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忘的兔子這會兒其實活的也挺不容易的。
這大水缸里面滑溜溜黑洞洞的,還有個蓋子,跳不出來也爬不出來,沒吃的也沒水喝……
魏云居掀開木質(zhì)的蓋子,往里頭一看,頓時傻眼了。
他……應(yīng)該只剩了兩只肥兔子吧?怎么還多了一窩小兔子?
“這是捉到了懷了孕的母兔子?”魏云居撓頭嘀咕。
被捉的兔子爸爸和兔子媽媽表示:本來好像沒懷孕的,到你這里就開始生寶寶了,至今他們倆也懵了一兔臉,不知道這孩子是誰家的。
離得遠(yuǎn),楚玖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了,只看到魏云居身上帶土,發(fā)型有點亂,右手舉著個水缸蓋子,瞪著大眼睛仿佛看到了鬼。
著實有點……猙獰啊……
魏云居緩了好一會,嘭的一聲把水缸蓋上,嚇得里頭兔子一蹦。
他急匆匆的出去了一趟又回來了,手里還抱著一堆干草,就往水缸里塞。
忙活了一大通,他跑到了一家小團(tuán)子面前。
“啊啊啊……小團(tuán)子,咱們捉的兔子們生了小兔子……太神奇了?!蔽涸凭右差櫜坏孟词?,過來就把小團(tuán)子抱了起來。
楚玖“……”這有什么神奇的?難道要生一窩小松鼠才不神奇?完全不懂……
見到小團(tuán)子眨著眼睛看著自己,魏云居知道她沒明白自己在高興些什么。
“小肉瓜,以后我們可以一邊種地,一邊養(yǎng)兔子啊。一塊飯,一塊菜,加上一籠子兔子,有飯有菜有肉……這小日子過的,美美的?!蔽涸凭映两谖磥淼摹懊篮蒙睢辈荒茏园?。
楚玖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決定假裝睡覺。
怎么越發(fā)的覺得這個叫魏云居的是個智障??!
那兔子是一天兩天能長大的?等著養(yǎng)兔子吃肉……嘖嘖,你想過冬天兔子吃什么了嗎?入了冬,山上可沒有那么多草給你拔了。
莫不是要冬天都吃肉,開春了在去山上抓?
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你做就好,別拉著本公主。
魏云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里有空管來自懷里的小團(tuán)子的鄙視。
兔子的皮毛還可以做些別的,他記得鐘大嫂是會處理皮毛的,可以學(xué)學(xué)。
到時候弄個兔毛大衣什么的,入冬如果小團(tuán)子會走了,還可以直接把小團(tuán)子穿成小兔子的樣子。
魏云居吃了點順手帶回來的東西,見小團(tuán)子真的已經(jīng)睡了,就把她抱出了空間放回了屋里,自己則是在院子里找些木材和繩子,打算弄個籠子裝兔子。
這沒有釘子和鐵絲網(wǎng)的時代,做個兔子籠子也不容易。純木質(zhì)的,估摸著這些愛磨牙的玩意兒,幾個月就能給咬壞了。
罷了罷了,水平有限,也就只能先這樣湊合了。
鐘大嫂見天色暗了下來,包了兩個菜團(tuán)子避開了眾人去了魏云居的家里。
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看到魏云居穿的一身臟兮兮的,在那擺弄木棍,似乎還很認(rèn)真。
“云居,你在做什么?”鐘大嫂見他坐在一堆木頭中間,比量著木棍之間的長短。
魏云居放下東西,淡淡的笑了笑?!白鰝€籠子,想著明日去山里捉只兔子?!?p> “要養(yǎng)著?”鐘大嫂看了看長短不齊的木棍愣了愣。
魏云居很實誠的點點頭。
鐘大嫂皺眉道:“野生的東西可不好養(yǎng),你怕是白忙活了。”
“沒關(guān)系,試試總是好的?!蔽涸凭訐u了搖頭?!耙粋€人過日子,總得找些活路,而且還要養(yǎng)活小團(tuán)子的。”
“你先吃著,我教你做?!辩姶笊┱f罷往魏云居手里塞了個菜團(tuán)子,蹲下拿著木板量著插槽大小?!罢f真的,木質(zhì)的東西養(yǎng)兔子,撐不了幾天的。”
“這個我知道的,只是暫時我也想不到別的。”魏云居蹙眉,狠狠咬了一口菜團(tuán)子。
先熬過眼前,以后再想辦法看看有沒有鐵網(wǎng)。
總不能一直放水缸里面養(yǎng)吧!不說別的,臭也臭死了。
鐘大嫂一個人做活做了十年,手上動作比魏云居麻利多了。借著蠟燭的光亮,一會兒,籠子的雛形就出來了。
魏云居驚訝的看著她堪比木匠的水平,吞了吞口水。
神了,太神了……古代的女人都這么厲害的么?
鐘大嫂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往滿是補(bǔ)丁的粗布衣服上蹭了蹭。
“怎么了?看傻了?”鐘大嫂看著魏云居鼓著腮,瞪著眼睛說不出話的樣子,溫柔的笑了笑。
“鐘大嫂,你真的是太厲害了?!蔽涸凭影炎炖镒詈笠豢诓藞F(tuán)子咽了下去,豎起大拇指,真心實意的夸鐘大嫂。
“你想學(xué)我可以晚上偷偷來教你?!辩姶笊┥焓帜罅四笪涸凭拥哪樀?。
自己若是有個孩子多好,也該有這么大了。
一股子心酸涌上心頭,鐘大嫂眼圈紅了紅。她輕輕扭過頭,不讓魏云居看到。
魏云居怎么說內(nèi)里住的也是個成年人,鐘大嫂沒說的話他也明白。
這村子,孤兒寡婦人家都瞧不起的。
若是抱團(tuán)生活,自己是個男的,以后大了萬一傳出點什么不好聽的話,鐘大嫂怕是在這村里也沒法呆了。
本來什么事都沒有,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怕就可怕在,人言可畏,總有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人,胡咧咧一通把人逼到了絕路,卻還以為自己是命運(yùn)的審判官,以為自己做了件多了不起的大事。
哪里都有這么一種人,把無知當(dāng)榮幸。
這是改變不了的,只有自己好了,才能有權(quán)利選擇逃離。
“云居感謝鐘大嫂的照顧?!蔽涸凭痈袆拥慕o鐘大嫂磕了個頭。
“你這傻孩子?!辩姶笊┎悔s緊把人扶起來?!案笊┛蜌馐裁?。我沒孩子,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樣。這漫漫余生,總得有個盼頭不是?大嫂就盼你能過得好?!?p> 魏云居還想說什么,到底是沒開口。
對于男人來說,當(dāng)覺得某個人的恩情無以為報的時候,也不會再多說那些虛的東西了,只能腳踏實地的努力讓自己更強(qiáng)大。希望有一天,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hù)那些幫助他的人。
楚玖一覺醒來,見天已經(jīng)黑透了,而唯一的燭火居然在院子里照著,心里不高興了。
她雙眸一閃,深吸一口氣,癟了癟嘴。
“哇啊……哇啊……”聲音洪亮,氣息很穩(wěn),是個滿分的哭聲。
楚玖瞇著眼睛,對自己的哭聲越發(fā)滿意了。
如今哭的真的越來越熟練了。
魏云居聽到哭聲,整個人打了個哆嗦,趕緊跑進(jìn)了屋。
睡睡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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