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營的大獲全勝,還深深地刺激了一個人。誰?這個人就是倪玉霞的親姐姐倪海霞。
柯川的這個獨立團很有意思,三個正副營長就各有兩位女性;而一營二營的營長還是倆親姊妹。
此時,“九天玄女"謝婉瑩已經(jīng)從重慶回到了桃花山。
根據(jù)地下黨的安排,謝婉瑩的武裝也改編進柯川的獨立團。因為謝婉瑩與倪海霞是好姐妹,所以柯川就將謝部合并進了二營。
謝婉瑩任二營的副營長。
謝婉瑩到了造甲店,柯川團長,呂其昌政委到二營看望了她和她的那些姐妹們。
這又是為什么呢?
彭一虎和倪海霞來壽東南,團首長并沒有刻意迎接,也許因為呂其昌本身就是政委,彭一虎是副團長。
柯巖和柳曼也沒有受到柯川的接見。
可為什么獨獨謝婉瑩卻能享受如此殊榮呢?
究其原因,是因為這個謝婉瑩曾多次拒絕唐明友的收編,現(xiàn)在卻愿意投進共產(chǎn)黨的懷抱。
因為柯川與蔡廷祥和楚文明的關系,他與謝婉瑩的交談明顯多了些。對于恩師蔡廷祥,謝婉瑩知之甚少,以前是沒接觸,這次在重慶她也沒見過。到了重慶,楚文明聯(lián)系上了有關方面,她就往回轉(zhuǎn)了。
倒是他的這個學弟楚文明,從桃花山到重慶,因為與謝婉瑩扮成夫妻,千里迢迢,倆人朝夕相處,不熟悉也變得熟悉起來了。所以一談起楚文明,謝婉瑩的話語明顯活潑起來了。
不過柯川的舉動,卻把一旁的呂其昌鬧糊涂了??麓ㄅc大名鼎鼎的蔡廷祥什么關系?他竟然這么熟悉?還有那個楚文明,他不是柯巖的學兄嗎?
呂其昌的疑惑,提醒了柯川。他想起了自己這個貨真價實的考古隊長,是被一個穿越者(還是自己的孫子)冒名頂替了。自己以前叫柯巖,現(xiàn)在叫柯川。而柯川與蔡廷祥和楚文明卻是沒有半毛錢關系的。
于是他尷尬地笑了笑,結(jié)束了與謝婉瑩的交談。
不過,呂其昌也沒有深究下去。畢竟這不是他的工作范疇。他在想啊,柯團長是知識分子出身,對大名鼎鼎的蔡廷祥感興趣并沒有什么奇怪的。
謝婉瑩的武裝合并進了二營,倪海霞很是高興,覺得柯川團長真是善解人意。
雖然謝婉瑩的姐妹們只有區(qū)區(qū)四五十人,合并進來她這個營還是不足編,但她還是很滿足。其原因,不僅她與謝婉瑩很熟悉,如同親姊妹,對謝婉瑩的這些姐妹,她同樣很熟悉,同樣親如姐妹。
“婉瑩妹妹,楚文明從李三古堆搶救出來的那些古董真的價值連城?”倪海霞問謝婉瑩。
謝婉瑩其實對古文物一竅不通,也從不感興趣。聽倪海霞問,就答道:
“海霞姐姐,我不懂古董,不知它們的價值。但是我從楚文明的眼睛里讀出那些真是無價之寶?!?p> “此話怎講?”倪海霞興趣盎然。
“那些古董我們是裝進兩個大皮箱里,楚文明那是寸步不離,還時不時地打開看一看。而每當看時,眼睛里放著光彩。"謝婉瑩說。
“是嘛?”倪海霞笑了,笑得格格的,“我聽楚文明說過,那些楚器里有一只曾姬無恤壺,以前出土過一只,這次又出現(xiàn)了一只,是絕無僅有的稀罕物。"
“這倒是真的。楚文明拿給我看了,并且還給我講解了一番。”謝婉瑩說。
“哦,倒是什么希罕物,說給我聽聽。”倪海霞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
謝婉瑩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海霞姐,你也曉得我對古董不感興趣。所以關于這只曾姬無恤壺,我也沒聽明白多少。只記得楚文明說這件寶貝證實了歷史上還有個曾國存在。至于它有些什么特點,我真的是說不來?!?p> “你不是看過嗎?是什么樣子?"倪海霞顯然不甘心。
“樣子么,這樣,"謝婉瑩用手比劃著,“這么高,這么大……嗐!我也說不清楚了。"
關于曾姬無恤壺,本書有關章節(jié)曾經(jīng)介紹過,這里不再贅述。
“嗐!”倪海霞表現(xiàn)出極大的遺憾。早知這樣,當初在正陽關,她就應該先睹為快。但當時為了保密,她竟連皮箱摸都沒摸一下,更不用說拿出來看那些古董了。
其實曾姬無恤壺的價值并不在壺的本身。曾姬無恤壺也稱“曾姬無恤壺”或“無匹壺”。1933年出土于安徽壽縣李三古堆楚幽王墓,當時就引起了我國史學界的關注,因為,在中國的歷史上并沒有曾國的記載。
而這只“曾姬無恤壺"的出現(xiàn),再一次印證了歷史上真的有一個曾國的存在這個事實。①
就在柳曼不想去招安觀音嶺的劉黑子時,倪海霞從妹妹嘴里知道了劉黑子的事,當即動了心事。
“翻天云”這個名號,以前她在走江湖時聞聽過。而且,丈夫彭一虎與劉黑子好像還打過交道。
晚上,倪海霞對丈夫說:“當家的,這次妹妹玉霞長途奔襲路過觀音嶺,你說碰到了誰?”
“誰?”彭一虎并沒反應過來。也是哈,這么多年了,自從自己走上革命道路后,江湖上的事一概不知。
“翻天云劉黑子?!蹦吆O颊f。
“翻天云?劉黑子?"彭一虎在極力捜索記憶。
“不是你曾經(jīng)與他打過交道么?"倪海霞見丈夫一時想不起來,遂提醒道。
彭一虎終于想起來了:“哦,是他呀!他怎么啦?他與玉妹交惡了?"
“不是。沒有?!蹦吆O颊f,“劉黑子知道新四軍住在觀音嶺,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玉妹倒是怕他壞了她的奔襲大事,派兵監(jiān)視了他。"
“在我的印象當中,那人不怎么地道?!迸硪换⒔K于完全想起來了。
“你和他打過交道?他是怎么的不地道?”倪海霞打破砂鍋紋(問)到底,因為她動了心事嘛!
“也倒沒什么特別的。"好多年的事,彭一虎的記憶顯然有點模糊了,“那一年我去淮南,路過觀音嶺,便去拜訪了他?!?p> “噢,結(jié)果呢?”倪海霞感興趣的問道。
彭一虎邊回憶邊說:“好像那天我上了觀音嶺,正值劉黑子從外面搶劫回來。全寨沉浸在歡樂之中,就好像過大年。"
“劉黑子聽到我的名號,似乎不陌生,讓手下把我請到聚義廳?!?p> “我們互相見過禮后,我們開始交談?!?p> “我說我從淮南來,路過貴寨,特來拜訪大王。"
“我不敢以兄弟相稱,生怕今后說不清楚關系。"
“劉黑子見我尊稱他為大王,很是高興??赡芤彩撬麆倓倱尳俪晒Γl(fā)了一筆不小的橫財,他非常高興,對我說話還算客氣。”
“也不知他是如何知道我們并不搶劫,不禍害老百姓。劉黑子就問道:‘一只虎,聽說你們從不摸池子(入宅搶劫),是真是假?”
“我就答我們是真的?!?p> “‘你們喝西北風?’劉黑子問。"
“我就跟他說,我們在山上開荒種地,自給自足。"
“他很不高興,對我的態(tài)度明顯冷淡下來。"
“哦,原來你認為他的不地道是這樣??!”倪海霞說。
“是,也不全是。"彭一虎說。
“為什么?"倪海霞問。
“劉黑子是個臭子點②,那天他搶來一個黃花大閨女,正張羅著要拜堂成親呢?。?p> “他沒有押寨夫人?”
“有哇!所以我說他不地道?!?p> “這倒也是?。⒛吆O急硎举澩煞虻恼f法,隨卻又補了一句,“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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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曾姬無恤壺為一對,1933年出土了一只,1938年李品仙盜墓時又出土了一只。
注②江湖黑話,指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