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誤會
昨晚上楚清傾膽顫心驚的和看似一臉平靜的紹夕言吃了晚飯,然后今天一早起來后就不見紹夕言人了。
楚清傾左右無事,正好打算靜下心來學(xué)習(xí)昨天她讓劉長虹捎來的書籍。
閂好門,關(guān)好窗,點上蠟燭,正準備專心研讀的時候,劉長虹卻在外面大叫著她的名字。
“杵廳廳!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杵廳廳!我知道你在里面!快點拿出來!”
“杵廳廳!你再不出來,我就不走了??!”
一聲接著一聲的獅子吼,楚清傾趕緊吹滅蠟燭,方好書去開門。
“我滴個乖乖??!誰讓你來的!不是說不許你到來這兒嗎!”楚清傾瞪劉長虹,去拉在院子中間插著腰的劉長虹,把他推出院子。
還好紹夕言不在家,不然她非心臟病發(fā)作不可!
“哼!怕什么!我劉長虹還怕他一個賣米的不成!”劉長虹仰著身子被楚清傾往前推著走,根本不屑。
“走遠點說!走遠點說!”楚清傾使勁的推他,“你不怕我怕啊!你就見不得我好是不是?”
“他是不是罵你了?還是打你了?”劉長虹穩(wěn)住下盤,一臉緊張的回頭問楚清傾。
“打你個頭??!”楚清傾抬手給了他一個大栗子。
“那你把我推到哪兒說去??!要出村了!”
“到鎮(zhèn)上去,我請你吃東西!”
“……”
今天工地上的工人們都發(fā)覺了紹夕言的心情欠佳,因為紹夕言平時沒什么架子,而且懂得關(guān)心他們,所以大家平時跟紹夕言處得還是不錯的,雖然紹夕言平時臉上也是這個表情,但大家就是能看得出來紹夕言心情不好。
不過無論誰問他為不高興,或者問他有什么心事時,紹夕言卻總是笑著搖頭,搞得他們玩笑都不敢開得太大聲,一致低頭悶聲干活,效率其高。
紹夕言確實是有不開心,但其實他的內(nèi)疚比不開心還要多上一點,因為想起昨天自己對楚清傾的態(tài)度。
分明自己也聽到了楚清傾拒絕了那個什么長的紅的了,可是心里就是有一股氣,一看見楚清傾跟那個人說話,就覺得她移情別戀了一樣!
那個誰誰誰的兒子確實讓人討厭!跟他很熟嗎?就讓人家跟他回家,真不要臉!
可是說到底,他干嘛把火氣往楚清傾身上撒呀?!他真的對自己無語了,一想起昨晚楚清傾一副膽戰(zhàn)心驚小心翼翼的樣子,他就惱死了。
再說一千道一萬的,即使楚清傾以前說過喜歡他、愛慕他、非他不嫁,但畢竟楚清傾還沒正室答應(yīng)要和他成親,人家還是自由的,可自己昨天那個態(tài)度,這不就是硬生生的把人往外推嗎?
因為賭氣,他今早上還沒給她做早飯!
紹夕言鄙視死自己了,即使自己也沒吃。
唉……去給她買她鐘愛的酥油餅吧,彌補一下。
紹夕言站起來,拍拍衣袖,正好等下她起來就可以吃了。
——
“哎我說,可以啊,這么好吃的一家店被你給發(fā)現(xiàn)了!不錯??!”
“想不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這么好吃的東西!”
劉長虹嘴里塞了滿滿一口香甜酥糯的酥油餅,絲毫不吝嗇對美食的贊美,哪里還有一點知府大少爺?shù)募茏印?p> “那是當(dāng)然,我楚清傾在美食屆的金牌評審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楚清傾一口豆?jié){一口酥油餅,滿足的翻了個白眼,想著待會兒給紹夕言帶兩個回去。
“喂我說,你真的喜歡那個賣米的???”劉長虹開吃第四個酥油餅,眼神里又充滿了鄙夷。
“什么賣米的賣米的!說話怎么這么難聽?他叫紹夕言!一個我最愛的男人!”楚清傾瞪了劉長虹一眼,突然轉(zhuǎn)了個嬌滴滴的音調(diào)。
“嘔……”劉長虹扔下酥油餅,恨鐵不成鋼,“杵廳廳!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你可不能草率魯莽無知!”
“我知道終身大事不能草率,可是我現(xiàn)在是談戀愛,談戀愛就是要找喜歡的,我知道紹夕言!”楚清傾白了劉長虹一眼,美滋滋的晃著腦袋。
“這么說,我還有機會對不對?”劉長虹油膩膩的手抓住楚清傾油膩膩的手,激動道。
“什么機會不機會的?”楚清傾低頭看自己被劉長虹油膩膩的手抓著的自己油膩膩的手,嫌棄的想要掙開,但是卻被劉長虹緊緊抓著。
楚清傾看了看桌子上兩人拉扯著的手,抬頭用眼神警告劉長虹,劉長虹笑瞇瞇的和她對視。
而這一幕,剛好落在了來買酥油餅的紹夕言眼里。
果真是不巧不成書,人生無處不狗血。紹夕言告訴自己先冷靜,兩個人一大早相約來吃鎮(zhèn)上吃酥油餅什么的,還牽手對視什么的,真的不能說明什么!
“放開她!”紹夕言一只手伸過去,抓住劉長虹的手,竟然將劉長虹的手生生掰開并甩到了一邊。
“喲呵,哪個孫子?有兩下子哈?!眲㈤L虹罵人,抬頭準備揍人,可是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紹夕言,于是盡管怒氣值飆升,但表面上不得不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給我揍他!”劉長虹頭一偏,雙手從后往前一揚,附近隱藏著的十幾打手立刻一擁而上,廢話不多說,上來就揍人。
整個黑暗的場面把楚清傾和酥油餅老板嚇得哇哇大叫。
“別打!別打!誤會!下來好好說??!”楚清傾急得大叫。
“別打!別打!要打,上別處打去??!”店家手里拿個鏟子也大叫。
“劉長虹!讓你的人給我滾開!”楚清傾扯了劉長虹的頭發(fā),怒吼道。
“哎喲喂,輕點兒,輕點兒!”劉長虹彎著身子,頭發(fā)被楚清傾拽得生疼,“我今天一定要給他長點教訓(xùn)的!哎別用力!”
楚清傾急死了,“不許打他!你給我住手聽見沒有!信不信我把你的頭給薅下來!”
“哎喲!”
“哎喲!”
嚎叫聲突然密集,劉長虹歪著頭皺眉,他剛才沒叫喚???那是誰在叫?
扭頭看旁邊,卻是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只見他的十幾個打手有的抱著頭,有的抱著肚子,正一個個的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呢。
楚清傾也愣了,這什么情況?
“都給我起來!一群廢物!”
劉長虹怎么也想不到紹夕言一個書生模樣,哦不是,一個奸詐的商人模樣,竟然會武功?!氣死他了!
“紹夕言!”楚清傾放開劉長虹,撲過去,“你沒受傷吧?”
紹夕言左右上下的檢查他,紹夕言卻冷冷的看了眼不服氣的劉長虹,冷冷的笑了聲,牽著楚清傾回去了。
楚清傾也不敢有什么異議,乖乖的跟著紹夕言回去,劉長虹在后面握著拳頭跺腳。
——
回去的路上,楚清傾偷偷抬頭瞧了眼一言不發(fā)的紹夕言,想說話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這說錯一個字就是個死了!
“額……你……還會武功哦?好膩害??!”千錯萬錯,拍馬屁總沒錯吧。
紹夕言卻依然一臉的陰翳,甚至沒有撇楚清傾一眼。
“嗯……”楚清傾低頭,看到自己油膩膩的手被紹夕言牽著,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
“手臟?!背鍍A順口道。
可楚清傾的話剛一說完,紹夕言突然就炸了,甩開楚清傾的手,沖她吼:“怎么了!手臟了?剛才被人家拉著就不覺得臟?!現(xiàn)在一被我碰就覺得臟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背鍍A著急的解釋,但是越著急就越說不出話來。
楚清傾伸手去牽他的手,但是紹夕言甩手轉(zhuǎn)身往前走了,楚清傾小跑著跟上去,猶豫了一下,又去拉紹夕言的手,但是被紹夕言甩開了。
跟在后面,楚清傾低著頭覺得委屈,憑什么都不聽她解釋就亂冤枉她啊,就吼她???弄得好像她真的出軌了一樣。
沉默著又走了一段路,楚清傾看著紹夕言的背影,鼓起勇氣,低聲道:“劉長虹他爹跟我爹是好友,我們兩個出生就差了幾天,是一塊兒長大的?!?p> “因為他爹是知府,家庭條件比較優(yōu)越,加上他又是家里的獨子,所以他平時會有點霸道,但其實他人不壞的,我們從小就認識,他幫過……”
“夠了!”紹夕言出聲打斷她,楚清傾被他嚇得立在原地。
“我不想聽你們的青梅竹馬故事!”紹夕言深吸了一口氣,之前所有勸誡自己的話全都作廢,加快了步伐往前走,生怕自己會做什么出格的動作。
楚清傾愣了愣,默默的跟了上去,一直到家也不敢多說一句話,腦袋里只有不停的閃過一個個念頭:紹夕言生她的氣了,可能還會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