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yīng)該不會找到我們的,是吧?”
“你說碧藍(lán)?”深夜的火堆前火光倒映著筱筱臉上的不安,諸犍對她笑笑叫她安心?!氨趟{(lán)找你沒有用啊,她要孩子,孩子可是在瀾滄海?!?p> 筱筱聽了便不再說話,諸犍遞過來烤好的魚,“吃點(diǎn),你今日還未進(jìn)食。”
“我修仙者雖無法力在身辟谷日難,可桑君還我的玉佩能保我這些時日的?!?p> “吃吧?!彼蝗蒹泱惴瘩g將烤魚給她了?!俺燥査悖姨婺阏业侥瞧ê??!?p> 筱筱接著魚一怔,忽然不怕了,她來這里的重要事情是蕭圓蓮,把她帶回去一切就結(jié)束了管她什么碧藍(lán)碧海的。想到這里,烤魚也吃的下了,覺也睡得香了。等到筱筱一覺醒來,嗅了嗅,覺得好香。
好香?她猛然抬頭,左右一看,山洞?又是山洞。諸犍吶?又是夢?又夢到,那…她忙轉(zhuǎn)向洞口,洞口外好像真的有人,她連忙起身跑出去?!爸T犍?!?p> 諸犍回頭,“醒來了?你看看是不是這片花海?能不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花海,山洞,可…
“我們走走看,看看是不是這里?!?p> 諸犍跟在筱筱身后,只是筱筱看不見此時他的表情,那可是一臉的驕傲,這個驕傲在筱筱找到那裊裊炊煙后更是得意的不行。筱筱停下了自己的步子,就聽見諸犍在她身后說,“我一個神幫你找點(diǎn)什么還是找的到的。怎么樣,是你水淪里看見的那個女人吧。”
自然是。
可筱筱并沒有開口回答,女人懷里揣著剛剛采摘來的野菜蘑菇的。她甜甜的笑著正跟身旁的一個男人說話。這樣嫻雅怡人的溫柔模樣,也是筱筱從來沒有見過的蕭圓蓮。
而男人的模樣自然和顧榮澤是一模一樣的,那次她叫這男人什么?阿仸?
她一步步走過去,走到他們看得見她的地方,她看見了蕭圓蓮的驚慌。那男子看著眼前之人的表情,回頭,看見了并不認(rèn)得的他們兩人。
還未等誰開口問,就聽見筱筱忽然聲頭一變愉悅的叫了句,“姐姐。”
這下,那藏著幾分驚慌的女子又不得不藏起來幾分厭惡。
“蕭圓菂可算找到蕭圓蓮了。”好了,這樣一份正經(jīng)的指名道姓叫眼前還有幾分疑惑的男人真真的放下了戒備。“姐夫,我也總算見到您真人了。姐姐,不請我和朋友進(jìn)你們家里歇歇腳的嗎?”
蕭圓蓮怔在那處一句話也不肯接,可偏偏楚愈仸先開了口,“進(jìn),快快進(jìn)來,阿蓮,你妹妹要來你怎么也不跟我說的?!?p> “我…”
“姐姐。!”筱筱大聲蓋過她要起的話頭,“就算是爹娘不肯,你也不能這樣連妹妹都要嫌棄的不要了呀,我們至少…還是相親相愛的親姐妹?!?p> 好了,蕭圓蓮,我看你要怎么接話。把我堵出去,那你這幅溫柔嫻淑的模樣可就保不住了。不知道你眼前的人會怎么想,如果他是顧榮澤,怕是他就要對你重新思量個幾分了的吧。
“呵?!笔拡A蓮也笑起來,“妹妹突然出現(xiàn)是把我嚇到了,只你自己來,爹娘沒叫人跟你來?”
“怎么算叫人?我身后跟著的不算嗎?看著姐姐摘得菜是要做的,妹妹這會兒可餓著的呢是不是可以等著吃你做的菜。”筱筱壓根不給蕭圓蓮回話的機(jī)會扭頭一轉(zhuǎn)就對男人道,“姐夫可知,我姐姐的手藝好著的。”
“那可是的。”被叫姐夫的人低頭寵溺的看看妻子,“我夫人的手藝可是真的好。”
“那我來的正是時候?!斌泱悴豢蜌獾淖哌M(jìn)去門去,蕭圓蓮想攔也攔不得。
“要不要我去灶臺幫你的?!蹦凶訂柕馈?p> “不用的,你先進(jìn)去吧。進(jìn)去好好陪著我妹妹?!?p> 男子點(diǎn)點(diǎn)頭進(jìn)去,見筱筱正四處看著屋子。
“屋里是差了些,不過我也不想虧了你姐姐的。只需要再過些時日,等我將家里安頓好,我…”
“姐夫叫什么?顧榮澤?還是?….”
“顧榮澤是誰?”
筱筱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我也不知道,因?yàn)椴恢澜惴虻拿M才問一問?!?p> “我叫,楚愈仸?!?p> 楚愈仸。果然,不是顧榮澤。
“那姐夫做什么的?將軍?”
楚愈仸笑著搖搖頭,回到,“算也不是。我是個行軍書撰,平日為王撰寫文書的,戰(zhàn)時要隨軍。你可不要因此就覺得我不是個可以行軍打仗的人,我功夫可是很好的?!?p> “哦~那姐夫是什么國的人?”
“你姐姐沒跟你們提過?我是厭火國,與你們周饒國人…”
“厭火國。周饒國?!?p> 筱筱的語氣有些奇怪,“怎么?”這引起了楚愈仸的疑惑。
筱筱搖搖頭,見諸犍進(jìn)來了。楚愈仸問道,“剛剛沒有問,這位是?”
“我的護(hù)衛(wèi)?!?p> 筱筱的話諸犍沒有反駁,楚愈仸也點(diǎn)頭與他應(yīng)了應(yīng)。
“你們先坐一坐,我去看看你姐姐忙的怎么樣了?!?p> “好,姐夫真是疼愛姐姐?!?p> “呵。”楚愈仸訕訕的笑笑,那模樣有些不好意思,“你姐姐是我妻子,跟著我又受了些委屈,我也真心喜歡她,疼她是應(yīng)該的。”他講的認(rèn)真,本來話里有幾分譏諷的筱筱,這時候是真的不忍再懟這男子了。
不論是顧榮澤還是眼前的楚愈仸,他們,應(yīng)該都沒有對不起過蕭圓蓮,可蕭圓蓮呢…
蕭圓蓮,你真的是何德何能。
屋里就只剩了諸犍和筱筱,諸犍才開了口,“你可知道她為你熬制的羹湯里面有毒蘑菇在嗎?那是你姐姐?親的,真姐姐?”
“是?!斌泱忝娌桓纳目粗T犍,見諸犍欲言又止。“你是想到了誰?碧海和碧藍(lán)是了。不過都是一樣的罷了?!?p> “不一樣?!敝T犍接的快,“她們姐妹的關(guān)系一開始并不是那樣的。不過說來你還是知道碧藍(lán)的,你與我辯解那樣多,聽起來還是向著碧藍(lán)。”
“沒有?!斌泱銍?yán)肅的搖頭,“我就見過一次,那一次,就差點(diǎn)兒要了我們所有人的命,當(dāng)然你知道的神例外?!?p> “也沒多例外,水面可是傷重的一直都沒醒。”諸犍想到什么,“羹湯的毒我解了?!?p> “呵。”筱筱樂了,“你這么費(fèi)力氣干嘛?我又不會喝?!?p> 諸犍很是不屑的回道,“如果我不說,你不就喝了?!?p> 可筱筱的臉色卻瞬間黯淡了許多,“我跟蕭圓蓮,就不是可以一桌子上坐下來的人。不過她想毒死我,這戲可以做一做,你也可以看場戲,就當(dāng)是付你解了毒藥的錢?!?p> “那不是毒藥。那蘑菇…你吃了估計也就拉肚子。她不會想殺你,你畢竟是她親妹妹,她應(yīng)該只是不想你帶她走?!?p> “可我來這可笑的夢里就是為了帶她走?!?p> “什么夢?”
“飯菜來了?!笔拡A蓮的聲頭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她語氣溫婉和善。筱筱看著進(jìn)來的二人,臉上掛起自己都覺得虛偽的假笑,起身佯裝要幫忙。
他們自然不會叫她動手,蕭圓蓮那碗有毒菌的羹湯必須要安穩(wěn)的放在蕭圓菂的面前的。
四人坐下,筱筱盯著眼前的羹湯,先發(fā)制人,她應(yīng)時開口,“姐姐是不記得我不喜歡吃這些菇的。”她將碗朝里巧推在楚愈仸的面前。
“你雖是不愛吃的,卻還是是要吃些的。挑剔食物,一向要被爹娘說教的。就且不說爹娘,爺爺那兒,可是也要念叨你的?!?p> 筱筱抬眸,盡數(shù)收下了蕭圓蓮虛與委蛇的笑臉。打蛇要打七寸,蕭家過世的老太爺就是筱筱的七寸??审泱銋s覺得好笑,這樣的七寸能用幾次?她又不是那幾歲的小姑娘,丟了糖果要哭鼻子的。
“可我就是不想吃。不吃,總不會怎樣?!?p> 筱筱堅定的態(tài)度,是有過了幾分。她又推了推碗,這回,碗已經(jīng)徹底推到了楚愈仸的面前。她什么意圖,蕭圓蓮心里也有數(shù)了。
“你們姐妹為了這小事爭什么,不吃就不吃,我來吃。”
“你不能吃!”蕭圓蓮攔下他端碗的手,湯,撒了幾分。楚愈仸被她驚到,蕭圓蓮忙換上笑,溫言道,“你不是也不愛吃的嗎?”
“沒關(guān)系,總是你做得,我都愛吃?!?p> 蕭圓菂看著他們一副恩愛的模樣,反而松了口,“算了,姐姐是好心,羹湯還是我吃了的好?!斌泱愣诉^來碗,很順暢的就吃了。可吃了,卻沒有達(dá)到蕭圓蓮想要的效果。
羹湯早就沒了毒,諸犍已經(jīng)做過了手腳,如今筱筱只是在喝湯而已。
筱筱知道蕭圓蓮此刻應(yīng)該氣急的緊,卻又只能裝著忍耐著。如此幾日過,楚愈仸不得不離開些時日,這也就是筱筱等的時機(jī)。她叫諸犍出去走走,自己坐在屋里等送了人回來的蕭圓蓮。
該歸來的人終歸要?dú)w,只是筱筱不曾想到不是自己去堵去截,而是這人娓娓而至,不緩不徐。
筱筱噗呲一笑,但聽那人開口道,“不知道的以為我的毒蘑菇湯把人吃傻了?!?p> “都過了幾日的事情了你記得還是很清楚,不過~你倒是真的一點(diǎn)也不避諱。”筱筱看看門外又道,“怎么,人走了,你也不用裝了。既然不裝了,就跟我回去?!?p> “一次二次的也不嫌煩?蕭圓菂,你可真的是賤人。”
門邊兒而至的諸犍聽見這話,想要多邁的步子又退回去了。
筱筱的面色沒了好看,“蕭圓蓮,你真當(dāng)我想來救你?”
“是啊~”陰陽怪氣的蕭圓蓮,可話語里的意思她們姐妹都懂,“也是,要不是爺爺不在了,蕭家對你..你現(xiàn)在想要父母…”
“住口!”蕭圓菂打斷了蕭圓蓮,“每次都來這套,你不累,我聽累了?!斌泱阕呱锨耙话牙∈拡A蓮的手腕,“掙!夢!”驚字還未出,筱筱卻是“啊…”的一聲驚呼,她展開自己的手心,一刀,可這里沒有刀。黑色泛光的…紅色的血,是血,是自己的血。
她驚詫,不是因?yàn)槭拡A蓮手里拿著刀,而是因?yàn)槭拡A蓮笑著,手里拿著的是…“鏡子?!?p> 筱筱很疼,嘴里喃喃的感慨道,“為了一個只是長得一樣的人入夢,在你的夢里,你確實(shí)無所不能。”
“夢?”蕭圓蓮的話不知道是在回答還是在問,可她的笑容卻逐漸…涼意由升。她緩緩的超前走來,向筱筱走來,筱筱察覺到的只有寒意和…殺意?
“哪里有夢,你還在這樣以為呢?”她大笑,“疼嗎?疼嗎妹妹!”
她忽然快梭梭的跑向筱筱,那個樣子讓筱筱竟然怕了,筱筱快步退出來了屋子,可感覺卻叫醒了自己,疼,手上火辣辣的疼??醋约旱氖?,血一直在流,止不住的流法像那潺潺而流淌的小溪,而且…“我的血看上去,怎么那么不像一般的血?!?p> “是不一般,可流完你也就死了,只是有點(diǎn)慢。蕭圓菂,我不能叫你壞了我的事情?!斌泱闾ь^,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蕭圓蓮揮出來的手,是鏡子霞滿的金光。那金光,是要人命的法術(shù)。這鏡子,筱筱心念叨,原來有這么大的法力,可自己現(xiàn)在,沒法力了??!
她下意識的閉了閉眼,身上的雙靈玉佩忽然散出強(qiáng)大的神力,替她抵住了這一擊。她掙開雙眼,不自覺的喃呢開口,“那…黑衣袍是誰?”那個人出現(xiàn)在蕭圓蓮身邊,替蕭圓蓮抵住了這反擊而來的神力。那人開口說了什么,蕭圓蓮嘴角一提笑,再次揮擊。
還好諸犍及時出現(xiàn),“筱筱!”他大呼一聲,使出神力擋住了蕭圓蓮的再次傷害,幻化原身帶著筱筱速速離開。筱筱明白雙靈玉佩上有桑君附著的神力,可那鏡子是有多厲害,竟然能叫身為大神官的桑君的神力都被用的差不多干凈。
他們跑了很久,筱筱問為什么不截掉蕭圓蓮的鏡子,可諸犍也說不清楚蕭圓蓮到底是用了什么又怎么去截掉什么。他身上有桑君的命令,這命令是要她安全要瀾滄海的,他可不想她出什么幺蛾子。
見他不語,筱筱明白,他是怕她會出事,雖然諸犍嘴硬的很,這次她也沒多說什么。她只是問了諸犍有沒有看見蕭圓蓮身邊穿黑衣袍看不見臉的人,可諸犍卻說蕭圓蓮身邊根本沒人。
她想不通,自己難道是出現(xiàn)了幻覺?想著想著也就睡著了?;鸲焉谝估铮T犍守著火堆也是在守她。他這些日子都不曾睡,筱筱也問過他,不過神睡不睡根本不要緊,她也就不在意了。只是今日,林間多了一人來,哦不,是一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