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兒走到井中,朝著黑洞洞的井里面望很久很久。
直到張山出聲道“王子妃,她應該死了,夜涼,我們先回去吧”
“回去”柳絮兒看了看才掛上正空中的彎月“不,不,今晚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呢”
“很多”?張山一臉不明所以。
“走,去廚房”柳絮兒舉步離開井邊。
張山緊步跟上,在其后小聲的問道“王子妃,都這么晚了,我們?nèi)N房干嘛?
“熬粥啊”柳絮兒沒有表情的回答。
“熬粥,王子妃,您是餓了嗎?餓了的話可以讓那些仆人去做嗎?”
“不,不”柳絮兒搖了搖頭,答非所問的到“這樣沒有誠意”
張山似乎知道了柳絮兒不是熬給自己吃,也不在詢問,時機到了,柳絮兒自會告訴自己。
只乖乖的跟在其后。
“等到粥好了,一切應該也剛好吧”柳絮兒自己底喃一聲。
到了廚房,廚房里靜候那些主子們吩咐的大廚們都還在忙活著,以便哪個小主,深夜想吃什么。
“王子妃好”
廚房里的人看見了柳絮兒,皆下跪起來。
“張山,讓他們都離開這,我要自己熬粥”柳絮兒吩咐道。
“是”張山聽令的驅(qū)趕所有人走“王子妃有令,所有人都離開”
不一會兒,剛才還忙碌的廚房,此時已然是空空蕩蕩,只剩下柳絮兒和張山。
“張山,你也先出去吧”柳絮兒挽起衣袖,洗著手道。
“王子妃,要不我還是留下來幫幫你,我還是可以幫你添添柴火洗洗菜”張山小心的乞求道。
“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柳絮兒拒絕了張山。
沒辦法,張山只得乖乖的退出,關(guān)上了門。
而柳絮兒確實十分熟練的淘著米,燒火。
許久。
“吱呀”一聲門響。
張山站立直剛才靠在柱子上的身子,見是柳絮兒出來了,此時的她,手中還端著一碗粥。
色澤明艷,若有若無的香味飄了出來。
“王子妃,小的給您端著”張山立馬迎了上去,伸手想接過柳絮兒那只手中的粥。
“不用”柳絮兒收回手中端著的粥。
“走,我們?nèi)ッ嬉姶笸跞ァ绷鮾憾酥?,就走出了門口。
“是”張山點了點頭,也就只得拿起著燈籠,為柳絮兒在前方照路。
他似乎知道了,這碗粥是給誰喝的,是給匈王做的。
拐拐繞繞,很快他們又來到了御書房前。
果真匈王還沒有休息,御廚房里的蠟燭還是亮著的。
見是柳絮兒,前面的侍衛(wèi)也沒有攔著。
柳絮兒敲了敲門,才緩緩的走了進去。
匈王正在座上看著奏折,見兩個人影進來,抬起頭來,見是柳絮兒,這才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絮兒啊,怎么都這么晚了還沒休息啊”匈王詢問道。
“大王不也一樣”柳絮兒端著粥走到匈王桌前,小心地端放在桌上“今天發(fā)生這樣的事,相信大王也是心力交瘁,現(xiàn)在還要批閱著奏折,我想著也不能為大王做些什么,就特地親自熬了一碗粥過來”
“以為大王解餓解乏,讓我也算盡些綿薄之力”柳絮兒將粥推到匈王身前。
匈王看了看柳絮兒,半晌,也沒說出什么話,他知道今天這事對柳絮兒實在太不公平,還有上次,他已然是知道阿壁提要殺柳絮兒,可他還是爭一只眼閉一只眼。
“哎”匈王嘆了口輕聲,一半出于對柳絮兒的愧疚,一半出于對阿壁提的恨鐵不成鋼,又無可奈何。
好在,柳絮兒知書達理,知大局,這也算是給匈王的一點慰藉。
匈王毫無防備的端起那碗粥,緩緩的食用了起來。
一口粥下去,卻是一股咸味,難吃的很,像是放了一瓶子鹽下去一樣,。
但也許是出于想慰藉柳絮兒的心情,匈王卻是將粥吃的一干二凈。
看著空凈凈的碗,柳絮兒冷聲問道“大王,這粥可好吃”
“好吃,可好吃,絮兒廚藝不錯,比過那些御廚了”匈王點點頭。
“為什么要說謊呢,為什么要扁袒呢?柳絮兒冷笑問道。
“絮兒,什么意思”匈王對柳絮兒這莫名其妙也是一陣不解其然。
“為什么大王要說謊粥好喝呢,我明明在里面放了很多的鹽,為什么大王要扁袒說我的廚藝好,比過那些真正的廚師,就像,你為什么扁袒某個人一樣”
“哦,是不是因為他是你的兒子”柳絮兒臉色一點點冷了下來,在也沒有那和藹可親的半點模樣。
匈王看著柳絮兒的模樣,心中不由一顫。
“絮兒,不是都弄清了,是林溫勾引提兒的嗎,你怎么還這般無理取鬧呢?匈王鎮(zhèn)定住自己心中的不定,厭其所煩的對著柳絮兒道。
“嗯,扁袒的人從不知道他的扁袒有錯”柳絮兒自言自語似的點了點頭。
“啊”
突然匈王只覺胸口一陣悶疼,嗓子灼熱,肚子里可是一陣陣刺骨之疼,身子開始麻木無力起來。
“噗”一口鮮血噴出。
“你,你”匈王看著桌上的空碗,知道了什么,忍著嗓子的疼痛,沙啞的道“你在粥里下了毒,你……”
“嗯”柳絮兒點了點頭,雙手一攤“我是在粥里下了點藥,粥那么難喝,是你自己要自欺欺人的喝下去的,我又沒逼你”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知道錯了嗎?后悔嗎?柳絮兒收起桌上的碗,底著頭。
“你怎么樣對我其實都沒關(guān)系,對我好,我記著,對我不好,我忍著,唯獨他,你讓他受到了侮辱,那對我在好,對不起,我只可以厚葬你”
“你……來人……來人”匈王聲嘶力竭的聲喚,可惜這聲音如氣若游絲,房外的侍衛(wèi)跟本聽不到。
“王子妃”張山對眼前這一幕嚇的驚魂動魄,這柳絮兒是在弒王。
“噓”柳絮兒對張山做出了個噓的手勢,接著冷冷的看著拼命掙扎卻無法動彈的匈王,像是在欣賞著什么東西一樣,冷笑著。
此時的她,滿身己是邪惡。
張山也知道了為什么柳絮兒要讓匈王貼身侍衛(wèi)謹言去送信了,愿來是為了支開他,好對匈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