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人!”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聞其聲時方見其人。
來人留著板寸頭,身著海魂衫,腳蹬深筒軍靴,面龐堅毅而棱角分明,自有一股子正氣加身,看他第一眼就覺得這人非是軍人莫屬了,只是嘴角上叼的一根香煙讓他多了幾分不羈和痞氣。
這人來得極快,速度甚至比林惑還要快上幾分,在場的除了林惑,怕也就是張婷和夏雯錦能夠勉強看清他的身影。
“哦?莫非是他們口中的李治?”林惑想到。
看這極快的速度絕不是正常人,也是個異能者。
林惑的斧刃已經(jīng)懸在了田刀巴的鼻尖上,頓在他的雙眉之間,裹挾著斧刃的氣浪將田刀巴為數(shù)不多的幾根頭發(fā)吹得如同荒原上的野草,眼看著就要脫離大地母親了。
這貨有小弟人多勢眾的時候叫起來比誰都兇,現(xiàn)在小弟被林惑干翻,殺到近前要取他狗命的時候,他反而嚇的腦袋都要縮進(jìn)肚子里,眉毛差點就竄進(jìn)了頭發(fā)里,滑稽的一批。
實在搞不懂,為什么這種麻瓜玩意在末世來臨時沒變成喪尸,如果變成喪尸,自己一斧子砍了,免得在這里污人耳目。
他雙手撐著臺階,一動不敢動,襠間濕漉漉一片,水漬順著臺階流到步行街,竟是嚇尿了。
“給我個理由!”林惑的消防斧依舊懸在田刀巴的面門,仿佛這一斧頭下去,田刀巴的禿頭就會像一顆熟透的西瓜般崩開。
“你不能殺他!”李治站在林惑兩米開外觀察著他,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動手。
以林惑的經(jīng)驗,說實話,看不出這人的破綻,搞不好也是個練家子。
林惑手上的消防斧微沉,幾乎是碰到了田刀巴的鼻尖,“你可以想清楚了再說,不過斧頭很沉,我可等不了太久,這斧刃上是喪尸血,刮破他一點皮膚,他就會被感染,呵呵——”
這個李治就是上午在寫字樓七樓看著林惑一群人被喪尸追殺的銜煙青年,此刻他嘴角依舊叼著煙,可惜林惑當(dāng)時沒看到他,不然此刻定能認(rèn)得出來。
李治本來就對林惑很好奇,原以為他已經(jīng)死在了喪尸口中,沒想到他此刻竟然毫發(fā)無傷的站在自己面前,本是有意結(jié)交的,末世之中多個朋友將來就可能多條活路,可是沒想到這林惑看著年齡不大說起話來確實寸步不讓,咄咄逼人。
“威脅我?”李治沉聲道,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呵。”林惑不置可否。
“我是這一片的治安警察,負(fù)責(zé)盯著田刀巴,防止他再次作案?!崩钪握f完深呼了一口氣,強忍著沒有發(fā)作。
林惑則是意味深長的一笑。
此時,田刀巴和李治的小弟們都跟了過來,一起接近二十來人,將夏雯錦、張婷、周翔三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你現(xiàn)在可以放開他了吧?”
林惑笑著抬起斧頭,既然對方是警察,那自己自然要賣個面子。
“嗯,沒問題,jf一窩,沆瀣一氣,不錯!”
“你,說什么?”
李治的面部有些猙獰,深深覺得林惑的話是對他高尚職業(yè)的蔑視,是對他人格的侮辱和踐踏。
“田刀巴做錯了事自有法律的制裁,由不得你來打殺,你沒有權(quán)利決定別人的生死!”李治劇烈胸膛起伏。
就算末世來臨,喪尸遍地,他依舊恪盡職守,對自己的職業(yè)效忠,短短一天時間他已經(jīng)營救了附近好幾百名幸存者,在寫字樓建立了幸存者聚集地。
甚至連附近的一些他常盯著的扒手慣犯都暫時收到手下,特殊情況要特殊對待,來步行街搜尋物資的人中有一小半都是這些慣犯,拘留所的常客。
明知道把這些人帶在身邊可能會惹來麻煩,可是他依舊把這些人帶在身邊,為了什么?
還不是為了不給像田刀巴這樣的垃圾對幸存者聚集地的弱勢群體下手的機(jī)會?
可是在這個青年眼中怎么就成了賊匪一窩,沆瀣一氣?
李治實在憤怒到不能不已,不過既然林惑已經(jīng)決定放掉田刀巴了,那自己就暫時隱忍,要以大局為重,畢竟寫字樓的幸存者聚集地中還有百十來號人等著他們帶物資回去,現(xiàn)在不易起沖突。
“李治,你是個什么狗屁jc?我看你就是個廢物,也就是會欺負(fù)欺負(fù)我們這些老弱病殘,欺軟怕硬的東西也配把‘為人民服務(wù)’幾個字掛在嘴上?”田刀巴終于緩了氣,見李治遇要作罷,氣不過去,便一口氣將平時憋在肚子里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林惑有些戲謔地看著李治。
“末世都來了,喪尸滿地走,這是末世,末世啊,末世還有個狗屁的法律,有個狗屁的jc。”
被這個李治壓了太久,田刀巴近乎瘋癲,文明社會時仗著警察身份處處管著自己,現(xiàn)在都末世,還要法律?還想管著自己?jc不過是個笑話!最大的笑話!
田刀疤一眾可不信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官方站出來救他們這些災(zāi)民。
“你組建的幸存者聚集地老子不回了!”田刀巴一揮手道,早就想要脫離李治的轄制了。
“既然保護(hù)不了勞資,你那破聚集地不會也罷!”
李治的面色陰沉到快要滴出水來。
田刀巴扶著路邊的臺階站了起來,他的七個小弟也站到了他的身后,“李治,今天老子的事你們誰也休想管,天王老子都管不了!”
“啪!”田刀巴甩開一把折疊刀。
“嘿!”田刀巴眼神陰損狠辣還夾雜好色,他憑什么做這些小混混的老大?還不是真的拿刀子捅過人!不然誰會服他?
自己已經(jīng)跟李治撇開關(guān)系。
現(xiàn)在小弟齊了,加上自己一共八個人還不信干掉一個林惑。
“小妞,你倆等著,等著爺爺們收拾了這個雜種,再好好調(diào)教你們,從步行街拿走的東西全部都得留下來,身上的衣服也得留下來,嘿嘿,特別是這個小仙女?!碧锏栋碗p眼冒紅光地看向夏雯錦,作勢還舔了舔嘴唇。
此時林惑面無表情的看著田刀巴如同看著一個死人。
張婷抬起了手臂。
李治準(zhǔn)備制止田刀巴,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別——”李治“別”字未完。
“咔—咻—”
“你身上的衣服,爺爺也要一件一件的剝——”田刀巴癲狂地叫道,一個“剝”字未完。
“噗?!崩髯踩肴怏w的聲音。
所有的聲音都在此刻戛然而止。
步行街寂靜的嚇人。
張婷持弩的手在顫抖,鋼制弩箭已經(jīng)射穿了田刀巴的心臟。
“呃——”
田刀巴右手上握著鋒利的水果刀,嘴中噴著血沫,低頭看向胸口,一朵喪花在他的胸前盛開,嬌艷如火。
他的雙目逐漸無神,左手無力地捂著心臟,一手指向張婷,仰天倒下。
本想要用污穢的言語刺激林惑眾人,然后乘機(jī)而入的田刀巴怎么也沒想到,看似最弱小的張婷居然對他發(fā)出了致命一擊。
張婷就像一個冷血的狙擊手,將田刀巴一擊斃命。
看到田刀巴面目可憎的臉,聽到他那難以啟齒的污言穢語,張婷扣動了鋼弩扳機(jī),可是扣動扳機(jī)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張婷看向夏雯錦,求救一般的眼神。
“他是壞人,該殺?!毕啮╁\不容置疑地道。
夏雯錦的語氣沒有一點情感,她又恢復(fù)了冰山女神原有的氣質(zhì),仿佛當(dāng)初在校園中一樣,散發(fā)著寒氣,生人勿近。
張婷的目光不由得變得堅定,“他是壞人,該殺!”
看著田刀巴倒下,林惑還有些不太適應(yīng)這可是真正的人,依舊不覺得張婷做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自作孽,不可活?!?
右食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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