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悅聽完以后比助理想象中的藥平靜很多,在她還在義憤填膺的時候,湯悅已經(jīng)制止了她。
“好了不氣了啊,人說的也沒什么差啊,本來公司就有投資嘛,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p> 助理還是有些氣,小聲又嘀咕了一句:“可是公司也不是為了您投的錢啊,本來是準(zhǔn)備幫那個誰搶學(xué)妹那個角色的,憑什么這個帶資進(jìn)組的鍋就扣您頭上了?”
湯悅依舊好心情:“演得不好陪了錢才叫帶資進(jìn)組,演得好有盈利叫參與投資互利共贏,我自己是覺得我演得還可以,靈靈你說呢?”
助理卡殼了一下,突然就氣不起來了:“您說得也是,最后上映了分賬公司肯定虧不了,確實(shí)是成功的投資。”
開導(dǎo)完助理,湯悅調(diào)整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非??蜌馇沂桦x地進(jìn)去候場了。
因?yàn)楹椭碚f了幾句話,湯悅?cè)雸龅臅r間就有些偏晚,現(xiàn)場的人都來得差不多了。
第一場看片會選址的影城不是特別大,所以入場的人也不是特別多,媒體記者百來位,抽取的影迷觀眾一百五十位,還有一些個圈內(nèi)圈外的嘉賓。
會場分布差不多按照主創(chuàng)坐在最前,嘉賓緊隨其后,媒體區(qū)和影迷區(qū)在最后,各占據(jù)半壁江山。
湯悅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定以后抬頭正好看到的就是自己和飾演她母親的邵美鳳對峙的片段。
暖場的時候放的是剪輯出來的片花,之前各大合作的視頻網(wǎng)站里已經(jīng)放過了兩版,今天將公布的是最終版片花,剛才她看到的畫面就是最終版片花里的片段。
邵影后正好這時候轉(zhuǎn)過頭往她這邊看了一眼,湯悅回了個微笑,繼續(xù)抬頭看屏幕。
她以前從未參加過看片會這樣的活動,當(dāng)時主要還是戲份太鑲邊,去了也就是站樁,沒什么意義,所以也就沒去蹭這個熱度,因此這算是她的第一次。
在大熒幕上看自己的感覺還是很不一樣,之前雖然也演過幾部電影也上映過幾部,但是她前兩年配角演得多,上映的時候很巧的都撞上了她有戲拍的時候,做個配還特意跟劇組請假,去電影院看自己演的N番配角的電影上映,總歸是有點(diǎn)別扭的一件事,所以她也從未在大熒幕上看過自己的表演。
所以,在場的所有主創(chuàng)和嘉賓,就只有她一個人看得格外專注,比后面坐著的影迷們還專注。
聽到笑聲后,湯悅才把注意力從眼前的熒屏上移開,聽到邵影后在跟關(guān)導(dǎo)說話:“小姑娘還是有意思,眼睛能發(fā)光。”
于是坐在湯悅旁邊,飾演她大姐和二姐的余思雨和蔣雨初同時笑了,湯悅夾在中間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懵懵懂懂地回了一聲:“???”
將湯悅從尷尬中解救出來的是上臺走流程的主持人,開場白后是介紹到場主創(chuàng)和嘉賓,然后是一段有些干的串詞,隨后直接進(jìn)入了這次看片會的重頭戲,《老街》開頭三十分鐘的試映。
前期湯悅所飾演的李蘭花戲份并不吃重,她幾乎是家中比較被忽略的那個人。
這是一個雖然在城市但依然有些重男輕女的家庭,前三個孩子都是女孩,分別是蘭依,蘭琪,蘭花,第四胎終于盼來了想要的龍鳳胎,四妹是蘭溪,小弟是嵐羽。四個女孩子取名為蘭,不過是在大姐出生的時候,不想直白地表達(dá)‘男依’的這個意圖,恰好此地的方言有些‘n’‘l’不分,因此用‘蘭’字替了而已。
同樣,二姐的名字也是有深意在的,蘭琪意為‘男期’,原本是打算叫蘭盼的,但蘭盼終究太過直白,而且也不適合女生。
等到了蘭花的出生,超生的罰款讓這個家庭背上了債務(wù),因此節(jié)儉成了家中不變的主旋律,此時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的心思來為孩子取名了,蘭花的花字是當(dāng)時隨便起的。
龍鳳胎出生的時候,確實(shí)給這個家庭帶來了驚喜,因此四妹的名字用的是‘喜’的諧音‘溪’,而小弟,這個盼了很久才盼來很久的男孩,則帶著父母期盼他以后能展翅翱翔的美好愿望。
大姐因?yàn)槟挲g最大,總有新衣服穿,二姐和大姐年齡差距不大,兩個人個頭差不了多少,因此大姐穿不了的她也穿不下,所以這些舊衣便一股腦地給了老三李蘭花。
四妹是個在肚子里的時候就和小弟搶營養(yǎng)搶得不可開交的,出生以后也沒有太大改變,小時候母親精心做的輔食,她怎么著都得從弟弟碗里搶一口,弟弟可能是胎里就被欺負(fù)習(xí)慣了,她要就給,多得幾次,母親也就給做了雙份。
一家之主的父親還在的時候,因?yàn)楦赣H有門手藝,雕得一手好木活,所以債務(wù)很快就還清了,父親又是個疼孩子的,大女兒和二女兒上了學(xué),興趣班也得照著別家孩子一樣去上,小女兒小兒子嬌嬌軟軟,看著格外惹人疼,想要什么小零食總是會背著母親帶著買了解解饞,哪怕是在家里總是被忽略的三女兒,過生日也能收到父親親自雕刻的小禮物。
對于在家中總是被母親忽略的蘭花而言,父親的關(guān)心已經(jīng)足夠讓她滿足,但是好景不常,蘭花六歲那年,父親因?yàn)橄胨退粋€親手做的鉛筆盒而晚歸,在沒有路燈的巷口遇到了一輛小貨車,連續(xù)開了十幾個小時的小貨車司機(jī)就在中途小小的打了一個盹,便將這個家庭的頂梁柱送到了病床上。
原本靈巧的手再也不能拿動工具了,雙腿也永久失去了知覺,只能依靠別人或者輪椅的幫助才能繼續(xù)行動,面對哭泣的妻子和還稚嫩的孩子,一家之主收拾心情寬慰大家振作,卻在家庭負(fù)債,并且得知自己的手沒有太大痊愈希望后縱身一躍。
孩子們童年時期鏡頭的最后是蘭花的書包里的東西,蘭花努力打著補(bǔ)丁但還是能看出痕跡的書包里,有一個有著暗褐色花紋的鉛筆盒,打開鉛筆盒,能夠看到里面有一支已經(jīng)碎成幾截的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