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山脈腹地,張家所有人團聚了。
這是一處臨時的洞穴,但離著永州府足夠遠,幾乎已經(jīng)深入了十萬大山,同時已經(jīng)遠離了趙國的邊界。
這是張宏最近做的唯一一件讓自己稍微有些自豪的事。
這個洞穴時他和天劍宗的人外出時發(fā)現(xiàn)的,因為天劍宗曾經(jīng)在這附近搜尋過礦物,所以張宏才有機會發(fā)現(xiàn)了這里。
天劍宗的礦場是絕密,很少有人知道這里,所以這里也算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宏兒!”
張玄老淚縱橫,看到張宏,又看著周圍如同叫花子一般的張家眾人,張玄心情復雜,不過所有人臉上都有著希望,不是過去那樣麻木不仁的樣子,這點倒讓張玄心里輕松了些,減少了負罪感。
直到看到沐慕,張玄的心情又變得不平靜起來。
當初自己一定要鏟除的人,現(xiàn)在卻是自己和張家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好了,大伯,過去的就過去吧,現(xiàn)在是嶄新的開始了。”
沐慕也想通了,都是一家人,而且沒受損傷,曾經(jīng)的過節(jié)就讓它過去吧。
沐慕主動放下身段,倒是讓張玄一下涕淚橫流,他知道沐慕不在意過去的事了,只是他心里還有些介懷。
“現(xiàn)在我們張家沒多少人了,如果再互相仇視攻訐,那等待我們的就只有滅亡。”
“所以現(xiàn)在我們要拋開過去的仇怨,努力生存下來才是最要緊的事?!?p> 沐慕知道有些話,如果他不敞開了說,張家眾人的心就永遠不會安定下來,都擔心著被算總賬。
“大伯,就麻煩你和宏哥安排好張家所有人,我這里有幾個儲物袋,里面有靈石,功法,還有武器,另外還有一些丹藥,應(yīng)該夠大家度過這段時間了,等風頭過了,咱們再想辦法徹底安置下來。”
沐慕也沒客氣,現(xiàn)在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張家的人還處在迷蒙之中,所以只有他先出來做些安排。
“你還信任我嗎?”
張宏忽然出聲問道。
“原本不想信任你的,可直覺告訴我,應(yīng)該給你一個機會。”
“多謝!”
張宏的回答言簡意賅,但沒有人會懷疑里面的力度。
“那你呢?”
“我要找機會救出爺爺?!?p> 沐慕的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
“幾位大人,能否出面救永州百姓于水火。”
藏經(jīng)閣外,四皇子滿頭大汗地站在藏經(jīng)閣門外,身體微微躬著,表示尊敬。
但他在門口已經(jīng)快要半個時辰了,依然沒有人理會他。
“幾位長者,能否看在皇爺爺?shù)拿嫔铣鰜硪娚弦幻??!?p> 之前硬是求了半天,連個喘氣地都沒出來,所以他想了想這幾位爺?shù)膩須v,便打算用皇爺爺?shù)拿栐囋嚒?p> “你回去吧,我們不會離開這里的,我們遵守的也是太上皇的旨意。”
等了一會兒,一個幽幽的聲音從藏經(jīng)閣里傳來。
如果沐慕在這里,就能聽出,這不是鬼爺?shù)穆曇魡幔?p> “皇爺爺?shù)闹家???p> 剛有人應(yīng)答,四皇子十分高興,以為自己終于找到突破口了。
結(jié)果等來的卻是這么一句。
“是的,正是陛下的旨意,陛下曾經(jīng)下旨,我們幾兄弟無論生死都必須在這藏經(jīng)閣?!?p> 那個鬼氣森森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著,仿佛外面的世界跟自己真的沒有一點關(guān)系。
“可是幾位長輩,如果永州城破了,這藏經(jīng)閣不是一樣守不住嗎?”
四皇子還是不甘心。
“守不住又如何,那不是我們的職責,我們的責任就是看守這里,告訴你吧,太上皇曾經(jīng)說過,哪怕天崩地裂,你絕對不允許離開這里?!?p> “是啊,你所謂的永州城破比起天崩地裂還是差的遠吧!”
這回說話的是另外一個人,語氣生硬地有些讓人討厭。
這誰呢?正是一樓的老邋遢。
對方都如此說了,四皇子知道自己今天可能無功而返了。
“你快走吧,援軍馬上就到了?!?p> 這時從塔頂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個聲音音量很低沉,聲音還有些粗糙,跟兩片生銹的金屬在摩擦似的,可這個聲音傳入耳中,四皇子一下就平靜了下來,仿佛整個人都得到了新生。
“多謝長者?!?p> 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躬,四皇子才轉(zhuǎn)身離去。
等四皇子走后,一樓的老邋遢走了出來,朝著藏經(jīng)閣樓頂喝道。
“老貴,你他娘的亂吭什么聲,這個什么狗屁皇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之前那一幕幕你又不是沒看到,翻臉比翻書還快呢?!?p> “老四,稍安勿躁?!?p> “稍安勿躁個屁,老子就是看不慣這種人。”
“你看不慣你去宰了他啊,然后被陛下抓住五馬分尸,也好,你這老東西死了,我們樓上的就清靜了?!?p> “死老鬼,看老子不燒了你的鬼窩?!?p> ……
得到了援軍即將到來的消息,四皇子心中大定,思前想后,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抓緊援軍到來的時刻做點什么。
永州城下,雙方的交戰(zhàn)已經(jīng)進入白惡化,雙方都死傷慘重,薛老頭早就下場了,但很快就被對方的筑基修士拖住,激戰(zhàn)正酣。
“永州城墻這么矮,為何對方不直接飛上來呢?別說筑基,就是凝氣期也能輕而易舉跳上這種高度的城墻吧。”
有些人人有些疑惑,城墻下的人都打了半天了,怎么一個都沒上來,這不符合情理啊。
“呵呵,這永州府乃是太上皇年輕時親自督建,這些城墻看起來普通其實暗合天地至理,更是融入了遠古陣法,沒有獲得令牌的人,是無法在永州府內(nèi)飛行或者跳躍的,要想破解這陣法的壓制,除非能達到結(jié)丹以上的境界?!?p> 府尹旁邊的侍衛(wèi)有些是其他地方的人,所以有此疑惑。
“你們不用擔心,我早就稟告了郢都,援軍馬上就到?!?p> 府尹這話是大聲吼出去的,雖然他是凡人,聲音再大也傳不了多遠,但樓下的可都是修士,感官遠超凡人,所以他的話是一絲不拉地傳進了他們的耳朵里。
“有援軍?”
“要不我們撤退吧!”
有些人一聽,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
“各位師兄弟,別聽他們胡言,我們有人在監(jiān)視著四周情況,一有異動會立刻知會我們,相信我,這是他們的疑兵之計,因為城馬上就要攻破了,他們這是困獸猶斗?!?p> 這回說話的正是天劍宗四大弟子之一的許如光,他也是剛剛出關(guān),對于沐慕的草木劍訣沒有絲毫線索,所以是出來尋找靈感的,正好又碰到皇朝內(nèi)訌,他就跟著過來了。
“九天引雷神劍真訣!”
許如光知道光憑自己說,肯定有人不信,所以他也下狠手,發(fā)大招了。
“不好,大人快躲開。”
府尹的計謀被識破,也是恨的牙癢癢。
他們這點人能抵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分不錯了,原本有太上皇坐鎮(zhèn),永州府有陣法維持,光憑他們這點人根本無法攻破。
可太上皇不在,永州這陣法沒有了主持之人,威力大減,加上之前沐慕在將軍府來了個五雷轟頂,更是對永州的陣法造成了極大的破壞,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搖搖欲墜的邊緣,即將撐不住了。
沒有了陣法的壓制,那對面那些人就會如同之前那個侍衛(wèi)所說,很快就會跳進城里。
“哎!”
府尹嘆了口氣,只能跟隨這撤退了,他一介凡人,留在這里也無濟于事。
“四大弟子,果然厲害,這引雷真訣一出,恐怕這永州府真的保不住了。”
薛老頭也是知情人,知道現(xiàn)在的永州府恐怕在劫難逃。
“轟咔,轟咔!”
雷鳴陣陣,風雷滾滾。
“砰!”
“砰!”
……
引雷真訣大發(fā)神威,天上的雷霆密密麻麻地全都轟擊在了永州府城墻上,這時人們可以看到,永州府城墻上一道光幕在不斷的顫動著,每一次雷霆落下,那光幕就顫抖一次,而且晃動的越來越厲害,慢慢上面竟然產(chǎn)生了蜘蛛網(wǎng)一般的裂紋。
“陣法要破了,各位同道,機會來了!”
隨著裂紋增大,人們也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個個都變得異常興奮,手里的法寶靈符都對著城墻猛砸。
隨著“轟??!”一聲巨響。
光幕破碎,城墻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