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柳曼查遍了南寨所有的房子,毫無收獲之際,突然“嘎嘎一一嘣!嘎嘎一一嘣!”槍聲大作起來。
這槍聲在午夜響起,格外地凄厲、恐懼,驚人魂魄!
柳曼側耳細聽,槍聲來自二里路開外。
“不好!難道是倪海霞被楊彪的人發(fā)現(xiàn)了?”柳曼想。
她迅速向北寨靠攏。
她剛到一個小岡上,就聽見槍聲中夾雜的喊叫聲:
“弟兄們,追上去,不要被他跑了!”
“糟糕!果真被楊彪的人發(fā)現(xiàn)?”柳曼加快了腳步。
剛走了幾步,她停了下來。
“不對!被追的人應該不是倪海霞。倪海霞說過,只要不傷害楊彪的人,可以放心的去做。也就是說,即或倪海霞被發(fā)現(xiàn)了,她也是不會跑的。”柳曼在心里想著。
“對!絕對不是倪海霞!”柳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立即轉身,朝自己住的房子走去。
按照約定,她們應在寨中匯合,不見不散。
但現(xiàn)在形勢發(fā)生了變化,不能在寨中等。于是她踅轉身朝自已住的房子走去。
回到房里,倪海霞還沒回來。這時她后悔起來了。
剛才真應該前去探個究竟,萬一是倪海霞呢!她可以幫她。她幫了她,也可趁此機會脫身。
有沒有這種可能,倪海霞找到了李三夫婦,怕楊彪加害他們,趁夜逃脫。
果真是這樣,她剛才就應該追上去,幫助他們還有自己一起逃走。
正在柳曼胡思亂想時,突然聽到了動靜一一有人進屋來了。
“誰?”柳曼發(fā)出一聲喝問。
“我,倪海霞?!焙诎抵杏袀€聲音答道。
“倪海霞!”說明自己剛才判斷沒錯。
就見穿著一身夜行衣的倪海霞走到跟前。
“大姐,外面的槍聲是怎么回事?”柳曼問。
“我也不清楚!開初我還以為是你暴露了呢!”倪海霞說。
“怎么樣,柳姑娘,找到了李三和玉霞了嗎?”倪海霞問。
“沒有!”柳曼說。她把她查找的情況敘述了一遍。
“沒有?”倪海霞說,“這怎么可能?難道楊彪把他倆人秘密地藏起來了?”
“大姐,這個楊彪有些奇怪,我在南寨,根本沒看見有劫持的人?!绷f。
“看來劫持的人都關在北寨?!蹦吆O颊f。
“你看見?有多少?”柳曼問道。
“大概五六個吧!可就是沒有三兒和玉霞?!蹦吆O颊f。
“這還真不好辦呢!看來他們要么是在刻意隱瞞,要么壓根就不是他們干的!”柳曼說。
柳曼沒有把查到軍火的事告訴倪海霞,她有她的想法。
倪海霞說:“天亮再說吧!也許真的是冤枉了楊彪?yún)?!?p> 天亮以后,楊彪突然來了。
“大妹子呀,昨天晚上睡得還行吧?”楊彪關心地問倪海霞。
“唔,還行。”倪海霞說。
“那就好!這樣日后見到彭兄我還有個交代?!睏畋胝f。
“多謝你的好意。只不過我妹妹的事查得怎么樣了哇?”倪海霞說。
“我查了。確實有人參予了公牛谷劫道。但是非??上?,所劫的人被不明身份的人帶走了?!睏畋胝f。
“什么?不明身份的人?我說楊大哥,你不會是騙三歲小孩吧?你的人參與了劫道,還不明身份?”倪海霞叫了起來,她認為楊彪在騙她。
“你聽我說,大妹子。當時在公牛谷劫道的是我的手下小頭目帶著人干的,但我手下弟兄并不知這個小頭目另有目的。他們在貓兒眼就將劫的倆人轉給了另一伙人。”楊彪說。
“那把那個小頭目抓來問一問不就清楚了么?”倪海霞說。
楊彪說:“大妹子,我派人去抓啦!誰知他聞訊跑啦!你沒聽半夜槍聲!”
“這個人是誰?你告訴我,我去找他?!蹦吆O济鞔_地說。
楊彪說:“大妹子,我來就是來告訴你,他叫許其琮,就是昨天梗著脖子說話的那個。我當時就納悶了,別的人都不為所動,他那么沖動地站起來說話,原來是心里有鬼呀!”
停了一下,楊彪又說:“我最不能容忍我的手下背著我干事!你不去找他,我也會去找他?!?p> 柳曼說:“楊大當家,我們可以問問當時參予劫道的弟兄們么?”
倪海霞醒悟似地說:“對對,我要問問這些兄弟!”
“可以!”楊彪很爽快,說,“我就知道你會問,我把幾個人都帶來了?!?p> 都帶來了?柳曼吃了一驚,在心里說:這個楊彪倒底是個啥人吶?是善解人意?還是另有目的?
楊彪讓手下把那幾人叫了進來。
一共有五人。他們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眼都不敢抬。
楊彪說:“大妹子,我出去。我在場,他們害怕。我不在場,你就盡量地問吧!”
倪海霞點了點頭。
問的結果,與彭明生父女倆所述倒是一致,這說明劫道確實是他們做的。他們沒有說謊。
關鍵是將李三夫婦轉手的事不好證明,因為這只是他們的一面之詞。
柳曼說:“各位兄弟,你們能不能具體說說那些人在跟許其琮說話時的情況?!?p> “許其琮和他們像是約定好的一樣,到了貓兒眼,他們早在等候。但他們之間沒有說話。許其琮與對方打了個手勢,那些人就將肉票帶走了?!?p> 肉票就是李三夫婦。
這個李三和他的老婆倪玉霞剛被壽縣警方放出來,馬上又被截走,這里面肯定有某種聯(lián)系?;蛘哂袥]有這種可能,就是壽縣警方釋放李三夫婦是假,想要把李三夫婦繼續(xù)關押才是真!
那它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其中到底有些什么隱情呢!
柳曼沒有把自已的懷疑說與倪海霞聽,只是隱隱覺得這事沒那末容易弄明白,因為有人刻意在隱瞞或者是回避什么。
聯(lián)想到張子清的逍遙法外,柳曼覺得,這個許其琮也不是那末好找到,說不定也會像張子清那樣人間蒸發(fā)。
在楊彪的這些手下嘴里,沒有問出多少有價值的線索。而關于許其琮,楊彪說他是半年前入的伙,自己看他蠻機靈,讓他當了一個小頭目。自己這是看走了眼。
說這話的時候,楊彪多少有點自責。
倪海霞決定去找許其琮。現(xiàn)在是,只有找到許其琮,才能曉得李三夫婦關押在那兒,也才能救出他們倆。
她們要走,楊彪要送她們。這次沒有蒙黑布,似乎楊彪對倪海霞已經(jīng)有了十分的好感。
送至山口,楊彪對倪海霞說:“大妹子,我就送到這里。從這個山口到山腳,還有很多的崗哨,不過你請放心,他們不會攔阻?!?p> 倪海霞對楊彪的殷情始終保持緘默。她心里不快,沉默不語情有可原。而楊彪似乎對此毫不介意。
要分手了,楊彪說:“大妹子,這個許其琮我也會派人去尋找,我得清理門戶!如果我找到了他,我會把他交給你,由你發(fā)落。如果你找到了他,不必交給我,你可以自行處置,就算是替我清理門戶?!?p> 倪海霞說:“楊大當家,我對許其琮不感興趣。我要的是我的妹妹和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