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們怕死或者沒反應過來這就算了,居然讓他聽到了自己女兒還在奚落自己的救命恩人?
沒想到自己的女兒被教成了這種尖酸刻薄的性子,可真是……好樣的!
皇帝被氣得不輕,心道,穆心悅如若不治,這些人也別想好過!
“陛下,殤王爺在門外求見?!遍T外一公公進來稟告道。
眾人皆驚,來得竟如此快?
“快宣?!被实垌涣?,急迫道。
“臣參見……”司徒玉殤被引著進門,待看到外廳上坐威嚴的男子俯身便要作揖,被皇帝打斷了,
“玉殤不必多禮,快進去給穆家丫頭瞧瞧傷?!?p> “是?!彼就接駳憯肯马硬辉俣嘌裕D身便進去了。
隨著他進入內(nèi)室,君安樂也隨著他想要進去,卻被月貴妃攔住了。
“和韻這是想做什么?”陛下的聲音滿是威嚴。
“父皇,兒臣想去幫殤哥哥的忙?!本矘窛M臉焦急地看向那個走遠的身影,繼而轉身對著自家滿露不悅的父皇道。
“你在這里搗什么亂?還不回和韻局?”皇帝臉色不好,一臉嚴肅地盯著她。
“父皇,我……”她還想說什么,卻被皇帝以強制手段讓人將她帶回去了。
臨走前她不甘心地看了一眼不知情況的里間,眸中閃過了一絲嫉妒。
這一幕被一邊正安靜擔憂穆心悅的穆子煜看入眼中,他擰了擰眉并未顯露出真實的神色。
皇帝看著穆子煜低著眸子擰眉,以為他擔心妹妹,便出聲安慰,
“穆愛卿寬心,既然穆丫頭是因救朕而傷,朕定不會讓她有事?!?p> “臣惶恐,陛下折煞微臣了,小妹為救陛下而傷本是她的福分?!蹦伦屿下勓?,臉上顯露出驚慌的神色,跪地惶恐道。
“既如此,愛卿為何擰眉?”如此,皇帝倒是糊涂了。
“……”穆子煜看了一眼四周,沒有吭聲。
“大家都散了吧,都窩在這里也沒用?!北菹峦赖穆曇繇懫?,眾人這才像是終于松了口氣,紛紛告退。
看著眾人散了,皇帝叮囑全心閣的婢女,等司徒玉殤出來去御書房靚見,帶著穆子煜離開了此處。
站在皇帝身后,穆子煜在離開前眸光擔憂地看了眼身后,心下暗暗地嘆了口氣。
御書房。
“說吧,對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皇帝的聲音低沉滄桑。
“臣思及此次事件,總覺有人在幕后操縱著一切,目的是陛下,亦是殤王爺?!蹦伦屿铣谅曊f道。
“哦?怎么說?”皇帝挑眉看向一直以來都是安安靜靜的男子,見他此刻提出這樣的疑問,倒是有些好奇對方看出了什么?
畢竟若不是十年前,已是狀元的穆子煜突然少年白發(fā)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他或許早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不至于如今只是一個小小的窺天司司首。
“請寬恕微臣接下來的大逆不道?!蹦伦屿险Z氣恭敬。
“朕恕你無罪。”皇帝點頭。
“很明顯地,對方知曉今晚是殤王爺手下的人負責宮中安全,而眾大臣都在宮中,宴會一亂,場面定會混亂不堪,他一箭若能得手,此刻的皇宮必定大亂。
而身為護衛(wèi)皇宮安全的殤王爺首當其沖便負首要責任,而他亦是護衛(wèi)邊疆的主力軍,一箭雙雕?!蹦伦屿险Z氣沉沉,臉色蒼白,似乎有些后怕。
“如今這樣的情況呢?朕并沒有受傷?!被实叟d味盎然,看著停頓的他問。
“自然便是只有一人之責?!蹦伦屿峡戳吮菹滦牢康哪樕又?。
“哦?愛卿覺得,是何人所指使?”皇帝摸了摸自己那短短的胡須,一臉若有所思。
聞此,穆子煜低眉輕輕搖了搖頭,
“陛下心中定有成竹,臣不敢妄加揣測?!?p> “你倒是圓滑?!被实酃笮?,并不因為他的回答而生氣。
“……”穆子煜躬了躬身子不在言語。
皇帝突然又問了他一句,
“愛卿近來可有觀測到國運如何?”
“啟稟陛下,這數(shù)十年間,嘉慶國自是勢強國強?!蹦伦屿喜]有具體說這數(shù)十年間嘉慶國會發(fā)生何事。
畢竟他也只是一個,因機緣巧合下被心幺上仙所救成為仙寵,從而修煉成仙的小白狼。
天機那樣的神訣他根本是無法勘破的,一些小小的預測國運還是可以的。
更何況,就算他真的有那個本事勘破天機,也是萬萬不能泄露的。
不然,不光他要收到天罰,還會害得凡世遭受大難,那便是他的罪過了。
以后回去了,讓他如何有臉面見心幺上仙。
“不知陛下還有事要詢問微臣嗎?”穆子煜清朗著聲音,對著冥思的皇帝拱手有禮道。
“你先退下吧?!被实蹟[了擺手,繼而揉了揉額角,似乎有些頭疼。
“還請陛下多多休息,保重龍體,臣告退?!蹦伦屿系兔脊硗顺隽擞鶗?。
……
另一邊自司徒玉殤進入全心閣內(nèi)間屋子。
一眼看到地便是穆心悅慘白著臉色皺眉躺在床榻上,嘴里還在喃喃自語,似乎是在說胡話。
他眉心一擰,大步上前將手背放在她的額間。
果然!她發(fā)燒了。
看著對方心口處利箭上的標志,他眉心擰得更緊。
是他手下的箭。
顧不得太多,他急忙查看少女的傷處,繼而冷聲喚了一句,
“玄雨,進來?!?p> 一身黑衣束高頭發(fā)的冷面少女瞬間閃進門內(nèi),
“王爺有何吩咐?”
“我說,你做?!彼就接駳懫鹕硗说阶肋?,背對著她冷聲道。
站在門口聽候差遣的幾個太醫(yī)院的大夫愣住了,這……王爺不準備自己動手?
就讓那一個小丫頭做?她行嗎?
思及此,有一個太醫(yī)忍不住出聲,
“王爺,這女娃娃陛下可是說要救活的,您這是?”
“……”司徒玉殤冷著眸子看向出聲的那人,勾唇冷笑一聲,
“你們行,你們來?”
“臣不敢?!蹦翘t(yī)被司徒玉殤那冷冰冰帶著軍人特有的肅殺氣勢,嚇得后退幾步連連搖頭。
“那就都給我滾?!彼就接駳懶那楹懿缓茫苯硬唤o那些老家伙面子,冷聲下了逐客令。
眾人終于離開,司徒玉殤坐在桌邊背對著玄雨淡聲指導著如何去做。
熟悉他的人隱隱約約依舊能從中聽出一絲不一樣的情緒,或許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