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森猶豫了下,還是說:“你不覺得她和你所看到的不一樣嗎?她特地問了你哥。”
“這怎么了?這不是證明她對我有了好感,想深入的了解我,了解我的親人,好進(jìn)一步發(fā)展嗎?”
柳生疑惑的看著他,眼中哪里還有作為一個商人該有的精明,他現(xiàn)在滿腦子大概都是云清染吧,這雙眼睛也真是……
滿面春心蕩漾??!
“算了,反正我說的你也聽不進(jìn)去,讓你摔個跟頭也未嘗不好。”
“什么意思?”
錢森聳了聳肩一臉你自己看著辦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開了。
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過頭又補(bǔ)充了一句,“哦,對了,以后你和云清染的事情就不必再告訴我了,我期待你的好消息?!?p> 柳生一頭霧水的離開了。
而云清染這邊,小桃看了眼她手上的手帕,埋怨道:“小姐,就算他是書香世家,但他現(xiàn)在是個商人也是事實(shí),說不定還和家里鬧翻了呢。你對他那么客氣干什么?!?p> “你呀。”云清染無奈的一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在人前要溫柔淑雅些,你總是不聽。”
小桃撇撇嘴,“我只是個丫鬟,哪用得著這樣。小姐,你又岔開話題?!?p> “放心吧,不會再有機(jī)會見面了?!痹魄迦镜恼f。
小桃一愣,“什么?”她下意識的問。
云清染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柳公子呢?當(dāng)初還是他攔住了那個人你才沒挨打的,哪有你這樣‘恩將仇報’的?!?p> 小桃冷哼一聲,“他和那個人肯定是一伙的,小姐你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p> 看到她這么堅持己見,云清染也不說其他的了。
她扯下手上染血的帕子丟給小桃,“扔了吧,待會讓爹看到就不好了?!?p> “是?!?p> 小桃把手帕收進(jìn)自己的袖子里。
正如云清染所說,之后的三個月柳生都沒有再遇見云清染,但他并不氣餒,他相信所有的美好都在后面。
但他的生活開始變得有些索然無味,除了閑逛制造偶遇,就是談生意學(xué)詩書,他突然有點(diǎn)覺得茫然了。
在街上無聊的閑逛,他的腦海里全是那張清麗的面孔。
“哎呀!”
以為太過入神,他不小心撞倒了一個人,那人的袖子里甩出了一條有些熟悉的帕子。
“你!”小桃氣憤的抬起臉,看到柳生時一愣,但隨即又怒道:“怎么又是你!真是倒霉!”
柳生沒有理會她的語氣,他只是快速的把那塊帕子撿起來,像撿到金子一般捧在掌心,已經(jīng)暗沉的雙眼再度迸發(fā)出明亮的色彩。
“小桃,是不是你家小姐讓你來找我的?她在哪?我可以見她嗎?”
小桃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過了許久,她才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冷酷的笑,“是啊,小姐讓我來找你?!?p> 她咬著牙,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那……”
“但你恐怕要失望了!”她的目光突然變得冰冷,眼底還有些難過,“小姐的確是讓我來找你,但不是為了帶你去見她而是然后我告訴你……”
“她討厭你!她從見你的第一面就很討厭你!”
“她是書香門第的小姐,而你呢?你不過是個底層的商人,你什么都給不了她,她又怎么會喜歡你!”
柳生的臉色變得慘白,他死死的咬著牙,“不可能!我不相信!”
不可能的,那日她的溫柔,她還問了他的家事,她不可能對他沒有一點(diǎn)感情的。
“你看,如果她不在乎我,把這手帕丟了就是,又怎會把它洗得這么干凈!”
是的,原本沾染了鮮血的手帕現(xiàn)在一點(diǎn)臟物都沒有。
小桃抿著唇,不說話。
“你看,我還有她的親筆畫扇,我每天都隨身攜帶,你幫我告訴清染,我從見到她的第一面就喜歡上她了,讓她考慮一下好不好?”
看到這把扇子,小桃心里的怒火又沖了上來,她一把搶過柳生手里的扇子作勢要撕。
“你干什么!放開!”
兩個人就這樣當(dāng)街爭吵起來,周圍的人都投去好奇的目光,但也不過是看個熱鬧罷了。
柳生一下子用力過猛了,小桃被他推倒在地上,柳生原本想去扶她的,但看到手里已經(jīng)被撕爛的折扇,他的火氣又上來了。
“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他怒道,“這些話都是你自己自作主張來和我說的對吧,你就是見不得我追她,想讓我放棄。”
“我不懂,你為什么就這么討厭我!我究竟是哪里招惹你了?!?p> “我告訴你,我不會信的,除非她親口和我說,不然我誰都不信!”
說完,他就一臉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小桃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笑了,可笑著笑著不知怎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柳生回到家小心翼翼的把扇子粘好,看著干凈整潔的手帕他握緊了拳,他不相信,他一定要親口問問。
但第二天,他的大哥就來了。
說是知道他現(xiàn)在很用功,爹知道了很高興,讓他回家一趟。
原本柳生是不想回去的,但是……如果她是因為他商人的身份,那么,他也可以為她轉(zhuǎn)換身份。
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個月,當(dāng)家中的事終于告一段落后,他開始瘋狂的尋找云清染,但是,他再也找不到她了。好不容易有了點(diǎn)消息也是說她們舉家搬走了。
在這之后,他又重操舊業(yè),因為找人就必須要有銀錢,而這么大一筆錢,讀書人是怎么也承擔(dān)不起的。
家里又鬧翻了,他爹終于忍無可忍,把他除了族譜。
但一頭栽進(jìn)愛情里的人是無可救藥的,就像柳生一樣。
“后來,我找了她許久,久到我自己都記不清時間了,但是卻一直沒有消息。我只是想親口問問她,我想要一個答案。”
眼前的男人終于說完了他的年少輕狂,舍姬臉上都有了些許的倦意。
“所以,你想再見一面那個小姐?”
“是的?!绷f,“可以實(shí)現(xiàn)嗎?”
“這,自然可以?!鄙峒樕下冻鲆荒荀然笕诵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