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guān)處的鞋柜上,擺放著一盆開得燦爛的粉紅色蝴蝶蘭。這是今天秦靖專程送過來的,說是祝賀袁晨子喬遷之喜。多孔陶瓷盆上,蝴蝶蘭株株挺立,花朵好似一只只在叢中飛舞的粉紅色蝴蝶,清香撲鼻。
袁晨子和秦靖此時在書架旁。兩人正把書一本本地堆放起來,往書架上擺放。
“韓奕時今天好像又出去了吧?”秦靖試探性地問。
“嗯!”
“我以為他會抽空過來幫你整理屋子呢?”
“他才不會幫我呢!一大早就出去了!”
“這樣啊……他應(yīng)該是去見什么重要的人吧!”秦靖瞄了一眼袁晨子。
而袁晨子只是聳了聳肩。
“不知道!”
袁晨子站起來把書摞起來的書,擺到頭頂上的一格書架上。也許是心不在焉,沒有留意到書是否已經(jīng)擺放妥當(dāng)。她剛轉(zhuǎn)身,書就全部掉落下來。秦靖反應(yīng)迅速,用手護住了袁晨子的頭,才使她不被書砸到。
“你的手沒事吧?”
“沒事!”
袁晨子呼了口氣。
“那就好。如果你再因為我受傷,我就真的太對不起你了?!?p> 說著,她蹲下去撿起散落在地板上的書。
秦靖默默地看著袁晨子。他看得出來,袁晨子是因為在意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才會心不在焉的。
“晨子,你喜歡韓奕時嗎?”秦靖終于問出口。
袁晨子震驚地看了看秦靖,興許是沒料到他會突然這樣問。她的臉露出一絲羞澀。
“我沒有跟你說過嗎,韓奕時是我一直很喜歡的一個歌手,可以說是我的偶像吧!”
“僅此而已?沒有別的?”
袁晨子皺了皺眉頭。
“還有別的什么?”
如果說,她對韓奕時有什么特殊感情的話,那可能就是因為他和姐姐有關(guān)吧。
秦靖從袁晨子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想要的迷惑。正是因為這個,他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決定不繼續(xù)說下去。
他笑了笑,說:“沒什么!”
兩人繼續(xù)整理散落的書。袁晨子撿起地板上的最后一本書,那是一本厚重的字典。她把它放到書桌上。就在這時,一張相片從字典里掉落下來。
秦靖撿起來看。這是以前流行的貼紙相片。相片里的人是袁晨子和另一個看起來比她稍大一點的女孩,她們面對鏡頭笑得燦爛。
“這個女孩是你的朋友嗎?”秦靖指著相片問。
“是我姐姐!”
袁晨子把相片接過來,靜靜地看著,眉頭流露出讓人憐愛的憂傷。
記憶中,如果沒記錯的話,秦靖以前聽齊雪提過到,袁晨子的姐姐出車禍去世了。也是之后沒多久,袁晨子就轉(zhuǎn)學(xué)到另一所較遠的中學(xué)。
“你姐姐一定希望你開開心心地生活!”
“嗯,我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
袁晨子將相片小心翼翼地重新夾到字典里。
“真羨慕你,有一個疼愛你的姐姐。我媽去世之后,就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p> “你爸呢?”
秦靖的手頓了頓。
“我高中的時候,他和我媽離婚了。后來就很少出現(xiàn)在我們的生活里!”秦靖輕描淡寫地說。
“對不起!”
“沒關(guān)系!”秦靖微笑著說。
袁晨子送秦靖出門口的時候,正巧碰見剛回來的韓奕時。
“我和袁晨子剛剛搞完衛(wèi)生,你就回來了!”秦靖說。
“你還真是有空啊!”韓奕時淡淡地說。
“主要因為這是晨子的事!”秦靖轉(zhuǎn)向晨子說,“明天開始,店里會講解新的插花技巧。有空一定要過來旁聽哦!”
“好!”
秦靖走后,袁晨子發(fā)現(xiàn)韓奕時正盯著她看。
“你干嘛這樣看著我?”
韓奕時沒有回答,轉(zhuǎn)身開門進屋。
“真是莫名其妙!”袁晨子嘟囔說。
天色暗了下來。
袁晨子坐在書桌前,拿起房東王小姐讓孟露妍送過來的紙袋。里面裝的是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正是顧蘭薇年輕時候,戲班師徒四人拍的那張大合照。應(yīng)該是顧老師寄過來的。顧老師把這唯一的一張相片寄來鳳南村莊,肯定是希望盡可能找到付北釗或者付家后人。袁晨子看著相片發(fā)愣。她該如何告訴顧老師,付家發(fā)生的變故。
袁晨子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難道是第一天住在這間屋子里,還不習(xí)慣?可當(dāng)初她第一天來到418號,住進韓奕時那間屋子的晚上,都沒有出現(xiàn)睡不著的情況。
袁晨子獨自下樓到院里,坐在龍眼樹下的椅子。
夜晚,微風(fēng)習(xí)習(xí)。
從院里往三樓上看,韓奕時的客廳里沒有了燈光,他應(yīng)該睡了吧,袁晨子心想。平時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著了。今天卻一反常態(tài),難道是因為已經(jīng)習(xí)慣住在韓奕時的屋里?袁晨子搖了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袁晨子躺在椅子上,望著星光點點的夜空。
“要是韓奕時在就好了!”袁晨子自言自語地說。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突然,袁晨子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是韓奕時發(fā)來的信息。
韓奕時:你還不睡?
袁晨子:正打算睡!
韓奕時:在院里睡?
袁晨子感到詫異,抬頭看,此時韓奕時正站在三樓的陽臺上。
“韓奕時,你不是睡了嗎?”袁晨子喊道。
“被你吵醒了!”
“我哪有吵,明明一點聲音都沒有!是你自己睡不著吧!”
韓奕時笑而不語,望向夜空。袁晨子重新躺在椅子,也望著夜空。逐漸地,睡意突襲,她越來越困……
袁晨子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她睜開眼睛,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韓奕時家里的閣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