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讖策馬狂奔?xì)w京,所到之處皆是筱筱法力留下的金光之美。這些金光所對之人是乃用卦陣企圖霍亂大樾的修仙者。而其他配合他們潛入的間諜也均死在噬兒所召喚的妖獸之下。百姓在恐懼之后卻發(fā)現(xiàn)這些妖獸只是為了殺敵人而來,對大樾百姓絕不傷害。甚至?xí)哉Z的妖獸還會解釋他們的來由,他們是聽命于誰。
聽命與誰?不是噬兒而是神明。
是那白蜃宗修仙成神者,蕭家嫡次女,前任大仙師女首徒,程氏未婚之妻,蕭氏圓菂。
即使焦鴻借卦陣在京中堵住了同樣用卦陣之法企圖控制京中殺了大樾皇帝的敵人,但自己也受了重傷。最后還是噬兒出手才解決了這一切,并將這些功勞全全歸于了自己的師姐。
一時之間,筱筱乃是神明之事不僅傳遍了大樾更是傳遍了世間諸國。
可歸去的筱筱沒有回京。她此刻出現(xiàn)在了阿驍?shù)拿媲啊?p> 阿驍看著筱筱的模樣開口,“我也遇到兇險,七王爺也遇到了兇險。噬兒的妖獸救了我,也救了七王爺。還告訴我一個口口相傳的故事。在這個故事里,你是來人間歷劫的神明。而你將作為大樾的神明一直護佑大樾。”
阿驍顫抖的掏出已經(jīng)裂痕滿滿的雙靈玉佩,“筱筱,現(xiàn)在站在我眼前的你真的是個神明嗎?那請問神明,你要讓我做什么呢?”
“阿驍。這個故事里不是說神明會護佑大樾嗎,我來護佑大樾。你和七王爺,該隨我歸京了?!?p> “你怎知我...”
筱筱一笑答道,“我們,是知己啊?!?p> ------
所謂八百里加急卻不僅僅八百里加急,在傅讖跑死三匹馬之后,他終于回到了京城。他一刻不敢停歇的進宮向病榻之上的陛下報喜。
“愛卿,愛卿快起?!?p> 病榻之上的帝王被內(nèi)監(jiān)扶起身來,他看著起身的傅讖嘴角滿是笑容?!按笙蓭煹耐絻簜児徊皇且话愕娜??!?p> “是啊陛下。當(dāng)初仙師選了蕭家小姐做徒兒怕也是因為那位是神明歷劫之身,如今也真的救了大樾于危難之際啊?!?p> “是啊,是啊?!被实埸c頭認(rèn)可,轉(zhuǎn)頭對傅讖道,“傅讖你如今是白蜃宗的宗主,是朕所封的大仙師,你也得好好替朕留住護佑國本的神明?!?p> “臣自是當(dāng)仁不讓。不論神明是否已然歸位,她都曾是拜在師父門下的徒兒,也是我傅讖的師妹。臣定會替陛下,替師父請神明繼續(xù)護佑我大樾?!?p> 內(nèi)監(jiān)隨即接道,“陛下,大仙師如此辛勞真乃大樾之辛啊?!?p> “你說的對,朕定要好好賞賜愛卿。”
傅讖聽到此話立刻跪在地上叩首道,“謝陛下隆恩,臣確實有一事想求陛下賞賜?!?p> “哦~”陛下看看身旁的內(nèi)監(jiān),二人都笑了,“大仙師一向謙遜不曾有求,倒是不知今日求朕賞賜什么?”
“因國師與家?guī)熾x世,論理我與焦鴻皆該守孝,二者相加乃要六年之后。但到那個時候,臣與焦鴻年歲皆長。遂想求陛下給個恩典,挑個吉日令我二人完婚。陛下乃天君,君賜婚,至親皆可體諒。”
陛下與內(nèi)監(jiān)相視一看就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朕當(dāng)何事能令大仙師求。是真未曾想到是婚事。雖然你師父仙逝,但時至今日仍未過百日,朕這就下旨近日里令你們完婚?!?p> “陛下,臣已經(jīng)占卜了吉日?!备底忂f出一個紙條,內(nèi)監(jiān)便接過來給陛下去看。
“請陛下今日就下詔書與臣,臣愿親自拿出國師府告知國師喜事?!?p> “哈哈哈哈,愛卿真是心急。好好,去備筆墨,朕親自寫給愛卿賜婚的婚書。”
傅讖再次重重叩首,大聲言道,“多謝陛下隆恩?!?p> 拿到婚書,傅讖一刻不停的直奔國師府。
而見到焦鴻之時,焦鴻因受傷模樣并不好看。傅讖令國師府眾人聽從陛下旨意,旨意宣讀而出之時焦鴻的臉上也并不是喜悅。
焦鴻想,自己為何沒有喜悅?自己明明是日夜盼著嫁給傅讖才對。
可…
焦鴻看著傅讖,傅讖的臉上和她一樣,未曾有過喜悅。
可除了他們,國師府的眾人卻皆是喜悅。
“接旨吧?!?p> “臣接旨,謝陛下隆恩?!?p> 可當(dāng)焦鴻跪著接旨后,傅讖的腳步卻已經(jīng)朝后院走去。焦鴻奇怪的轉(zhuǎn)頭,可看向傅讖走去的方向她心里的不安越發(fā)深刻。
“傅讖。傅讖!”
焦鴻叫著他,可越叫傅讖走的卻越快。
直到傅讖走到禁忌之地。這里僅僅剩下他與焦鴻,而眼前也只有當(dāng)初他發(fā)現(xiàn)的那個卦陣。
“為什么還留著這個?”
“什么叫還留著這個?這可是家?guī)煍[下的卦陣,是..”
“是什么?”傅讖直勾勾的盯著焦鴻,這個樣子的傅讖看的焦鴻發(fā)毛?!拔抑坝幸稽c沒有想到,可今日卻想明白了。先國師,怕是沒想留著這個卦陣。今日之禍,若非有筱筱,這卦陣便會引得大禍。”
即使心虛,焦鴻卻毫無懼色的言道,“我不懂你的意思?!?p> “是啊?!备底忺c頭應(yīng)她?!澳阋幌蛉绱恕=窈笠捕ú粫?。”傅讖低頭輕言,“可我,是該變一變了。”
“什么?”
焦鴻未反應(yīng)過來,傅讖卻忽然周身騰升法術(shù)。他施法做了結(jié)界困住焦鴻。焦鴻以為他又要用這個法陣想要反抗出結(jié)界,可此刻受傷的她哪里還能破了傅讖這結(jié)界。
她看向傅讖,傅讖卻轉(zhuǎn)身看著卦陣。
“鴻妹,這是我唯一可以救你的辦法了?!?p> “不要!”
只聽轟隆隆的一聲,傅讖施展極大法術(shù)毀了徹徹底底的毀了眼前的卦陣。任憑焦鴻如何嘶吼反抗,可到底一切,都化作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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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驍沒有跟筱筱回京,若未有旨意擅自離開值守之地不是人臣之為,但筱筱可以。筱筱施施然的歸京,以神祇之姿出現(xiàn)在京城,出現(xiàn)在百姓面前。而此時的百姓看她的時候皆是跪拜之禮,這樣的禮儀已經(jīng)不是筱筱的身份可以受的。但如今的筱筱已經(jīng)百姓心中的真神。
京城府尹接道筱筱歸京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向?qū)m中報備。病榻之上的大樾皇帝讓此時堅朝的十一皇子親迎筱筱入宮。而身為國師的焦鴻此刻心情忐忑的守在帝王身邊,傅讖也一并守在這里。
陛下以國君威儀坐于帝王高座,朝臣以君臣之儀立于朝堂之上。筱筱踏上朝堂大殿,眾人的目光也皆放到她的身上。蕭山鄂也看到了筱筱,可此時的他卻覺得眼前之人并不是自己那叛逆的女兒。
筱筱來到帝王面前,她朝他恭謹(jǐn)行禮卻并不跪拜??纱丝痰慕锅檯s著急的開口,“仙師在陛下朝堂也乃臣子,臣子之身哪有不行跪拜之禮者。這是藐視王庭,蕭仙師是要讓同族獲罪嗎!”
筱筱聽了這話瞧向焦鴻問道,“神祇可會為人之臣下?國師要想誰獲罪只需攀咬一番便可以了嗎?”
焦鴻聽了想要反駁,可卻忽覺周身不得行動連嘴也張不開了。她反應(yīng)過來是筱筱所謂,可看去筱筱,此刻的筱筱額間珠晶光芒散出,霎時之間這朝堂之上以筱筱之身刺耀光芒。長長的發(fā)絲飄然于空,而筱筱的眼睛也變得黑耀。
傅讖瞧著這般模樣的筱筱忙離開陛下身側(cè)走下臺階,他于她一丈正前身位恭謹(jǐn)?shù)男写笠局Y并開口言道,“神明護佑大樾,肯選吾師妹為介臨于大樾是我大樾王朝的幸事。令,吾以區(qū)區(qū)人界之禮不足以令神祇之威受損,請神祇饒吾婦之鄙陋之言,仍眷顧大樾為吾君明儀萬世之存?!?p> 傅讖的這番話頓時朝堂之上寂靜如斯。
皇帝招手內(nèi)監(jiān)將自己從高座之上扶起,拖著病軀下了臺階走到傅讖身旁言道,“孤乃大樾之君,能令神明降臨乃孤..”
“陛下。”筱筱打斷了君主之言。此刻朝堂之上之人皆是冷汗淋漓。“大樾之危已解,但大樾是否還可以安然幾百載便要看陛看下所行的明君之舉了是否依舊。”
皇帝聽明白了筱筱的話,點點頭問道,“不知神明有何賜教?!?p> “國之本乃立世長存之根。陛下當(dāng)召回輔佐之臣,內(nèi)有太子內(nèi)宮之臣,外有疆土守御之臣。名言令旨,讓賢臣輔佐賢君。”
皇帝聽了這話未做言語,他繞過筱筱看看她身后一同進殿位左側(cè)首的十一皇子。他想了一想點點頭剛想開口,筱筱卻又打斷了他的起勢。
“陛下?!斌泱憧戳丝词换首佑挚聪蚋吲_之上站著的焦鴻言道,“主幼國疑。神明不會眷顧無法看顧百姓安泰生活的君主。陛下康健,自當(dāng)清明于心,當(dāng)慎而選之?!?p> 帝王此刻的心中很是不耐煩,而筱筱對上他的眼睛已然了解他的心思。
筱筱的面色冷淡了幾分轉(zhuǎn)身面的,朝堂之上眾臣又皆倒吸一口冷氣。
筱筱言道,“疆外退敵之時,大將軍不顧身死,執(zhí)意身處死局之中為邊境城池百姓謀的一線生機。神明看到的是無私之情,守護之義,位高之責(zé)。是言,若堂上君不得位,神明自當(dāng)不再守護?!?p> “筱筱!”傅讖想要阻止她再說下去。這般亂言足以令君主誅她九族了。
筱筱回頭卻毫不在意傅讖這聲喚的含義,她甚至都未曾看上他一眼。筱筱的眼眸對上君主卻不讓分毫,“父母年邁而心軟,稚子年幼而招疼。這些雜思是家倫卻非君主論。陛下,您是不是該下旨召回賢臣功將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論懟至君主,可君主卻覺得自己在她的眼中看不到半分情緒。他忽覺眼前的女子一點也不像那個蕭家的小姐,這個人,不,這真的是神明,是上天賜給大樾的神明神女。
大樾剛剛遭受了什么他不是不知道。君主的自傲讓他覺得全然都是自己的功德??涩F(xiàn)在筱筱站在眼前的模樣讓他心里打怵。他忽然覺得,若沒了這個站在自己這邊的神明,自己將會成為這大樾的滅國之君。
想到此處君主的冷汗從額間陡然生出,他忙開口言道,“去將邊疆的功臣召回京中受獎賞。東宮將立,讓東宮屬臣皆回京述職待旨?!?p> 傳令官一愣,隨即忙應(yīng)答,“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