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一直跟著袁弈他們往前走著,最后,他們在轉了幾個巷子之后,終于停在了一座宅院的門外。
幻月抬頭朝門上的牌匾上看去,只見,上面只是簡單的寫了一個“弈”字,再無其他。
這個字寫的很見題字者的筆力,有一種大氣磅礴之勢。
不用說,這里肯定是袁弈的家了。
這時的袁弈和肖玉并沒有回頭,而是邁步朝門口的石階上走去。
幻月本來是想,反正去北海的路途太過遙遠,如果只是自己獨自一個人趕路,那這一路也難免太過無聊。
而袁弈他們好像也在往那個方向走,所以她打算和他們結個伴,好打發(fā)這路上的時間。
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這么快就到家了。
見也沒什么必要再跟著他們了,于是幻月便轉了方向,打算跟他們分開了。
這時,袁弈剛好和門外的守衛(wèi)說完話,一回頭就看見正要離開的幻月。
“你去哪兒?”。
聽見袁弈問她話,她轉過臉來對他說道:“當然是去找客棧投宿了”。
“你之前不還說要和我們一起的嗎?”。
幻月邁步朝袁弈跟前走了走,抬頭看著站在石階上的他答道:
“之前,我也是覺得路上無聊,見你們正好跟我順路,所以就想著和你們搭個伴,可沒想到,你們竟然這么快就到家了,既然已經不順路了,我也就只好自己走了”。
“那隨便你,不過,這里確實是我府上,要是你在這里遇到什么事情處理不了的,可以到這里來找我”。
說完,還沒等幻月說話,就見袁弈轉身就進了府門。
幻月拿手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袁弈的背影,天哪!難道是我眼花了嗎?剛才袁弈說話的時候,臉上似乎微微有些泛紅。
他這是害羞了嗎?沒想到表面冷漠寡言,傲睨萬物的他竟然也會害羞。
幻月不覺有些好笑,她對著正朝府宅走去的袁弈喊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完,她便轉身朝巷口走去。
這下門口的守衛(wèi)可是著急壞了,趕緊將肖玉拉到一旁,八卦著剛剛走掉的那名絕塵的白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還有她和主子是什么樣的關系。
“主子的事情你們少打聽,小心讓主子知道了,撕了你們的嘴”。
肖玉假裝生氣的對身邊的守衛(wèi)說道。
守衛(wèi)們知道,肖玉可是主子身邊的貼身護衛(wèi),主子的性子他最是清楚的,一些不能說的事情,肖玉是絕對不會泄露半個字的。
見肖玉不肯跟他們說,他們也就沒有再多問,但是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于是便退到一邊私下小心的議論著。
雖然,肖玉已經習慣了主子這段時間的不正常,但是,他依然還是有好些個不解。
既然,主子都已經將月姑娘給帶來了,為什么不多說幾句話將她給留住呢?為什么會那么輕易的就讓她走了呢?
肖玉看著幻月離開方向想了半天,然后一拍腦袋。
“難怪主子不讓我阻止月姑娘跟來,難不成,主子是帶她來認門的?”
在確定了這個想法之后,肖玉總算是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他趕緊回過神來,對著身邊的護衛(wèi)吩咐道:
“你,快去跟上剛才的那位姑娘,記得,要藏在暗處,一旦她遇到什么事,趕緊回來稟報”。
“是”。
那護衛(wèi)在聽到肖玉的話后,雖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從剛才主子跟那位白衣女子的對話中可以聽出,主子對這姑娘很不一般。
所以,這件事他可不敢怠慢,趕緊朝幻月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幻月來到主街上,東看看西瞧瞧的,胡亂的逛著。
這扶風城還真是不小,滿街的新奇玩意,幻月還挺喜歡這兒的,于是,她打算在這里呆上幾天再走。
她正在路上走著,就見迎面駛來一輛低調而不失華麗的馬車,就連前面拉車的白馬都有著一身的貴氣。
馬車正在街道上緩慢的行駛著,就在他們剛要走過幻月的身邊時,就聽見馬車里傳來一聲焦急的詢問聲。
“夫人,您怎么樣?”。
話音剛落,就見馬車的簾子被挑開了,從里面露出一張白凈的小臉,從她的穿著打扮上來看,應該是某個大戶人家的丫鬟。
她焦急的朝坐在外面趕車的車夫喊道:“快停車!”,然后,馬上又回到馬車里去了。
車夫趕緊將馬車??康铰愤?,朝著馬車里面問道:“怎么樣?夫人怎么樣了?”。
馬車里隨即響起那丫鬟急切的喊叫聲:“呀,夫人,夫人,您這是怎么了,您快醒醒”。
車夫趕緊將馬車的簾子挑開,向里面看了一眼,就聽見,他聲音有些不穩(wěn)的向里面問道:
“夫人這是怎么了?”。
“怎么辦?夫人暈過去了”。
那名叫映兒的小丫頭說著就要往下掉眼淚。
正當車上的丫鬟和車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就見一道白色的身影猛的擠上了馬車,將他們一把撥到了一邊,在那婦人的身邊坐下。
那小丫鬟被擠得一個踉蹌差點坐倒到地上,待她看到面前坐著的白衣女子時,開口就要問她是誰。
只是,她才剛要開口,就見那白衣女子伸手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而另一只手則熟練的搭在他們家夫人的手腕上。
小丫鬟見她好像是在給夫人把脈,便生生的將沖到嗓子眼兒的話給咽了下去,就這樣和車夫緊張的盯著她,等她把脈把完。
這把脈的白衣女子正是幻月。
她本來沒想多管閑事的,只是,她順著聲音,隨意的朝馬車里掃過時,正好看見了馬車里的人。
馬車里正躺著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她雙手捂著小腹,臉上掛著豆大的汗珠,暈倒在身邊丫鬟的懷里。
見那婦人的樣子,似乎很是痛苦,于是,幻月便停下腳步,縱身躍上了馬車。
她面無表情的把著那婦人的脈搏,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向身邊的丫鬟。
“你們家夫人是不是常常有腹痛的毛病”。
“嗯,你說的對,我家夫人確實常常感到腹痛,不過她從來都不愿找大夫給瞧,說只是普通的腹痛,不礙事的,所以一直都是忍一忍就過去了,剛才也是突然就痛起來了,沒想到這次比較嚴重,竟然疼暈了過去”。
丫鬟一邊啜泣著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