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檸氣哼哼地扭過頭去,一副不想搭理南槿晏的樣子,心里卻在猜測南槿晏的身份。
煉藥宗師,在整個九州也不過寥寥幾人,沒想到南槿晏的父親竟然是煉藥宗師,且看他的衣著打扮......南檸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南槿晏,嘴角一抽,這貨的打扮完全不像是來偷東西的,偷東西還穿的這般.....光彩照人?他是真不怕被逮啊。
吐槽剛結(jié)束,耳邊依稀聽見細(xì)碎的聲音,似乎......是要啟動唐家法陣,身后也傳來了暗罵聲:“該死,竟然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
南檸眉頭一皺,轉(zhuǎn)身上前拉住南槿晏的衣襟,仰頭看著面色難看的南槿晏小聲說道:“槿晏哥哥,你跟我來。”
這個院落比較偏僻,倒是跟她住的地方離得有些近,唐家法陣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唐府邊緣的院落,很幸運(yùn)的是南檸的院子恰好符合這個條件。
南檸一心關(guān)注外面的動靜,沒有注意到被他拉扯衣襟拖著走的少年臉上復(fù)雜古怪的表情。
七拐八拐之后,南檸拉著南槿晏的衣袖走進(jìn)了一個破落的院子,豎著耳朵細(xì)細(xì)聽了,拉著南槿晏往前走,停在墻根,抬頭對著南槿晏開口:“槿晏哥哥,你,你從這里,出,出去吧,翻過墻,就是,街道了?!?p> “嗯?怎么了?”南檸看著南槿晏沉思地模樣和復(fù)雜的表情,有些困惑不解。
南槿晏慢慢蹲下來,定定地望著南檸,“阿檸,你,剛才是不是聽到了有人在說要抓人,開啟唐家法陣??”
“嗯。”確實聽到了,南檸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聽力似乎比常人要好上一些?
南槿晏聞言,眼睛里仿佛亮起了光,有些急切地問道:“那,那可否告訴槿晏哥哥你的父母是誰?你什么時候出生的?”
父母?南檸微微詫異,不明白南槿晏問起這個的原因是什么,還是點點頭,脆生生地答道:“唐,唐家二爺,唐飛和,和蕭家,二小姐,蕭梅。”至于生辰,南檸只記得蕭梅是六年前冬天進(jìn)唐府的,歪著腦袋想了想。
“冬,冬天。阿檸,六歲了?!蹦蠙幧斐瞿粗负托≈?,沖南槿晏比了個六。她不了解這個世界的紀(jì)年方式,說的多又怕自己露餡,雖然不明白南槿晏問這些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南槿晏眼底期盼的目光讓她不忍拒絕,且言之不詳,也不能用來詛咒。
南槿晏一愣,思索著眼底的光亮漸漸熄滅,垂眸自嘲笑道:“大概是我魔怔了,她們怎么可能還活著,胥生牌都已經(jīng)碎了。”
唐家二爺和蕭家小姐的故事當(dāng)年在青云城鬧得轟轟烈烈,初聞此事,南槿晏冷嗤一聲便甩開了,奈何過目不忘,盡管惡心,卻還是知道了有這么幾個人的存在。且他家有個天縱奇才的爹,盡管他爹對他娘念念不忘,但總有那么幾個女人牛皮糖似的往他爹身上貼,故而他對于蕭梅之流更是嗤之以鼻,雖他家山高皇帝遠(yuǎn)的,但因為要拿芷幽蘭,初入青云城時,就有人將青云城各大世家以及唐家的關(guān)系悉數(shù)告知。
只是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合眼緣的小姑娘竟是那個讓他十分討厭的蕭梅的女兒,且看這小姑娘身上這破舊的衣衫,他也明白,小姑娘在唐府的處境怕不是很好,南槿晏好容易按捺下翻騰的心緒,勉強(qiáng)咧出笑容,伸手摸摸南檸的小腦袋。
“乖?!痹捯魟偮?,兩人聽見了很多人正往這里來的腳步聲,南槿晏臉色一冷,從懷里掏出一個紫色的小鐲子,將小鐲子帶到南檸肉嘟嘟的手腕上,有從自己的空間靈器中掏出了一本厚厚的書,摸著南檸的小腦袋。
“阿檸,槿晏哥哥就先離開了,這個小鐲子你戴好,這個是空間法器,你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可以放在里面,你長大了,這小鐲子也會隨著你長大的,還有這個.....”將書放進(jìn)南檸懷里,繼續(xù)道:“這個是槿晏哥哥的爹爹給的煉藥筆記,嗯,你一定用的上?!?p> 腳步聲越來越近,南槿晏知道自己不能久留,遺憾地長嘆一聲,從懷里掏出一枚玉佩放在南檸手心,“槿晏哥哥必須要走了,這個你拿好,以后碰到什么麻煩,拿上這個玉佩到竹月閣,會有人幫助你的。”
終于腳步聲,人的說話聲已經(jīng)及近了,南檸臉色一變,扭頭看去,果然,看見了數(shù)十道火把與夜明珠的的亮光,正想催促南槿晏快走,轉(zhuǎn)身后發(fā)現(xiàn)身旁已空無一人,只留下南槿晏清越且遺憾的聲音,“保重?!?p> “七小姐,您怎么在這?”南檸聞言擔(dān)心這些人發(fā)現(xiàn)南槿晏塞給自己的東西,剛想把東西藏起來,卻發(fā)現(xiàn)懷中空無一物,眨眨眼,怔怔地轉(zhuǎn)身,自然沒有錯過這些人眼里的輕視,冷笑一聲,用衣袖將小鐲子蓋住,抬眼又成了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傻子。
“......”南檸懵懵地眨著雙眼,一臉無邪,放佛什么也沒有聽懂。
“你們問她做什么,她就一傻子知道什么,走走走,繼續(xù)找?!背隹诘氖且粋€女人,一襲白衣,高傲異常,一臉不耐地催促道。
南檸挑眉,看著眼前仿佛鬧劇般的一切,低下頭,微微勾唇,她知道這少女是誰了,唐莘,癡戀“女主”后因愛生恨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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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涼風(fēng)習(xí)習(xí)中,青云城郊外,原本正在路標(biāo)上休憩額的鳥,仿佛察覺到什么危險一般,一聲長啼,極速飛走了。而鳥原本站著的地方站了一道頎長的身影,背對著月光看不清楚臉,只聽到一聲清越的笑聲,那人回頭一望,一個閃身便消失無蹤,剛剛發(fā)生的一切仿佛是幻覺一般,不多時又持劍一道修長的身影蹁躚而落,正是追著黑衣人出來的唐煊。
唐煊目光沉沉地環(huán)顧四周,只有幽幽的涼風(fēng)和這滿地的靜謐,也明白今晚大約是無功而返了。只是他想不通,這人引他出來原因到底是什么?若那人是青云城世家或者是唐躍派的殺手,那今夜便免不了一戰(zhàn),只是那人把自己引到這地方之后,便不見蹤影,怕是另有所圖。
沉思無果,唐煊冷著臉收回長劍,轉(zhuǎn)身想要返回唐家時,臉色一僵,他,似乎不記得來時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