在討論昨晚鳴平城發(fā)生的事情誒,你不感興趣嗎?”
嵐楓喜滋滋,一雙很有特色的藍眼眸看著君茶,君茶仿佛看見了大海與藍天。
“他們都在說昨晚鳴平城傳出了鳳鳴,說傳說中那頭坐化的火鳳尸骨要被找到了。我倒是不在意火鳳尸骨……”
和她的藍眸給人的感覺不同,她是位熱情的少女,有著對新奇事物的好奇熱愛。
最讓君茶意外的是,嵐楓是一位符修,專修符道,對于符道的理解比君茶深的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