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來,陳開還是第一次來這武館。
以前雖然知道許朗爺爺是開拳館的,但開拳館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打拳有打游戲好玩么?
奇怪的是,許朗也沒邀請他們來過這里,要是知道這里這么氣派,陳開早就來了。
也就是張小虎,見著陳開和趙一鳴打了場,他才求著許朗帶他來學(xué)拳。
進了前院,一百多平米的面積很是寬敞氣派。
地鋪青磚,四周有各類刀槍劍戟,十八班兵器叉在兵器架上,看著還像那么回事。
這座老宅子前后居然有四進,這少說也得有六七百平方了吧,陳開暗暗咋舌,這宅子差不多占了這片老街的五分之一!
張小虎帶著他們從宅子側(cè)面的回廊,繞過前面兩進,直接到了第三進,這里應(yīng)該就是練武的地方了。
推開第三進中間大門,陳開和方雪眼前一亮,這哪還是什么古宅,這簡直就是個現(xiàn)代化健身中心啊。
里面裝修風(fēng)格與外界大相徑庭,整個內(nèi)部空間只有一層,除了支撐的四根柱子,全部打通。
除了最上方還能看見房梁和椽子,用桐油刷的锃亮,其它部分全都是現(xiàn)代裝修。
現(xiàn)代化的電器設(shè)備,中央空調(diào),現(xiàn)代化的訓(xùn)練器材,最專業(yè)的一座拳擊臺,剩下的是一百平米的訓(xùn)練場,鋪著頂級的榻榻米。
許朗今天沒來,他和張小虎的進度肯定不一樣,張小虎是新手,人家許朗全國散打冠軍都拿了不止一個,早就已經(jīng)出師了。
張小虎快步跑到一位老者面前,向他行了一個抱拳禮。
老者年約七十,穿著一身灰色練功服,身形魁梧,一頭白色短發(fā)如鋼針一般,雙目炯炯有神,眼波流轉(zhuǎn)之間內(nèi)孕神光。
高手!陳開感覺到了對方的氣息,煉體巔峰?
不,感覺比煉體巔峰還強!
感受過方天華的氣息,那是剛邁入煉體巔峰的武者,后來又體會過李長河霸道絕倫的氣勢,比方天華至少強了三倍不止。
可眼前這個老者,分明就感覺不到對方半分氣勢,也察覺不出對方有煉體術(shù)特有的氣海波動。
但陳開憑借自己強大的靈覺,直覺這老者絕對很強。
那老者也抬眼看了過來,眼神一顫,就朝他這邊走了過來,步履穩(wěn)健,行走之間似有龍吟虎嘯之聲,當(dāng)然這種聲音,只有陳開這種有修為的人才能聽到。
這老者的確比李長河還強了太多,那如淵似海的氣息,特別是對陳開這種靈覺異常強大的人,感覺特別明顯。
老者走到陳開三米開外站定,盯視著陳開,陳開也盯視著老者,就像是兩個要比武之人,氣機完全鎖定了對方。
一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張小虎和那邊原本在操練武技的學(xué)員,都被這邊兩人的對峙吸引了,只是覺得兩人不聲不響,有點莫名其妙。
方雪也是一退再退,因為陳開身上的氣勢太嚇人了,仿佛兇獸一般恐怖。
她退到十幾米外,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陳開,心里也是有點擔(dān)心的,感覺陳開和老者兩人就像兩座即將爆發(fā)的火山一般。
陳開再也頂不住這股氣勢,要是再不發(fā)動,怕是氣勢將泄。
兩人三米距離一步之遙,確如同最兇險的深淵,互相之間的氣機碰撞間,陳開感覺,老者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是傾天之威,自己絕對擋不住。
那就找最強一點!
嗚…一聲,陳開一拳擊出,拳頭上淡淡的血光一閃,這是他目前的最強一擊,且有氣勁外放。
一拳轟向老者右肩,那就是陳開感應(yīng)到的最強一點,也是老者氣機發(fā)動的核心,老者所有變招都可以從這個點發(fā)動。
剎那而至,老者沒有出招,直接抖肩迎向陳開的拳頭。
嘭……一身巨響,陳開被巨大的力量,斜向上的震飛出去七八米,在空中有些狼狽的調(diào)整身型,這才勉強落地,噔噔噔的又退了三步,這才站穩(wěn)身體。
身后的學(xué)員見到許師傅贏了,無不拍手叫好,連張小虎也是兩眼放光。
張小虎隔天就來,但來了七八次,這老頭天天叫他不是扎馬步,就是舉啞鈴,他都有些煩了。
張小虎還記得他來報名那天,原本許朗跟他說半年的學(xué)費也就三千多塊,私課再買幾節(jié)也不會超過一萬,這點錢毛毛雨啦。
可誰知道跟著許朗過來,老爺子撇了他幾眼,直接一句話沒把張小虎氣死,叫他不要浪費大家時間了,還是回去吧。
這個開破拳館的死老頭居然拒收!
張小虎也想扭頭就走,但又是不服氣,又怕許朗把這事傳給陳開和王斌,自己又要被笑話。
于是一咬牙,就說怎么才能收他吧,老頭直接說時間就是金錢,他不想浪費時間,如果一定要學(xué),那只能用金錢彌補了。
十萬!這還是三個月的價錢,先交錢再訓(xùn)練,三個月之后達(dá)不到基本要求立馬滾蛋。
簡直是他姥姥也不能忍啊,張小虎立馬轉(zhuǎn)賬付錢,他就不信了,自己練不出個基本要求?
所以才會有那天陳開和方雪去他家吃法,吃完飯他也不陪陳開,就跑來訓(xùn)練了。
可來了這么多次,老頭還是叫他練基本功,他也一直堅持。一是不想糟蹋錢,二是實在要給自己爭口氣。
不管張小虎心里百轉(zhuǎn)千回,也不管后面學(xué)員個個興奮的怪叫。
老者當(dāng)先開口了:“我叫許晟,愿不愿意拜我為師?”
陳開一步一步走了過來,走的很從容,一點都沒有被擊敗的沮喪,再次來到老者三米開外。
噗通,直接雙膝跪地:“師父在上,請受徒兒陳開一拜。”
嘭,嘭,嘭,三聲響頭。
能在榻榻米上磕出這種聲音,可想力量有多大。
陳開在周圍人驚訝的目光中拜師了,還保持著最后磕頭的一下動作。
空氣一時有些凝滯,眾人心中震撼,特別是在場幾位年紀(jì)較大的學(xué)員,知道這是意味著什么。
上前三步,許晟抬手把陳開攙了起來,有些激動的說道:“乖徒兒,快請起!”
許晟真想仰天長嘯,多少年了,這就是天意么?
自己大半截身子已經(jīng)入土,黃土已經(jīng)埋到脖子根的時候,等來了陳開。
等了多少個年頭了,自己的兒子不行,自己的孫子也不行,在已經(jīng)心灰意冷之際,終于等來了自己的衣缽傳人!
沒有先和陳開交流,而是回頭對那幫學(xué)員說道,今天就到這里,叫他們明天再來。
學(xué)員們抱拳行禮,包括幾名許晟的老學(xué)員,都恭敬的退出了演武場,臨走時都好奇的打量著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