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密謀
大風席卷著雨水,打在窗戶上‘啪啪’作響,窗外早已是昏暗一片,整座城市仿佛被籠罩在黑暗中。
倒也是應(yīng)了李賀的一句詩,黑云壓城城欲摧。
張程遠此刻內(nèi)心早已是一片麻木,不甘,憤恨,嫉妒,各式各樣的負面情緒交雜在他的心間。
何美穗的臉色亦是蒼白,在張程遠身邊蹲下,冰涼的雙手撫上他的臉頰,“程遠,我們該怎么辦?”
張程遠手指間的香煙忽明忽暗,猶如他的內(nèi)心一般。
“上京的張家真不是個東西,出了事情摘得比誰都干凈!他們難道不記得,當初讓我們來這里的時候,是怎么求著我們跟我們說好話的!”
“程遠,你別嚇我,你說句話啊……”
“程遠……程遠……”
張程遠仿佛是陷入魔怔了一般,不管何美穗說什么都不理!
何美穗急了,難道是受不了打擊傻了?這怎么行?他可是家里的頂梁柱??!
就在何美穗準備叫救護車的時候,張程遠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臉上一邊冰冷,一把掐掉手中的煙,起身走到臥房,將門反鎖了。
何美穗害怕他做出什么傻事,便急忙走到房門前,不停的拍打著,“程遠啊,你別做傻事,沒了就沒了,大不了我管家里借些錢,我們從頭開始,我們母子三人不能沒有你?。 ?p> “程遠,你把門打開,有什么話我們好好說,你先打開門行嗎?”
“你說句話啊程遠!你不說話我就撞門了!”
何美穗手里拿著一把工具斧,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門給砸穿。
“我沒事,讓我靜靜!”張程遠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卻也讓何美穗的心瞬間放回肚子里。
不管怎么說,只要他不做傻事便好,“好好好,那你靜靜,我去買些菜,中午給你做你最愛吃的清蒸鱸魚……”
屋里沒在傳來張程遠的回應(yīng),何美穗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拿起錢包和雨傘便出門了。
張程遠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妖雨大作,心中的恨意越發(fā)的強烈了!“牧景澤……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我一定……要你嘗嘗失去最愛的滋味……”
指甲深陷掌心,血順著指頭縫一點一滴的滴落,張程遠仿佛無所察覺,從書架上的一本書里摸出一張名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通過臥室床頭的有線電話撥打過去,只短短兩秒鐘,就被人接聽了!
“岡首領(lǐng)……”
掛斷電話,張程遠露出一抹不達眼底的笑。
牧景澤,你不是很在乎你的女兒嗎?那我就讓你嘗嘗,失去女兒的滋味,如何?
雨還是一直下個不停,可憐了可人,人生中的第一個星期天就這樣在家里度過!
不過好在,星期一的天便放晴了!
背上小書包,里面裝滿了星期六和牧奶奶在‘吉米吉米’里買的小蛋糕,奶奶說,有好吃的要和小伙伴一起分享,不然就放壞了!
可人謹遵奶奶的法旨,背著一書包小蛋糕美滋滋的來到班級。
今天來的有些早,不過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她的幾個小伙伴都在,便朝著他們揮揮手,“過來給你們小蛋糕吃~”
云朵一聽,立馬放下手里的大白饃饃,屁顛屁顛兒的飛到可人跟前,熊冠宇也不甘落后。
可人把書包里的小蛋糕全部倒在桌子上,大氣的揮了揮手,“隨便拿!”
云朵眼睛一亮,“哇~吉米吉米的小蛋糕哎~我超喜歡吃~只不過我媽媽說太貴了,每星期只帶我去吃一次~”
顧蘇城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眼睛一轉(zhuǎn),驀的想起媽媽的警告,便又把嘴閉上了!
熊冠宇拿著一個小蛋糕,塞進嘴里后,眼睛猛地一亮,跑回自己的座位,又拿過來四袋純牛奶,幾人一人一袋。
雖然可人已經(jīng)吃過飯了,摸了摸肚皮,嗯,好像還能吃得下,那就再吃一些吧,不吃飽,怎么有力氣學習呢?
于是,原本是打算吃一天的小蛋糕,讓幾個熊孩子一早上就消滅干凈了!
經(jīng)過了一個多星期的學習,可人雖然分不清楚老師是教哪一科的,但是好歹能認出這個人是自己的老師!
一節(jié)英語課結(jié)束,武妙菱在講臺上大聲的說道,“同學們,大家安靜一下,今天下午放學,大家回去告訴家長,我們要辦理人壽保險,每個人需要交九十元!”
“大家回去都和家里人說一下,明天把錢帶過來,知道了嗎?”
原本亂糟糟的班里此刻回答聲卻異常統(tǒng)一,“知道了!”
可是武妙菱還是不放心,便再一次強調(diào)道,“記性不好的同學,可以在本子上面記一下,免得到時候忘記了,對,可人,沒錯,我就說的你!”
可人一本正經(jīng)的點點頭,小臉緊繃顯得特別嚴肅,“知道了,我會記得的!”
得到了可人的保證,武妙菱這才收拾好書本,離開教室。
可事實是,可人會記得嗎?
可人既然說會,那就肯定會,只不過……
“什么?人獸表演?什么人獸表演?不行,可人,你千萬不能去!萬一被傷到了怎么辦?”牧奶奶聽了可人的話后,驚呼一聲,直接反對!
就連牧爺爺也皺起眉頭,“景澤,你給可人找的這是什么學校?怎么還有人獸表演?人獸怎么表演?我們又不是去學雜技的!”
可人往嘴里扒了一口飯,像個小松鼠般的看著幾人,將嘴里的東西咽下后,又一本正經(jīng)的補充道,“我們老師說每個人都要交!”
牧奶奶臉色一黑,“這簡直就是胡鬧!景澤!你打個電話問問什么情況!”
牧景澤也覺得納悶,好端端的學校,怎么會搞什么人獸表演。學校老師腦袋莫不是抽風了?
壓制下心里的疑惑,一通電話打給了魚校長。
“什么?人獸表演?”魚校長的心臟差點被嚇的停止跳動,“牧總,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這就去落實一下,稍后給你回話!”
不過五分鐘,魚校長的電話便又打了過來,牧奶奶氣呼呼的看著牧景澤,“景澤,免提,我倒要聽聽他是怎么為自己辯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