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萬年困于一方小天地,吾等竟不知自己早已墮落,不甘于在此。
既然當(dāng)初沒把你除干凈,今天就一起解脫吧!困于此,早已沒有了意義?!?p> 話落村中的魂體前輩身影消失在了降魔杵中。
吸收了村子內(nèi)剩余的所有魂體,降魔杵光芒大漲,黑漆漆魂體被刺中的地方開始慢慢被腐蝕。
黑漆漆魂體身后的觸手搭上降魔杵,想將其拔出。
君茶死命的控制降魔杵,雙方爭斗不下。
“你體內(nèi)的青蓮快壓制不住邪氣了吧。要不是我讓這青蓮認你為主,你在進入青蓮秘境體內(nèi)邪氣早已受我的影響,爆發(fā)出來了。
雖然邪氣伴我萬年,但我可不喜歡加了雜質(zhì)的血液。
你還得感謝我呢!我的祭品。”
黑漆漆魂體身后幻化出更多的觸手,十幾只觸手向外拔出降魔杵,
閃著暗銅色的降魔杵最終被拔出,一只觸手將降魔杵一擊。
君茶體內(nèi)的青蓮再也壓制不住邪氣,破花而出的邪氣受外面魂體邪氣的影響,較之前的暴虐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降魔杵直直朝君茶而來,筑起的微薄保護罩一下子就被降魔杵毀去。
降魔杵尖尖的底部刺破法衣,攪進血肉里。
君茶當(dāng)即受不住降魔杵和體內(nèi)邪氣的威力,吐了一口鮮血。
顫顫巍巍的手指搭在刺在自己肩胛骨的降魔杵,用力一拔,一些血液噴涌而出,發(fā)著迷人的玫瑰色。
袋中所有的符箓向著魂體而去,君茶則緊緊的握著降魔杵逃向遠方。
“浪費了那么多血,不能再浪費了。”
身后一只觸手直直的擊穿君茶的腹部。
君茶軟軟的倒了下去。
觸手將倒下的君茶卷起來,帶回了東邊的伐天宮。
等君茶再次醒來,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處透著紅光的陣法中。
“醒了,那就該開始這場美麗的表演了。原本八個人為陣眼,你為祭品。
只不過其中兩個人似乎莫名消失在了青蓮秘境中,湊不齊的陣眼,寧愿用其他的代替?!?p> 君茶躺在陣法中,耷拉著眼皮,他說的莫名消失的兩個人應(yīng)該是蘇末硯和易簡之吧。
蘇末硯的空間自成一界,想找到他們幾乎不可能。
君茶看見陣法的另一端為一具枯骨,上面早已占滿了灰塵,似乎感覺一碰就會碎。
黑漆漆的魂體似乎注意到了君茶的目光。
“要不是我的身體只能用靈紋一族的血液重鑄,你在我眼中就是一個食物?!?p> “靈紋一族當(dāng)年的那個被剿滅的鬼才就是你吧?!?p> 君茶發(fā)著嘶啞的聲音。
“哼,那群老頑固,有方法不用,靈紋一族自中古以來受了多少磨難,殺點人算什么,就當(dāng)是補償?!?p> “接下來我會帶著靈紋一族走向光明,而你也將在靈紋一族的歷史上留下光輝的一筆,因為你助了我?!?p> 黑漆漆的魂體狂妄自大,自負至極。
帶領(lǐng)靈紋一族走向光明,現(xiàn)如今玄瀾大陸上還能找到幾個靈紋一族的人。
過去就已經(jīng)是過去了。
祭煉大陣燃起了紅色的光芒,以伐天宮為中心,青蓮秘境上空倒影出了巨大的陣紋。
而青蓮秘境外,天上劫云密布。
“快,回去向宗門稟報!”
看這劫云的架勢,一點都不輸當(dāng)年虛云仙城禾桑修復(fù)靈根的雷劫。
“短短幾年間,兩次出現(xiàn)如此雷劫,看來玄瀾大陸要有事情發(fā)生了。
有時間該去找夢神機算一卦了?!?p> 重華道君遠遠的望著蓄勢待發(fā)的雷劫。
“不知道里面的弟子怎么樣了?!币慌缘墓烹x道君擔(dān)憂的看著青蓮秘境。
剛剛自己徒弟的魂燈時明時暗,怎能不讓自己擔(dān)心。
“唉,希望我的小木函不要出事才好,他可是我怎么多年來唯一驕傲的弟子。”
至于木函,一入青蓮秘境,見秘境中靈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當(dāng)即就在秘境里采摘。
對一個煉丹師來講,靈植才是最要命的。
所以沉浸于采摘靈植的木函連伐天宮出現(xiàn)時也沒去,自顧自的采摘靈植,直到伐天宮的陣法出現(xiàn),才意識到有大事要發(fā)生。
大陣啟動,君茶就感覺有一道力死死的壓住自己,使自己右臉頰緊貼著地。整個人側(cè)躺在地上。
身下血液不斷的被大陣吸收,流入凹槽,陣紋透著詭譎的紅光。
自己能感覺到血在不斷的從腹部流向陣紋,涓涓細流,慢慢,慢慢的出來。
這個過程是十分折磨人的,至少心理承受巨大。
臉色不斷變白,好像下一秒就要仙去。
伊柏飄到困住君茶陣法前。
“香,真香,沒想到你還自帶生機。開始還擔(dān)心你那純度不高的血脈不行,現(xiàn)下有了生機,看來給我鑄造一副完美的身軀不成問題了”
伊柏眼神越發(fā)的癡狂。
而另一邊的枯骨,得到君茶的血液供養(yǎng)后,慢慢的開始生出粉嫩的肉來,一經(jīng)一脈順著骨骼攀巖而上。
黑漆漆的魂體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的身軀不斷重鑄,多美的場景??!
能雙眼見到自己身軀的重生,這世上可沒有幾個人。
腳掌,小腿,大腿……
一路上去,白亮的骨骼被血肉覆蓋。耷拉著眼皮,雙眼似閉未閉,喘息微不可聞。
君茶嘗試著動了動指頭,臟兮兮的左手一步一步,沉重的移到自己的腰間,慢慢夠到古離道君給自己的玉佩。
勉強一絲靈力透過食指傳給玉佩。
元嬰道君的一擊,將陣法擊的晃蕩了幾下,瞬間壓制在君茶身上的力道減弱了不少。
自負至極,伊柏根本沒想過小螻蟻還能動彈。
只不過就算能動彈,出來了又怎樣。
失血過多的君茶趁機連滾帶走的出了陣法,手里緊握著降魔杵。
“快給我回去!小螻蟻!”伊柏身后的觸手就朝君茶撲來。
“回去個屁,要回去也是你給我滾回去。
老而不死是為賊!何況你這種死了幾十萬年的還想活的老賊!”
君茶惡狠狠的將嘴邊的血跡擦了擦,把嘴里的血沫子吐了吐。
腹部的窟窿還在不斷的流著血,一滴一滴,滴落在伐天宮的地面上。
想要搞死我,為了所謂的帶靈紋一族走向光明的夢想,不切實際,。
還不如村莊里那些不知自己內(nèi)心不甘的魂體來的強。至少人家還認得清現(xiàn)實!
想要有一副軀體,那我就把他毀了!
磕了幾顆丹藥的君茶握著降魔杵,四處躲避著觸手,頭暈眼花,慢慢的接近即將鑄造而成的軀體。
伊柏似乎也意識到了君茶的目的,瞬間觸手越發(fā)的狠毒,想把君茶抓回陣法里。
至于陣法中還剩了君茶的一部分血液,在不斷的修復(fù)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