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思想的瞬間我便傻了眼。除去有衛(wèi)生棉的那箱外,另外兩箱里竟然裝的幾乎都是零食。當然,還有一小部分的空間被塞滿了各種各樣的防曬霜。
此刻,不光是我傻了眼,就連我爸也驚訝不已。為了不讓我爸知道這些都是陸宇辰塞給我的,我騙他說,這里的東西都是在軍訓(xùn)教官時候從同學(xué)那里收上來的。我只是積存,今天忘記還給同學(xué)們了。等明天上學(xué)了還要還給他們的。
聽到我這么說,好在我爸也沒有多問。告訴我今天晚上我舅舅回來家里吃飯后就出去了。
我爸離開后,我將皮箱重新合上,望著立在我面前的三個皮箱,我的心里有些奇怪,衛(wèi)生棉也就算了,陸宇辰為什么要給我準備那么多的零食和防曬霜呢?
想想我和陸宇辰此時的關(guān)系,我又怎么能手下他的東西呢!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將東西送回去。
我還沒有想好該怎么給陸宇辰送回去的時候,我爸就喊我吃飯。
等我從房間里出來,剛剛我爸提起的那個我的舅舅就已經(jīng)坐在了餐桌前,當他轉(zhuǎn)頭看向我的那一刻,我的世界突然仿佛突然就被照亮。
【“路瑤,他們騙你的,她不是你媽?!?p> “路瑤,你媽不在了,已經(jīng)死了!”】。
我的大腦就像是剛剛蘇醒一般,我清楚的記起了,我二十八歲生日那天,車禍前腦海出現(xiàn)的人就是此時坐在我不遠處的餐椅上的這個男人,我當時腦海里想著的話也是在我十八歲失憶后他對我說過的。
“路瑤,愣著干嘛,趕緊過來坐啊?”。
“姐,你家姑娘對我可越來越?jīng)]禮貌了啊,見了我都不叫舅舅!”。
“你活該,誰讓你整天和她沒大沒小的啦....?!?p> 我看著眼前這個我所謂的“舅舅”,還有我的新媽,緩緩的走了過去,坐在餐椅上,面對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我卻沒有絲毫的食欲。此刻,我的腦袋很亂,我需要仔細的疏理,我有一種感覺,感覺仿佛是有一個被我遺忘的卻十分重要的東西將要被我找回一般!
我想,如果面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我的舅舅,那么我十八歲車禍失憶后他找我說的那些話就可能是真的!那,是不是說,此刻這個系著圍裙忙碌的女人便是我舅舅口中那個我已經(jīng)去世的媽?
“砰!”。
我心中出現(xiàn)這個想法,我的心猛然一緊,竟然還伴有前所未有的酸澀,手中的碗也因為失去了握著它的力量而滑落再地,頃刻間被摔得七零八碎。
“你看看你這個孩子,想什么呢?怎么練碗都抓不???”。
“哎哎,你別撿,站旁邊去,別劃了手.....”。
聽著新媽數(shù)落的話語,卻看到她關(guān)心的神情,那一刻,我便清楚,她不是什么新媽,而是我實實在在的親媽。
“媽!”。
這一聲媽我完全是情不自禁的。
看著利落的收拾著地上的碎碗片的她,我的腦海里再次出現(xiàn)了我舅舅和我說的那句話。
“路瑤,你媽已經(jīng)不在了!”。
我媽,不在了?那個叫做林芳的婚慶策劃師也不在了。所以說,我媽真的就是那個婚慶策劃師。而且,我媽。真的會死.....。
我是十八歲出的車禍,醒過來的時候我媽就已經(jīng)不是林芳了,這么說的話,那我媽豈不是還有一年就會去世了?可我媽為什么會去世?是生???還是意外?還有,我媽明明是林芳,那在我車禍醒過來后在我身邊那個被我叫了十幾年“媽”的鄭蕓女士是誰?他們?yōu)槭裁匆_我?為什么要隱瞞我媽的存在?
我的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這幾天我的大腦被不斷灌入的那些記憶會不會也是我原本就經(jīng)歷過的回憶。那我又是怎么將它們忘記的呢?
穿越到這里,我發(fā)現(xiàn)我原來的媽不是我親媽,此刻的這個女人才是我的親媽,那如果我媽是親的,那是不是說明這根本就不是什么交叉穿越,而根本就是我原本的十七歲?畢竟,我的十七歲究竟是什么樣子已經(jīng)被我忘記了。
如果,這真的是我的十七歲的話,那,陸宇辰?陸宇辰也是被我連同過往一起忘記的嗎?他所給我講的,那十歲的事情也是我真實經(jīng)歷過的嗎?可是,我為什么會不記得?我小的時候明明沒有出過車禍啊。如果我穿越到了十七歲的自己身上,那我沒有理由不記得陸宇辰???
“這是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
我的頭痛的要命,仿佛天旋地轉(zhuǎn),我的腦海里頃刻間出現(xiàn)了許許多多的聲音。他們在呼喚,在咆哮,在掙扎。
“路瑤,你媽已經(jīng)不在了!”
“路瑤,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陸宇辰?。 ?p> “瑤瑤,你不可以,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你最好把陸宇辰三個字給我徹徹底底的忘了,否則,你休想從這里出去!”
“是你,是你殺了我媽。我不會放過你的.....”。
是在是難以忍受,各種各樣的聲音在我的腦海里橫沖直撞,我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透支了一樣,沒有了支撐,朝著地面跌落。
“瑤瑤,你怎么了?”
“頭,我的頭好痛,好像快要炸開了”
我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抱著頭,痛苦的看著我跪在我面前冷流滿面的媽。
“老路,快去拿藥,這孩子的病又犯了,快去拿藥啊!”
“哎好,我這就去.....”。
“瑤瑤,別怕,沒事兒的,等下吃了藥就好了啊,不怕,媽媽在!”。
我的意識都開始又些模糊了,盡管已經(jīng)被我媽緊緊的抱在懷里,可是,我竟然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我冷,是那種徹頭徹尾的冷,仿佛我的五臟六腑都快要被凍住了。就連呼吸仿佛都快要凝結(jié)。
漸漸的,我的眼睛越來越模糊啊,我看不見我媽那緊張焦急的面孔,我的眼里仿佛就只剩下黑暗,無邊無盡的黑暗,伴隨著陰冷刺骨的寒風(fēng),我的身邊便只剩下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