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晨子帶上相機沿著河岸轉(zhuǎn)悠。河里有一條小船順著水流的方向漂,一個頭戴斗笠的大叔正在用撈網(wǎng)撈河面上的落葉。偶爾遇上小船偏離方向,大叔就用竹篙撐,使船頭擺正。與袁晨子走走停停相比,船的速度要快很多,沒多久就漂出很遠的地方。
袁晨子不知不覺走到廣場。
天氣依舊悶熱,廣場上大多是小孩。四五個小孩嘻嘻哈哈在百年大榕下追趕打鬧,正巧撞到一個從旁邊經(jīng)過的女人,她手上的一沓紙張被撞掉,紙張散落一地。
見狀,袁晨子關(guān)閉相機,快步走過去,蹲下幫忙撿散落在地上的紙張。
“丹姐!”
“誒,晨子!你也在這里!”
“你這是要上哪?”
“村委會辦公室,圓村長他們現(xiàn)在討論運動會的事,我得趕緊過去!”
于是,兩人加快速度撿。
散落的紙張都是有關(guān)運動會的文件,其中包括前兩天袁晨子見過的項目報名表。這些天丹姐都沒有去秦靖的園藝店學(xué)習(xí)插花,大概就是因為要忙村里運動會的事宜。
一陣微風(fēng)吹來,幾張紙輕輕飄起,被吹出稍遠的地方。袁晨子連忙追出去撿回來。
“晨子,想不到你是個籃球高手,真是深藏不露??!”
“籃球高手?你說我?”
“是??!這次運動會你不是參加籃球比賽嗎?”
“沒有啊!我選的是輪滑,而且我根本不會打籃球!”
“不會吧?可紙上勾的就是‘籃球’,你看!”
袁晨子將信將疑。丹姐手上遞過來的報名表正是袁晨子的。但上面的內(nèi)容已經(jīng)被改動,“籃球”一欄被勾上,而原先“輪滑”的一欄和備注的“雙人滑”字樣都被用筆涂抹掉。袁晨子頓時驚呆了,報名表什么時候被改的,被什么人改的,她全然不知。
“是不是你改了,然后忘記了?”
袁晨子哭笑不得,她雖然有時候記性不太好,但不至于健忘到這種地步!她發(fā)誓自己一直選的都是“雙人滑”,這個韓奕時也知道的。而且她根本不會打籃球,報名籃球賽豈不是自取其辱!
“丹姐,這個可不可以重新改過來?”
“這個……恐怕不行!參賽者的名字和參賽項目都已經(jīng)錄入資料,改不了!”
袁晨子不愿意讓丹姐為難,只好作罷!
到底是誰這么無聊,搞這種惡作???袁晨子越想越來氣。回到418號的院里,袁晨子看到籬笆旁長了一根高高的雜草,覺得不順眼,加上一肚子氣,便用力將其拔掉。接著坐到龍眼樹下的椅子上,往茶杯里倒了一杯清茶,咕嚕嚕地喝起來。
“誰把你氣成這樣?”坐在對面的韓奕時問。
袁晨子把報名表被改動的事告訴韓奕時。
韓奕時若有所思。他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袁晨子雙手撐著下巴,滿臉苦惱。
“我根本不會打籃球嘛!小的時候有好幾次經(jīng)過籃球場,都被飛過來的籃球砸中,之后只要見到籃球,就害怕得遠遠躲開,哪里有機會碰籃球,更別說會打籃球。這下該怎么辦?”
韓奕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笑得出來!我看你跟改我報名表的人是一伙的吧,都想看我的笑話?”
“好啦好啦,不笑了!我?guī)湍惆?!?p> “你怎么幫我,難道可以把報名表改回來不成?”
“這個有點困難。我可以教你打籃球!”
袁晨子忽然眼前一亮。
“對哦,你會打籃球,我怎么把這個忘了。你真的肯教我?”
“我是怕你輸?shù)锰y看,連我的臉都丟了!”
“就算輸了也是丟我的臉,怎么會丟你的臉呢!”袁晨子嘟囔說。
“額,你說什么?”
“沒,我說真的太謝謝你!”
這時,院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晨子,在嗎?”
“在!是秦靖的聲音!”
袁晨子連忙起身去開門。
秦靖和韓奕時打了個照面。每次見到韓奕時,秦靖都會產(chǎn)生一種無形的壓力。
“你們聊!”
韓奕時丟下一句話便上樓。袁晨子感覺到了韓奕時怪怪的,可又說不出來哪里怪。
園藝店里上了新品,秦靖特意挑了幾株長勢不錯的盆栽帶來,說是送給袁晨子的。
“秦靖,你不能再送盆栽給我。再送的話,我也可以開一個園藝店了!”
“好吧!看來以后要送點特別的東西給你!”
袁晨子連忙搖頭。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靖哈哈大笑。
“我知道,我是開玩笑的!今天我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一個朋友送了我兩張新上映的電影票,是今晚的。想約你一起去看電影。不知你晚上有空嗎?”
“我今晚是沒什么事情啦!可是你不和你的朋友一起去嗎?”
“我沒有女朋友,你是知道的!不去的話,這兩張票就太浪費!而且今天你已經(jīng)拒絕我一次了,總不能拒絕第二次吧?”
“我答應(yīng)你,我們今晚去看電影!”
“真的,太好了!”
秦靖不再逗留。
韓奕時聽說秦靖約袁晨子今晚一起去看電影,而且袁晨子還答應(yīng)后,語氣顯得有些激動。
“你怎么可以隨便答應(yīng)一個男生去看電影?”
韓奕時的反應(yīng)讓袁晨子感到吃驚。
“這有什么問題嗎?”
“你不覺得有問題?通常一個男生邀請一個女生看電影,要么這個男生對女生有意思,要么他倆對彼此有意思!”
袁晨子捧腹大笑。
“你說這話真像古人!現(xiàn)在是21世紀(jì)10年代,只是看場電影而已,沒有那么多拘束!況且他是秦靖,又不是別人!”
“說得好像是他就沒關(guān)系一樣!”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說的話奇奇怪怪的。難道是看見秦靖對我這么好,你吃醋了?”
韓奕時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你又不是我的誰,為什么要吃醋!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免得到時候吃虧都不知道!畢竟你住在這里,我就要對你負(fù)責(zé)!”
“不是就不是嘛!而且哪有那么嚴(yán)重!”袁晨子噘著小嘴。
“總之你今晚不能去看電影!”
“到底為什么?”
韓奕時靈機一動。
“因為今晚我們開始要練籃球!”
“?。糠堑媒裢韱幔棵魈煸匍_始練,好不好?”
“不好!一個晚上可以讓你掌握不少技巧。而且我現(xiàn)在是你的教練,聽我的!”
袁晨子斟酌了一會兒,便答應(yīng):“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