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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長大人的緋聞女友

第二十二章 第一節(jié) 嶄露頭角

酋長大人的緋聞女友 艾瑪1006 4948 2019-05-26 19:02:08

  逢蒙忽然神色有些急切的看向姜蠡,問道“師妹,我方才聽見四師弟說起,說師父師娘雙雙遭遇意外身故,可是當真?”

  這兩日情緒才作好轉(zhuǎn)的姜蠡眼圈紅了,哽咽起來:“是,阿爹阿娘都不在了?!?p>  “這事怎地這么突然?我上月還同師娘通信來著,過些時候,我定要去往祭拜?!狈昝缮裆膿u了搖頭,低低嘆道。

  寒漪卻滿是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雖則師娘警告不要追究,可是他們一家隱居山谷幽處,罕有人知,且鮮少同人往來,雖有師徒情誼在,然而常年通信的逢蒙作為他們一家下落的少數(shù)知情者,未必沒有嫌疑。

  似乎是察覺出寒的懷疑,逢蒙竟而一臉惱怒的起誓道“若是我做了這般不孝不義之事,管教天打雷劈!”

  “聽聞二師哥的父親如今是夏后夷羿殿中肱骨重臣武羅?”

  逢蒙有些驚疑的看向他,后又想到:縱使師傅不說,師妹與他朝夕相處,未必不肯告訴他這些詳情??谥袇s答道:“對?!?p>  “三師哥,你同純狐姐姐此去何處?你兩個怎地在一處?”姜蠡及時問出了寒漪一直想要問出話。

  逢蒙于是答道:“我兩個是奉令往夏宮參加宴會的。純狐小姐是夏后的座上賓,我本就是武衛(wèi),夏后考慮到我因素與純狐小姐比鄰而居,又有些身手可護她周全,于是適逢宮中有宴會,常常被要求接上她,驅(qū)車同往?!?p>  寒漪看向廣漣,見她仍舊沒什么表情,只向著他微微頷首。卻聽他沒來由的問逢蒙:“三師哥可曾成家?還是與令尊同?。课液桶Ⅲ粊硗侗?,勢必是平添了麻煩罷,若有令尊在,有我等外人叨擾,多半要不自在,我兩個身上還有些錢財在,不妨現(xiàn)尋個臨時住處?!?p>  逢蒙笑道:“師弟這是說的哪里話,忒也見外了,你想必聽師妹提過,我也是來自有窮族,說來還是師弟同鄉(xiāng),家父家母與其他宗族兄弟仍舊在有窮故里,我因日里要在夏宮當值,于是只圖便宜,在宮城附近覓得如今宿處。

  這幾年向來是獨居也是甚覺孤獨,如今有你們能來同住是最好,日常的彼此也有個照應(yīng),并沒什么麻煩的,只是如今趕得不巧,我要奉令接了純狐小姐往夏宮去赴宴,家仆也不在跟前聽命,今番就少不得你兩個與我同往,待宴會完畢,在同歸宿處?!?p>  “不會不方便么?是不是太添麻煩了?”

  “不麻煩的,只佯作我與純狐小姐的陪侍便可?!?p>  寒漪看向廣漣,暗想她是夏后的座上賓?師父講過,如今夏后仲康已然為傀儡,而夷羿代政是掌權(quán)者了,出身純狐貴族的她來陽城的目的主要就是奔著部族聯(lián)姻,她會嫁給誰?總是奉命出席宮廷宴會的她,難道會嫁給已經(jīng)六十多歲的夏后夷羿嗎?

  宴會擺在了宮殿后面苑子里的橢圓形的面積廣闊的露天的青草地上,成排的長條梨木桌左右分列在草場兩端,擺放整齊的木桌兩側(cè)眾人盡皆蹲坐。

  宴會云集了來自各個部落的使者,并陽城夏宮之內(nèi)當值的一眾文臣武將們。

  廣漣和另外幾個個其他部族首領(lǐng)的女兒,是為數(shù)不多的女眷之一。

  木桌之上,大大小小的擺滿了陶制盤子,盤子里面放置的是蒸過,或煮過,火炙烤過的鹿肉和野雞野兔子的肉,還有一些各種魚類的肉。

  大都是前幾日狩獵的戰(zhàn)利品。

  這些肉類有的呈現(xiàn)出小塊的被切割過的模樣,還有一些是需要食客自己切割的烤肉,陶制盤子旁邊放置了大大小小銅制匕首大小的刀子。

  除此之外,桌上還擺著紅的黃的綠的大大小小叫不上名字的一些應(yīng)季的水果,人頭大小的圓臉扁身子的陶壺里,盛放著由發(fā)酵的野果子釀制的果酒。緊挨著酒壺的是若干飲酒之用的陶制的杯子。

  每一張長木桌子旁都站著兩名女侍者相助賓客飲食,擔負不時地操刀切肉,捧壺倒酒之責。這侍從有男有女,姜蠡和寒漪便扮作侍從立在另一位不認識的將軍身后。

  正中兩米多高的正方的石臺子上的一套寬大的精雕細琢的梨花木制桌椅是主賓的位置,攝政者也是實質(zhì)上的夏后夷羿端坐其上。身后分立兩名武士護衛(wèi),當中一個正是逢蒙。

  寒漪看向他,見他和尋?;啄隁q的老者大是不同,雖則須發(fā)花白,蓋因身為習武之人,看上去不過四十歲人的面貌,毫無年邁者的龍鐘老態(tài),身材魁偉依舊,并無驕奢淫逸者的大腹便便模樣,在寒漪看來甚至有些失望,因為看上去還算年富力強的他大有機會迎娶如純狐漣漪這般的妙齡佳人。

  早就注意了這老色鬼的眼睛不時地便飄向座下的少女們,但愿不要盯上我的廣漣才好??聪驈V漣,見她左手肘杵在桌上托腮,右手把玩著飲酒的杯子,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似乎是覺察了他的目光,美人回望過來,四目相對處,竟能尋出一絲別樣的默契來。廣漣正了正手中杯子,示意一旁服侍的侍者將杯子倒?jié)M,向著寒漪輕輕舉起,隔空向上推了一下,便將一杯果酒盡飲,又將杯子倒置示意空了。

  寒漪很想效仿她方才舉動,也陪飲了一杯,無奈身份局限,只能笑笑作罷。

  這時候坐在廣漣身旁的少女拉住她,兩人低聲交談起來。

  再次看向高臺上的夷羿,跟使者大臣們所著的正幅正裁,玄色無紋飾的玄端不同,以代天子位的夷羿身著上衣下裳九章花紋的吉服,姜夏教過他辨識,這類衣服是天子才有資格穿的“兗冕”,心想這老匹夫奪權(quán)以來,日益猖狂,如今更是已經(jīng)到了無所顧及的地步了。

  草坪正中,此時陶塤樂音畢,而韶舞稍歇。

  有二位琴師忽云擅舞劍法,于是后羿允其當眾獻舞,承諾得贊譽者有大封賞。

  這兩位舞者一高一矮,身著一般無二的玄衣,想必是為著便于動作的伸展,袖口的地方收得很緊。兩個都是身形纖細,神態(tài)柔和,面目俊俏,雌雄莫辨的美少年,因此,彎腰揮劍的一系列動作施展起來,顯見得陰柔婉約有余,勇武剛勁不足,是故盡管手中揮劍,感官上卻全毫無威脅毫無殺傷力。

  人總是容易被別人可以營造的某種假象所蒙蔽,只有工于細致入微的體察者如經(jīng)受過相關(guān)訓練的現(xiàn)今的寒漪,才能覺出異樣來,那個子略高些的舞者低頭一瞬間眼中的兇惡之意大概沒有被第二個人瞥見。早慧的少年早就曉得,眼神是內(nèi)心的折射,看人須看眼神。

  寒漪曉得這二位怕是來者不善。于是一雙眼睛鎖住他兩個的手腕處。眼見那高個子少年手中銅刀脫離手掌向臺上飛去的瞬間,抬手搶起一只陶杯便擲向刀子。

  眾人眼見飛起的小臂長的銅刀子的尖銳的刀鋒沖著中央臺子上的夷羿襲來,飛行刀子一路迅疾而來,直逼夷羿胸口位置,眼見已經(jīng)到得跟前一掌的距離,簡直避無可避的時候,竟然忽地被眼疾手快的寒漪擲出的杯子砸中,劍鋒一偏之后,應(yīng)聲落地,正砸在了夷羿左腳邊,好險!

  說時遲那時快,心知不妙的兩個少年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寒漪一手一個緊緊鉗制住一只手手腕,兩殺手對視一眼,滿臉驚疑的看向這個比自己高出一頭,膚色幽深,身強體健的大個子,他兩個是接受過正規(guī)力量訓練與近身博弈訓練的專業(yè)殺手,然而竟然就這么輕易地被個不知來路的大個子壓住一只手腕不能動彈,一時間羞愧不已,覺得是丟盡了祖師爺?shù)哪樏妗?p>  兩個收起羞恥之心的殺手,才要奮起反抗的時候,就被他十分利落一拽一拉地拖向彼此,兩相對撞之后摔在地上,來不及站起來的時候兩人下裳竟然被他快速系在一起,以至于起身欲逃的打算也徹底落空,他這一手段簡直又狠又損。

  兩個殺手氣得鼻子都要歪了的時候一眾侍衛(wèi)圍起來,將他兩個擒住捆了起來。

  這一幕變化來的突然而富有戲劇性,一眾賓客看的癡了,待那兩個刺客被押了下去關(guān)進大獄,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向著寒漪喝道

  “好!反應(yīng)真快??!”“真是英雄出少年!”“動作真利索!”“大夏果然藏狼臥虎??!”“眼疾手快,力氣還大,厲害厲害!”

  夷羿看住臺下的寒漪,心中也是寬慰,也是敬服。

  須知彼時眼見刀子飛來,那飛刀的速度極快,只怕非逢蒙等一眾侍從阻攔得住,若叫那兩個少年沖殺到眼前,這類專業(yè)殺手訓練有素,未必好打發(fā)。

  想到方才的驚險處,當真驚得一頭冷汗,卻幸得這少年及時出手,于是大步上前,向寒漪道“到跟前說話。”

  見他低頭行至跟前,眼見這身形高大,相貌堂堂的膚色略暗的布衣少年,竟然比自己還高出半頭,年紀雖小卻難得的豐神俊朗,頗有武將之威,于是欣然問道“這是誰家的少年郎?”

  寒漪上前低頭行禮道:“草民來自有窮族伯明氏,名字是,妘寒漪。”

  夷羿撫掌大笑道“這般身手不凡的少年英雄,原來還是孤的本家?!庇挚聪蛘驹谝慌圆梁沟姆昝珊土硪贿叺氖绦l(wèi),問道:“倘若沒有寒漪及時扔出的杯子,方才那奔襲來的快刀,卿等可攔得住嗎?”

  “臣等慚愧!未能盡護駕之責,特此請罪?!眱扇嘶倘粦?yīng)答,齊齊下跪道。

  卻見夷羿大手一揮道“既是有驚無險,便無需追責爾等。然而,爾等身為武衛(wèi),下去之后還需勤加練武,自增修為!”

  “是!”

  又聽那逢蒙道“臣自知愚鈍,誠不及小師弟萬一。”

  “小師弟?”夷羿挑了挑眉,頷首道“孤正納罕,當世習武者,鮮見有這般身手?!鞭D(zhuǎn)頭復(fù)問逢蒙:“他也是姜夏世兄的高足?此番所以出現(xiàn)在宴會上,也是卿帶進來的吧?”

  “擅作主張領(lǐng)他進來宴會,臣有罪,卻也是不得已,寒漪是師父四年前收入的關(guān)門弟子,恩師一家不久前遭難,師傅師娘雙雙故世,只余了小師妹小師弟兩個,初來陽城投奔于臣,卻是進宮路上巧遇的?!?p>  夷羿皺眉搖頭跺腳,連連嘆道:“這便不足為怪了。姜夏世兄實為我大夏第一將才,竟然忽逢罹難,當真天妒英才!年輕人既然是師從姜夏,想來騎射的功夫也自了得,從今以后,寒漪便入夏宮當值,跟在孤身側(cè)聽命。若肯實干,自會大有前程!”

  “是!”寒漪上前一步領(lǐng)命。

  下一刻卻見夷羿執(zhí)起他手,相攜而行,直至高臺下右手邊的距離王座最近的空位,吩咐道:“卿即日起便是大夏第一少年將軍,那是你的位置,可要記清楚了。”又轉(zhuǎn)向來使與群臣道“這座位在孤右手第一的是我們的少年將軍寒漪,眾卿家須認清,不可欺他年少,而行止有趲越。”

   座下群臣,諸位使者,應(yīng)道“是”,同時舉杯賀道:“恭賀寒大人!

  又命侍從道“去拿那壺新灌的鹿血來?!薄笆恰!?p>  臉大的一個陶碗倒?jié)M了就遞到少年跟前,寒漪記得師父說的鹿血鹿鞭的功效,不禁有些臉紅,也不敢貿(mào)然就飲,卻實在拗不過天子強勢勸誡,只好盡數(shù)飲了。

  接下來便是在場諸位來使與群臣逐個的,輪流舉杯來賀,好一路推杯換盞,縱是野果釀制的果酒,也覺出微醺,胃里本就沒怎么進食,難受起來借口出恭,尿遁出來。

  腳步稍顯不穩(wěn),卻覺一路清風明月,愜意悠然。

  不覺間踱步至宮室的后院,原本廣闊舒朗的視野縮窄起來,曲徑通幽,小徑兩旁月下一樹樹的夏花競放,瑰麗鮮妍,有道是,桃李崢嶸日,少年得意時。

  一抬頭卻怔住了,前面不遠,丁香樹下,背影窈窕婀娜的青色衣衫的少女正將臉埋進花叢,輕輕嗅著花香。

  不敢確認是她,卻忍不住試探地問道“廣漣?”

  少女回過頭來,月光之下,當真是第一等的仙姿昳容,清婉綽約,骨瓷一般的肌膚白的發(fā)光,眉蹙春山,眼含秋水,寒漪又看的癡了。

  認出他來,廣漣笑容輕斂,望過來的眸光,卻清冷而淡漠,竟語帶譏諷“奴家還要恭賀寒大人。”

  “你什么意思?”

  “我早先竟不曉得,你是這般功利世俗,貪慕權(quán)勢之徒!”

  寒漪卻低聲輕嘆,“誰讓我這個山野草民,不自量力的看上了一個位高門富戶的千金小姐,不世俗些努力掙個前程賺些聘禮,怎么匹配的上她?”說話間已經(jīng)走至她跟前。

  聞言滿面羞赧的廣漣被他手指輕點著下巴抬起頭來看他,見他高大的身子擋住了光亮,壓迫感使她心生局促,忍不住退后一步,卻險些摔倒,寒漪伸手扶在她腰際,盡管隔了層衣衫仍舊覺出了觸手滑膩,低頭正看見白嫩的臉上,微微翕動的的一雙櫻唇,忽覺心中一蕩,周身發(fā)熱,腳下一傾,便順勢抱著她摔進了丁香林子側(cè)面濃密的高草叢里。

  倒在草地上,廣漣被寒漪壓在身下,伸手撫在她臉上,卻見她耳根脖頸處通紅一片,心底一片柔軟,將她摟入懷中,低聲問道:“自四年前那日初見,便似被你勾了魂魄去,這些年來,日日夜夜的想著要再見你,心心念念的要來陽城也因為這片天空下,有個讓我惦念不己的你,廣漣,你愿意跟我嗎?”

  “前年的時候,上至夏后,下至群臣家的公子,來求親者不勝數(shù),族里來了數(shù)回書函,要求嫁給夏后,可是我不愿啊。心里只記得你那時候要我等你,我便認真等了你四年。誰知重逢時,卻見你懷里抱了別人?!?p>  “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抱別人?!焙裟樕弦患t,紅到耳根子,低語承諾。

  見他靠更近了,廣漣閉了眼睛,與他貼近了,心劇烈跳動著,呼吸也急促起來,她慢慢湊近貼上他溫潤炙熱的唇,與綿綿密密的親吻,只覺得心口處灼熱難當,抱他更緊些,吻得難舍難分,只覺得天昏地暗,沉溺在這一刻的柔情里難以覺醒,直到覺得肩上背后一涼,上衣前襟已經(jīng)被人拽開褪下,她急的猛然推開意亂情迷的男人。

  “怎么?不是依了我么?”男人皺起眉頭,惱怒到。

  她卻翻身著上衣服,正色道:“這里不行,你清醒點!我是正經(jīng)人家姑娘,不愿與人私下茍合,你想要我,便須三媒六聘的上門迎娶了,行了禮才能碰我?!?p>  “好,你說得對,我方才喝多了,還飲了鹿血便失了理智,你不要著惱,我這就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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