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弦猛地一怔,經(jīng)由蘇扶羽這么一通話,他頓時明白不少東西,原來之前都是自己做錯了嗎?
見言子弦這幅樣子,蘇扶羽其實也不是滋味,不過現(xiàn)在也沒什么能勸的了,值得等他自己想通,聽天由命了。
言子弦嗓子有些干澀,隨后艱難地開口問道:“那你知道水仙她現(xiàn)在在哪嗎?”
蘇扶羽想了想,回答道:“她應(yīng)該去青冉找樊笙了?!?p> “樊笙……青冉禁守,是為了她哥哥嗎?”
蘇扶羽點頭。
言子弦輕嘆了口氣,隨后抬頭望著樹上的葉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霎時一陣微風(fēng)吹過,樹頂上飄下了一片葉子,慢慢地落到了言子弦的手背上。
這片葉子還很綠,但邊邊角角都有些被蟲子啃食的痕跡,很是難看。
言子弦突然抬手將樹葉抖落在地,爽朗一笑,仿佛剛剛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盟主,”身后突然傳來一個低沉聲音,“這位是?”
蘇扶羽忙轉(zhuǎn)頭看去,來人一身黑色的勁裝,腰間別了一把暗金色的刀,頭發(fā)一半束起一半散開,膚色有些黝黑,劍眉高鼻的,乍一眼蘇扶羽還以為是個異域人,但仔細(xì)一瞧還是有些中原人的樣子。
那人劍眉一瞥,冷冷地看了一眼蘇扶羽,然后走到言子弦身旁。
蘇扶羽縮了縮脖子,心道這人好兇啊,明明自己都沒怎么招惹他,居然一見面就瞪了自己一眼。
“這是扶蘇,塵寒真人的手下?!?p> 蘇扶羽強(qiáng)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您,您好。”
誰知那人根本就不領(lǐng)情,冷哼了一聲:“原來你就是扶蘇?!闭Z氣很是不屑,好像在同小螞蟻說話一樣。
后面這句話還能理解,不過這前頭的擬聲詞是什么意思?還有這不屑的語氣?蘇扶羽一下子來了氣,既然你這個態(tài)度,那我也沒必要迎合你了。
言子弦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和蘇扶羽介紹:“這位是取重水,我的好兄……”
“手下?!比≈厮苯娱_口打斷言子弦的話,這倒是讓后者有些尷尬,半空的手也僵了片刻,最后慢慢放下。
取重水?!他就是取重水?。刻K扶羽一愣,忙抬頭看他,這種兇神惡煞的人居然能和流殤公子成為好朋友?打死她都不信!
取重水看到蘇扶羽驚奇的眼神,又是一皺眉頭:“你看什么?”
兇什么啊……蘇扶羽別開臉,又吐了吐舌頭,根本沒打算回答他,這種見人就吠的只需要無視就好了。
言子弦見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就推了推取重水,又朝蘇扶羽招了招手:“難得來一趟,不如進(jìn)去坐坐?”
蘇扶羽正想拒絕,但手中的小粉絲不樂意起來,嗷嗷輕叫了兩聲,似乎很想跟他們一起進(jìn)去玩玩,四只爪子不斷地?fù)潋v。
蘇扶羽沒法,只好回了句:“好吧。”
跟著言子弦走進(jìn)了武林盟的大門,里頭的裝飾很是氣派,莊重但又不花哨,這倒是蘇扶羽喜歡的簡潔風(fēng)格。
令蘇扶羽驚訝的是,這里頭并沒有很多人,除了一些打掃的小廝基本沒什么人在。
見蘇扶羽左看右看的滑稽樣,言子弦笑道:“怎么了?覺得這不是武林盟該有的樣子嗎?”
蘇扶羽老實地點了點頭,抬眼看著他,想詢問其原因。
“武林盟又不只有一個門派,這里人少是自然的,我們只是算得上一個主家,還有不少的支家呢?!?p> 現(xiàn)存于世的家族幾乎都算在了武林盟之中,所以大大小小的事情都?xì)w武林盟管,家族每年自然也會有稅交給武林盟。
當(dāng)然,如果有家族不服現(xiàn)任武林盟主的,自然也是可以向盟主發(fā)起靈斗的請求,如果贏了盟主,那便能成為下一屆武林盟主。
不過這個靈斗每五年舉辦一次,而且每個家族必須經(jīng)過互相比試才能贏得和盟主靈斗的資格。
如此看來盟主之位應(yīng)該也有挺多人垂涎的,蘇扶羽暗想到。
“盟主,您同一個劍閣的人說這么多干嘛?”取重水冷不丁地開口說道。
還沒等言子弦開口,蘇扶羽反笑道:“怎么?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為何不能同我說?”
“這些和你們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聽去做什么?”
“閑話家常不行嗎?莫非和你一樣板著臉瞎逛一通?”
“未嘗不可。”
蘇扶羽氣結(jié),抱著粉絲的手都緊了起來,直到粉絲快透不過氣嗷嗷叫了起來,蘇扶羽這才松開手,將它放到地上,任它自己玩上一會。
放下了粉絲后,蘇扶羽才深吸了口氣,看向取重水的方向笑道:“取兄弟似乎對我成見很大???”
取重水別過頭,絲毫沒有誠意地說道:“怎敢對塵寒真人手下有成見?”
行啊,沒事找事想吵架是吧?蘇扶羽扭了扭脖子,雖說網(wǎng)上扣字扣不過人家,不過嘴上罵人她可是從來沒輸過呢,畢竟也是個暴躁的游戲主播啊。
“都是手下,沒必要客氣什么。”
“只是覺得劍閣的手下都特殊一點而已,比如說特別的白癡?!?p> “哦,是嗎?我覺得武林盟手下都挺機(jī)靈的,除了你。”
兩人之間幾乎快擦出了火花,言子弦在中間都快覺得自己要被烤熟了一樣,張了張嘴也不知道怎么勸好。
其實兩人之間的語氣言子弦根本就跟不上,更別提勸解了,一旁的下人們幾乎都看呆了,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蘇扶羽。
這可是唯一一個能和取重水吵上架的人了!
“我取重水就算送上命也不可能辜負(fù)武林盟的,你少油嘴滑舌。”
“不,我瞧著你可能就是背信棄義的典范,”蘇扶羽攤了攤手,“不然救命恩人也不會對你這么失望?!?p> “牙尖嘴利,我何曾有過救……”取重水突然沒了下文,轉(zhuǎn)過了臉,就像斷了弦的琵琶一樣,發(fā)不出絲毫的聲音。
蘇扶羽也是一愣,根本沒想到自己居然把流殤搬出來了。
下一秒,自己的脖子上就抵上了一把鋒利的刀口,而言子弦正用另一把劍擋住了即將落下刀。
“取重水你做什么?!”言子弦又驚又怕,“你想殺了她嗎?瘋了?!”
取重水對于言子弦的質(zhì)問充耳不聞,目光死盯著蘇扶羽,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蘇扶羽也是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看著一刀一劍都在自己脖子旁邊,快速地后退了一步,直到遠(yuǎn)離了這個范圍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