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運過來不久,那些石塊也運過來了,不過那些船一直藏在大的戰(zhàn)船后面,再加上天黑他們動靜也小,所以并沒有被發(fā)現(xiàn)。
此時,南斯璟下令用拋石機開始拋石頭。
留焱軍雖然也有準(zhǔn)備,可是經(jīng)過這幾天的折騰,他們剩的也不多了,和引嵐軍準(zhǔn)備的不堪一提。
此時留焱軍也用不了“烏鴉嘴”,于是很快的就分出了高下。
南斯璟在船上看著天一點一點的亮起來,等到東方的一輪初日漸漸地露出來了些許的時候,留焱軍已經(jīng)朝著西北方逃離了。
而此時船艙中,容凌和名微木朱希儀他們正品嘗著南國特有的青梅酒。
容凌給所有人都倒了一杯之后,容淼看著眼前的空杯子,眼巴巴的渴望著。
等到容凌大發(fā)善心給他倒了一杯之后,他剛要喝,一眨眼間,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手將他的杯子給奪了去。
那人屁股一頂,將他從凳子上頂開了,而后那人恬不知恥的坐在他的凳子上,還美滋滋的聞著酒香。
“銀伏,那是我的酒,我已經(jīng)舔過了?!比蓓狄荒槈馁赓獾谋砬榭粗y伏道。
那銀伏則不為所動,揚著眉毛道:“瞎說,我可是看著呢,這酒你還沒動,再說了小孩子喝什么酒,喝酒傷身,小心等到將來娶了王妃冷落了人家?!?p> 容淼遲疑了片刻,忽然明白了什么,忍住了臉上的羞紅道:“這個就不牢銀大商人操心了,倒是銀大商人您,整日應(yīng)酬不斷,身邊美人無數(shù),再加上您都這把年紀(jì)了,該好好吃些東西補補,否則路都走不穩(wěn)了,更別想著別的事情了?!?p> 名微木在一旁聽著,不由得咂舌,一口酒忍了許久才沒有噴出來。
話說這年頭,小孩子都這么內(nèi)涵了嗎?
容凌則淡定的聽著這兩個一老一小說葷段,看來是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銀大商人忙著到處做生意,怎么會有空來這種地方?”容凌喝了一口青梅酒,看著銀伏道。
銀伏則端起酒杯,朝著對面的容凌一晃,笑嘻嘻的挑眉道:“這不是想你了嘛!陛下生的如此國色天香,叫在下日思夜想魂牽夢縈,于是辦完了事情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這話說得,連容凌都忍不住抖了一下手中的酒杯。
回到海邊的時候,引嵐的百姓們應(yīng)該早就得知了勝利的消息,此時他們正站在海邊歡迎他們回來。
估計名微木和容凌為引嵐軍出謀略的事情他們也知道了,于是下船的時候,那些百姓們不僅跪拜了南斯璟,還跪拜了他們。
戰(zhàn)亂過后,城池中還在修整,之前的那一把火雖然沒有燒掉太多的東西,可是到處都熏的黑黢黢的,此時這座城池看起來還有些“狼狽”。
不過那些百姓的臉上卻笑得比頭頂?shù)娜展膺€要耀眼幾分。
名微木看到遠(yuǎn)處的山巒上飛過來幾只不知名的鳥兒,而后它們又轉(zhuǎn)身朝著遠(yuǎn)處飛去。
她不喜歡血腥,不喜歡死亡。
雖然她都明白,可是有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去想,何時這個瀛虛大陸上能夠沒有戰(zhàn)火和死亡。
當(dāng)她站在船頭看著引嵐軍和留焱軍對戰(zhàn)相互廝殺的時候,她還是迷茫了。
她在想,戰(zhàn)爭的意義在那里,難道就是為了流血和死亡嗎?
首先她知道是留焱軍不仁義,侵犯引嵐,可是她看著那一個個的生命消失在那里,她還是迷茫了。
然而她卻又不得不站在她自己的處境考慮這些事情。
而此時,她的心里有些寬慰了,她覺得自己或許看到了戰(zhàn)場好的一面,看到了戰(zhàn)爭的意義。
殺戮不是他們的本意,可是若是有人要侵犯她的國家,殺戮她的百姓的話,那么戰(zhàn)爭是必然的,她和她的戰(zhàn)士們必當(dāng)義不容辭的拿起武器去將侵略者趕出他們的領(lǐng)土。
回到城中,南騫就派了人來接他們。
南騫親自寫了一封信,請他們無比不要推辭到引嵐王城靈鸞城一敘。
名微木自然不會推辭,畢竟她支援引嵐的目的就是為了最后這“一敘”。
長朔國國力強盛,可是不打仗的時候百姓還是要生活的,因此和南國關(guān)于商業(yè)上的事情還是要好好地商量一下的。
尤其是此時,南騫受了她的好處,她剛好趁著這個時候提出一些要求。
靈鸞城雖然為引嵐的王城,可是并不在靈鳶大運河經(jīng)過的地方,靈鳶大運河位于南國偏東的地方,而靈鸞城則偏西些微,跟游鸞城隔得不是太遠(yuǎn),據(jù)說這游鸞城的名字就是為了沾國都的光起的。
但是名微木他們還是打算從靈鳶大運河上去,等到靠近靈鸞城的時候他們再下船走陸路,這樣算起來會快一些。
她和容凌帶的人都很少,再加上他們兩個也早已經(jīng)認(rèn)識了,于是南騫便安排了一座大船接她們到靈鸞城。
入夜之后,容凌跟名微木說了會話見名微木有困意,于是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剛進(jìn)入房間,他便嗅到了一股花香味,像是女人身上的味道。
他停在了門口,抬眼往里面看,將房間快速掃了一眼之后,目光停在了床上。
此時那床上的被子被鋪開了,而且被子還是隆起的,顯然里面躺的有人。
他垂眸,而后又很快抬眸,腦海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南騫是個聰明人,南斯璟更是,就算是想要送他美女也不用用這種低端的手法來送,南騫和南斯璟都不敢這樣做,那么引嵐的其他什么官員更沒有這個膽子。
皇帝都沒有這個膽子,那更不可能是哪個膽子大的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女子。
所以……
容凌從容的走到了床邊,而后聲音悠然道:“大半夜不睡覺,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聞言,那絲綢被里的人露出了頭。
一般這種場景,絲綢被里面露出來的定然是個美人,首先引人注目的便是那美人散落的烏黑長發(fā)。
不過那人的頭發(fā)卻是十分的蓬亂,雖然也是烏黑發(fā)亮的,可是那發(fā)型,實在是令人無法理解。
那人朝著容凌拋了一個媚眼,而后又拉了拉被子,露出了肩膀。
雖說之前那人的頭發(fā)確實亂的不行,可是他皮相倒是很好,此時那肩膀一露,頗有一種小露香肩的美感。
“容公子,人家在此等候多時了,還不快快來與人家共度良宵?”
銀伏十分嬌嗔的對容凌說道。
容凌則依舊淡然從容,看著他道:“我看良辰美景難得,不忍辜負(fù),不如我們出去共度吧!”
那躺在床上的銀伏一愣,頓時失去了興致,起身,拉起了自己扯掉一半的衣服,一臉不爽道:“我說容公子,你去見了那美人就把我忘了嗎?我可是在這里等了你好久呢!”
容凌伸手,將銀伏的衣袖扯到他的鼻子前對他道:“我看你似乎并沒有那么急切的想要見我,這身上的胭脂香都還沒有散盡,顯然是剛剛和女人分開??!”
銀伏被說破了,于是便正經(jīng)了起來,轉(zhuǎn)移話題道:“給引嵐出了這么大的力,所以你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索取些好處了,不過這都不是當(dāng)下最關(guān)緊的,如今,我們應(yīng)該好好地查一查到底是誰在這些年給留焱提供的物資?!?p>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因為這個人能夠做到這么隱蔽,那么想必是有大本事。
這也無妨,關(guān)鍵是他一直處在暗處,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威脅,而且還是個預(yù)料不到時間的威脅。
他們不知道何時,這個威脅會跳出來給他們一些致命的打擊。
可是這個人很難找,或者連方向他們都很難確定。
“你覺得這個人是哪一國的人,又或者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銀伏懶洋洋的靠在容凌的床上問道。
“不知?!比萘璧难垌藭r沉靜如水,他坐在床邊,左手的手指在床上輕輕地敲打著。
那銀伏聽到這話則有些詫異,笑著問道:“怎么,也有容公子想不清楚地事情?”
容凌并沒有回答,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直在床上敲打的左手停下了動作,轉(zhuǎn)而側(cè)頭笑的溫柔的看著床上的銀伏道:“不如……”
見到這一抹笑容,銀伏忽然一頓,察覺到了什么,當(dāng)即打斷道:“哎……你不用說了,我什么都聽不到,我不在這里,我……”
容凌微微往前一俯身,一只手按住了正要起身逃跑的銀伏。
“國難當(dāng)頭,身為商人,應(yīng)該仗義施財,這樣才對得起你一代商圣的名聲??!”容凌低頭,笑的和善。
銀伏則使勁的想要掙脫容凌,他慷慨陳詞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都敢睜著眼睛說瞎話?天鐸國難當(dāng)頭,我怎么不知道,天鐸的百姓怎么不知道?”
“此時月明星稀,哪里有什么光天化日?”容凌笑著道。
銀伏側(cè)頭,看著窗外那一輪升上來的月亮,頗有些尷尬。
他看了看,繼續(xù)耍賴道:“我不是什么商圣,我不管,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銀伏說完直接撇嘴側(cè)頭,頗有一種“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氣勢。
聞言,容凌臉上露出了遺憾的神色。
他松開了銀伏,站起了身,而后嘆了一口氣道:“如此,我便也不好勉強了,不過近日我得了幾本好書,稍后我便命人送到你房中,等到你看完之后我們一同討論一番?!?p> 銀伏的臉色當(dāng)即變了,從原本的紅潤變得蒼白,連連擺手道:“不不不,容公子,此等好書還是您自己個兒珍藏吧,我實在是無福消受。”
“我視你為摯友,故而才將此等好書贈與你的,況且我也已經(jīng)看過了,所以你務(wù)必要收下,否則豈不是傷了我的一顆苦心?”
銀伏看著容凌,緊緊地抿著嘴,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他道:“我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p> 容凌一笑道:“銀大商人真是仗義,此事成了之后,整個天鐸的百姓都會記得你的?!?p> 銀伏此時臉則皺的像橘子皮一般,他狠狠地嘆了一口氣,一手捂著胸口靠在床里面的墻上道:“我得緩一緩,心有些痛!”
而后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皇叔,是我,容淼?!?p> 容凌轉(zhuǎn)頭看,便看到外面一個不高的影子映在門上的窗紙上。
“進(jìn)來?!比萘璩T的方向說了一聲。
坐在床上的銀伏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在下一刻扯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自己的肩膀,而后倚在容凌身上。
“哎呀,容公子,你真的是太粗魯了,人家還沒有準(zhǔn)備好!”銀伏嬌嗔的在容凌的胸口捶了一下,而后笑著看著走進(jìn)來的容淼。
容淼并沒有露出什么驚訝的表情,依舊淡定的走了過來。
見這小子這般,銀伏則繼續(xù)道:“哎呀,容淼,你怎么這般沒有眼力勁,沒有看到我和你皇叔在此嗎?”
容淼故作認(rèn)真的審視了一遍銀伏,而后繼續(xù)一本正經(jīng)道:“都說好馬配好鞍,您這姿色,連我皇叔皇宮里的宮女都比不上,還是早些想開了的好,省的到時候自慚形穢郁郁而不得終。”
銀伏一聽,氣得從床上跳了起來道:“你這小子,別的沒見你學(xué),倒是把容凌這嘴毒的本事學(xué)了個全!”
容淼正要繼續(xù)毒舌,只見那銀伏揮袖掩面道:“吾兒叛逆?zhèn)肝嵝摹?p> 那模樣可謂是聲淚俱下傷痛欲絕。
容淼站在那里,有些呆住了。
到了靈鸞城,城中可見各種青鸞的圖騰。
這瀛虛大陸的四個國家,引嵐國的圖騰是青鸞,天鐸國的圖騰是蒼龍,留焱國的圖騰是雄鷹,長朔國則是火鳳凰。
所以名微木此次穿越過來之后,身體倒是和之前的一樣,不過就是背上多了一只鳳凰的紋身。
如今整個引嵐都知道南騫要請他們來引嵐,因此像是之前那般隱瞞身份裝作普通人住在平常的客棧是不大可能了,于是他們這次便直接去南騫的皇宮住了。
她打算等到在南國和南騫談完該談的事情之后就立即回長朔。
本來她的計劃是到云岫山之前將南國游覽一番,而云岫山的朝拜大典結(jié)束之后她到天鐸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