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晚上,藍雪都沒有睡好,整個腦袋都在想著肖寒,原諒她就是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小女生,打仗這種事情也只在電影和電視中看到過,來到這里,怎么覺得這里如此動蕩,打仗跟家常便飯似的,說來就來,怎么覺得這里那么不太平呢,好想念她的和平時代啊。
藍雪早早起床,借口有事有要出去一趟,拉著浩兒就往外奔,出了易府的大門,浩兒猛地深深吐了一口氣,藍雪奇怪,問道,
“這里面住著不舒服嗎?”
“就是太舒服了,我不喜歡”
“那為何?”
“總覺得對自己太客氣,沒有家的感覺”
“哦,小屁孩?你知道家什么感覺?”
“反正我也說不上來,雖然我們家不富裕,但是那畢竟是我們自己的家啊,我隨便做什么都可以,這里雖然比我們家大了很多,可是卻多了很多其他的人,浩兒不喜歡,浩兒只喜歡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藍雪認真的聽著浩兒說完,她知道浩兒想表達什么意思,金窩銀窩不如自己家的狗窩,自己家里再窮,可是卻覺得過得舒坦,自在,再有,就是浩兒想家了,她又何嘗不是呢,真希望戰(zhàn)爭早點過去,可以早點回家。
“姐姐,你快看,那個不是二堂哥嗎”藍浩兒一眼就認出了神色慌忙的藍平,藍雪突然一拍腦袋,想起了大堂哥受傷的事情,想著秋焱他們有安排,就沒有往心里去,
“二堂哥,這里”藍浩兒興奮的跑了過去,看樣子,浩兒是真心喜歡這個堂哥,
“哦,你們這是。。?!彼{平看見是藍雪他們,眼睛里面迸發(fā)出喜悅的光芒,但隨之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連大夫都沒有辦法的事情,藍雪又如何幫的上忙呢?
“二堂哥,忘了問你,大堂哥怎么樣了?”藍雪主動問起,
“不是太好”藍平本來不想說出來,可是又覺得說出來或許藍雪可以幫的上忙,大哥高燒一直不退,胳膊上面已經(jīng)流膿了,今早大夫說已經(jīng)晚了,除非把胳膊拒了,否則性命難保,
“怎么會這樣?不是已經(jīng)安排了大夫問診嗎”藍雪想起老實的大堂哥,心里很著急,
“是安排了,但哪里輪的上我們,人太多了,給耽擱了”藍平有些怨氣,但也知道這些事情抱怨歸抱怨,卻無能為力,
“快帶我去看看”藍雪拉著藍平就往前走,后來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們住哪里,藍平知道,藍雪晃神了,沒想到,這個妹妹竟然真心關心他們,
“快來,我?guī)銈內(nèi)ァ彼{平走的很快,一刻鐘時間,就在一個營帳面前停了下來,
“別哭了,哭喪啊,我兒子還沒死呢”藍氏看著藍天的媳婦王氏很是不喜,這個女人就是個掃把星,如果不是看在懷孕的份上,真想抽她幾巴掌,
“這,你大伯娘心情不好”藍平覺得很不好意思,雖然這已經(jīng)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沒事,進去吧”藍雪此刻關心的是大堂哥,掀開簾子進去,迎面飄來一股難聞的氣味,夾雜著些許藥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就這環(huán)境對傷者也不利,這么狹小的空間,住了一家子人,怎會沒有細菌感染,
“天殺的,你那是什么表情?”藍氏就看不慣藍雪的裝腔作勢,都是一樣的泥腿子,憑什么你們就過的比我們好,而且聽說又攀上了易夫子家,怎么好事都給你們家占完了,藍氏表示不服氣,
“我,,”藍雪很無語,
“要不是為了你,藍天能受傷嗎?我苦命的兒子啊”藍氏越想越生氣,再不喜歡這個大兒子,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因為我?我,,,”藍雪表示,我很無辜啊,有些疑惑,這時王氏挪到藍雪身邊,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原來還真是為了藍雪,藍雪的外婆,大堂哥才會受傷,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木板上的藍天,覺得一個男人在危機關頭還能想著她們一家,真的是個有情義的人,這不僅是因為有親情吧,
“放心,我會救大堂哥”藍雪握著王氏的手安慰道,沒想到肚子這么大了,大堂哥,我會想辦法救你,
“讓讓,讓讓”大夫好不容易擠進來了,只一眼就知道病人情況不妙,
“姐姐,我跟肖大哥一說,他就派大夫來了,你說大堂哥不會有事吧”藍浩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藍雪知道事情緊急,直接就讓藍浩兒去找了肖寒,這種情況下,有關系不用白不用,
“你們都先出去,都站在外邊,順便把簾子撩起來”大夫沒想到肖統(tǒng)領親自囑托自己要好生照顧病人,哪里敢怠慢,只是這家人跟肖統(tǒng)領什么關系?怎么之前沒聽過,要是早點利用這關系,也不至于把病人給耽擱了,
“這,這”王氏有些不舍,藍雪拍著她的手安慰,總算是跟著藍雪出來了,
“情況不妙啊”大夫對著坐在旁邊的藍宇說,知道這是這家人的當家人,
“你說該怎么辦?”藍宇也知道,只能聽大夫的,
“看樣子,這胳膊是保不住了”大夫有些可憐的看著木板上的人,他還那么年輕,就少了一個胳膊,這以后的日子咋辦呢,可是保命要緊哦,
“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藍宇很難想象,不就是砍了一刀嗎,咋就這么嚴重呢,
“已經(jīng)化膿了,沒辦法了”大夫搖搖頭,帳子外邊再次響起了哭泣聲,那么無奈,如此彷徨,
“大夫,如果把這膿液給清出來,會如何?”藍雪走了進去,她可是清晰的記得前世的醫(yī)治方法,只要清除干凈,應該可以啊,
“如何清除?”大夫行醫(yī)這么多年,小傷治過無數(shù),也清除過這種膿包,不過都因為后期發(fā)炎的原因,一樣無藥可救,他不想病人遭受二次傷害,
“您以前是如何清除的?”藍雪不相信這個時代的人不懂這種方法,肯定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就是拿刀把腐肉割掉,然后上些藥,包扎起來”大夫很認真的問答道,想他也算是個老大夫了,自己都不能治的病,不信還有別的什么辦法,
“就這樣,中間不需要消毒嗎?”
“消毒?如何消毒?”
“比如酒精什么的?”藍雪試探著問,不敢表現(xiàn)的太反常,
“酒精是什么?是酒嗎?不是拿來喝的嗎?可以用它來消毒嗎”大夫仔細想了一下,酒是由糧食發(fā)酵而成的,喝在肚子里面跟火燒一樣,說明究竟有溫度啊,如果真能用它來消毒,那真是病人的福音啊,
“我也是偶然聽一個遊僧說的,或許真的管用,要不然試試,大伯”藍雪這話明顯得詢問大伯的意見,畢竟她自己是個外人,
“那,這”藍宇看著藍雪,想起上次石頭中毒,藍雪采用的催吐法子,覺得或許藍雪真有辦法,看了看躺在木板上的兒子,握著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后下定了決心,
“就聽藍雪的”
“老頭子,說啥呢你?一個小屁孩的話你也信,要是將來出了什么問題,我。。?!?p> “閉嘴,將來有任何問題,都跟藍雪沒有關系”藍宇雖然也很怕,但也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說藍雪也沒有故意害藍天的理由,她相信藍雪是真心的,藍氏本想再說什么,被藍平拉在了一邊,王氏則是緊張的看著藍雪,此刻,她選擇相信藍雪,藍平的媳婦呂氏也真心希望藍天能夠好起來,如果不然,家庭的重擔可都拉在他們二房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