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陶子寧與岑峻準時前往黃韋德公司,當然,陶子寧絕沒忘記帶上從公司精挑細選的千杯不醉人員,畢竟是岑峻特意“囑咐”過。
一行人很快到了黃韋德公司,陶子寧一到地,就給眼前所見震懾住了。傳聞,黃韋德脾氣很不好,同時還有一個性格特點就是好面,此番一看,這公司裝修的那都是金碧輝煌,豪華奢侈,大大方方透露著一個信息,那就是“我有錢!我有錢!”。
“老板,咱們公司是不是也得換換裝修風格了?”
陶子寧快步走在與岑峻略微錯開半步的后面,小聲說道,言語充滿著戲謔。
岑峻不動聲色,嘴唇輕啟,聲音不大足以陶子寧聽清。
“不換。”
好吧,說話風格也是很岑峻了,簡潔,明了,無趣,陶子寧已然習(xí)慣,也不再開口,其實也是因為她看見了前方十步遠的人群,中間簇擁著的應(yīng)該就是黃韋德,個頭不是很高,四十多歲左右,那舉手投足帶著的大金鏈子小手表老遠就晃著她眼了。
一見面,自然會是一頓寒暄,不過黃韋德說話也是很直接,上來就是:“您就是岑總?我這挺納悶,你們宏圖公司的老總怎么一個長的比一個好看啊,哈哈。”
陶子寧默契地和身旁的元園對視一眼,彼此心領(lǐng)神會,好看,當然好看,不光你覺得好看,公司的女性同胞都快成立兩位老板的粉絲會了。
岑峻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畢竟年紀和閱歷擺在那里,黃偉德這話他泰然自若的應(yīng)著,并且游刃有余的贊美回去。
“黃總過譽,我們自然是比不得您雄姿颯爽?!?p> “嗨,我一粗老爺們,不過,這話,我還是挺愛聽?!?p> 兩人邊說邊走進會議室,后面跟著的下屬魚貫而入,自然,哪怕是會議室,無論空間還是擺設(shè)也同樣非常闊氣。
盡管黃韋德初見面,感覺很是豪爽,但觸及到利益層面,倒是十分謹慎,自己看過合同之后,立馬又交給下屬再查看一遍,期間還問著岑峻之前和葉俞良談的各項條件,他是否清楚,亦或者,關(guān)于某項條款,他覺得還不是很滿意。
也許是最后關(guān)頭換人來簽合同,讓他心中產(chǎn)生了些微顧慮,獨獨簽個合同,進度相當緩慢。不過這也正常,若是合同中錯了一個條款,一個字,他也有可能損失慘重。黃韋德外表可能確實像個暴發(fā)戶,不了解的人,可能私以為他好騙好糊弄,恐怕這也是他一種迷惑人的手段,大智若愚,做商人,就得學(xué)會藏起精明。
岑峻也不急,好說好答,慢條斯理地應(yīng)對黃韋德,態(tài)度讓黃韋德很是滿意,頻頻點頭。
最終,雙方大筆一揮,相互握手,這合作,算是成了。不出意外地,黃韋德邀請岑峻吃晚飯,于是,陶子寧一群人浩浩蕩蕩又來到了粟城最高檔的酒店。
“岑總,葉總的酒量我是見識過了,不知道你的怎么樣???我平生有一大愛好,就是喝酒,吃飯之前必來兩杯。”
黃韋德幾乎是提出酒這個字就眼神放光,說話間,已經(jīng)有服務(wù)員端酒上來了,看那樣子,是白酒。
“來來來,岑總,我們一醉方休!”
沒等岑峻答話,黃韋德就打算抓著酒瓶子給岑峻滿上了。
陶子寧眼看架勢不妙,這一杯兩杯的下肚,岑峻明天不得進醫(yī)院,像黃韋德這種嗜酒的人,他敬酒別人肯定不能不喝,不喝,自然是不給他面子。
“哎,等等,黃總,我這還帶了幾瓶好酒呢,臨行前呀,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給帶上,都是因為岑總和葉總聽說您喜歡喝酒,特意找來的珍品,您要不先嘗嘗這個?”
陶子寧趕緊招呼著人從袋子里將酒拿出來。找人代喝,是B計劃,一開始與人喝酒,肯定是不能明目張膽地擋酒,那么岑峻難免給人灌上許多酒,于是,陶子寧準備了一套A計劃,備上一瓶假酒給岑峻,當然,其它帶的酒都是真的,是她特意找葉俞良要來的,回想那廝肉疼的樣子,這酒絕差不到哪去。
岑峻看了陶子寧一眼,這事,他事先并不知情,但也明白,陶子寧的用意。
“是嘛?有心了啊,老弟?!秉S韋德這會都已經(jīng)和岑峻稱呼了兄弟,很是豪爽。
“聊表心意,還望笑納?!?p> 陶子寧開了兩瓶,不經(jīng)意看了元園一眼,元園立馬上前將裝著真酒的酒瓶拿著走到黃偉德身邊,給他倒的滿滿的,陶子寧心里給元園點了贊,這丫頭,不虧高材生,挺機靈。
幸好,黃韋德也沒有多說些什么,和岑峻碰了下杯,仰著脖子就喝下去了。
“嘖,好酒,是好酒,那個小袁啊,給我記住牌子咯,給我買上些回來。”黃韋德一杯酒下去喝完,竟是意猶未盡,還不忘讓秘書記住酒名,打算自己買些。
“好的,黃總?!蹦莻€叫小袁的秘書,連忙點頭.
“不用,黃總覺得這酒尚可,我讓人專門給您買上一些,給送過去?!?p> “哪那好意思,總不能總白拿你們的。”
“都是小小心意,不算貴重,黃總也不必介意?!?p> “好好好,老弟,以后你有事也盡管開口,老哥我,一定給你辦咯,來,喝,都喝?!?p> 這一圈敬酒下來,陶子寧都喝了好幾杯白酒。畢竟,那假酒專門給岑峻備的,她哪能也跟著那么干,到時候穿幫了,就真是不太好看,為了老板,她也算是鞠躬盡瘁了。
終于,到最后黃韋德都有些說胡話了,還拉著岑峻不松手,岑峻那略顯嫌棄的小表情也是很搞笑了,全場估計就他最清醒,因為他喝的……是水啊。
陶子寧放寬心,終于可以去解決生理問題,囑咐了元園一聲,便出了包廂。
從衛(wèi)生間出來,陶子寧頓感舒適,不過白酒后勁大,她感覺走起路來腳步都飄了。
走著走著,陶子寧感覺腦子一團漿糊的,岑峻他們在哪個包廂,也不太記得清,感覺哪個房都挺像,本來她就是半個路癡,更何況這會還不是很清醒,找了半天沒確定是哪個房,也沒能碰上個服務(wù)員問問。
這時,陶子寧瞟見一個房間上的號碼306,她記得好像就是30多少來著,這會也沒多加考慮,就推開了門。
包廂里面同樣是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男男女女好不熱鬧,陶子寧還是有著理智,這批人可不是她認識的那批,趁著沒人注意她,偷摸著又把門給帶上了。
“到底在哪個房??!手機也沒帶。”
陶子寧邊咕噥著邊往前挪,身后傳來了腳步聲,步履不急不慢??隙ú皇欠?wù)員,服務(wù)員大都都是行色匆匆,哪有這么悠閑的,她心想。
“陶子寧?!?p> “哎?!?p> 身后的人叫了一聲,出于下意識,陶子寧有氣無力的答應(yīng)了,扶著墻側(cè)身看過去。
是一個男人,和出入這里大都是西裝革履的人不一樣的是,對方穿著一身休閑裝,身形修長,模樣清雋,單是看外表,頂多以為二十多歲的樣子,像個大學(xué)生。
“你誰?。俊碧兆訉帥]等人答話,抬步就走。
“陶子寧,你不認識我,前天還打我一巴掌就跑?”
卓然伸臂拉住陶子寧的胳膊,不讓她走,看著陶子寧的目光意味復(fù)雜。
“我該認識你嗎?放開我,不然我喊人了啊!”
陶子寧掙扎,可就她那點力氣哪里敵得過一個成年男人,卓然輕輕松松地把陶子寧控制著緊貼墻壁,而右手腕還在卓然手機捏著,進退兩難。
那姿勢,對,類似于壁咚。
“陶子寧,你能不能說點新鮮的,叫人,你叫誰?”
卓然嗤笑一聲,這個女人,怎么變得和記憶里的一點都重合不上,剛看見時,他甚至都不敢肯定是不是她,人清瘦了好多,手腕在他手掌中捏著,細得他不敢用勁,眉目間更是褪去純真,盡顯凌厲。
“這位先生,你這樣到底要做什么?難不成你現(xiàn)在是在招攬生意?你這種談生意的法子,成功了多少個?不過,你找錯了人,我不需要,你還是去找別人吧?!碧兆訉幎寄芟胂蟮阶约捍丝痰哪?,橫眉冷目的。
現(xiàn)在掙不開走不掉,只能使用言語攻擊。最近也不知撞了什么大運,六年來都沒見過一次,怎么這兩天盡撞見。
“生意?你指的是……這種不可描述的生意嗎?”
卓然低下頭,沙啞的男聲透著曖昧,朝陶子寧的越挨越近,陶子寧瞪直了眼,在卓然的唇快吻上她時,快速側(cè)過頭,她都能感覺到一片柔軟輕輕擦過她的面頰。
“躲什么,既然是生意,我怎么也得給你試用一下,你在考慮需不需要,是不是?”
卓然在陶子寧耳邊輕聲開口,溫熱的氣息故意撲灑在她肌膚上,眼看著陶子寧的耳朵緩緩變?yōu)榧t色。
在外人角度看來,兩人倒像如膠似漆的情侶,著實親昵。
“卓然,夠了!你再不放開我,等我的人就要找來了,到時鬧得都不好看?!眲偛乓苍S陶子寧面色還算和善,這會已經(jīng)是又氣又惱怒,這個人怎么能比以前更不要臉。
“喲,不裝不認識了?”卓然調(diào)侃的說道。
“我認不認識你,對你來說,有那么重要嗎?如果你生氣打你的那一巴掌,你打回來,這樣就互不相欠了吧?!”
卓然看著眼前咄咄逼人卻紅了眼眶的女人,眉頭皺成了川字,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