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此人竟對你如此不敬,你說,應當如何處置?”
尚東榮看著張不才道,將處置權交到張不才手中,可見他對張不才的重視程度。
“完了!”徐朗山心灰意冷,面如土色。
用屁股想都知道,張不才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本以為張不才只是個江湖神棍,除了一張嘴之外,就沒啥本事,可誰又能想到,他不僅是東方詩音的朋友,而且就連星河商會的會長,都得賣他面子。
張不才究竟是何方高人?
張不才笑著搖了搖頭,無所謂的道:“只是個無知小兒而已,又何須在意,你看我像是那種記仇的人嗎?”
諸人聞言都是微微一愣,忽然發(fā)現(xiàn)張不才的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特殊氣質(zhì)。
那一雙漆黑眼眸,言語間盡是淡然、沉穩(wěn)、幽邃,高山仰止,讓人心潮起伏,使人著迷。
這種獨特的氣質(zhì)仿佛與生俱來,與他的神秘身份成正比,若不是細看,很難察覺得到。
可笑的是,在此之前,諸人都將這種獨特的氣質(zhì),看作是裝模作樣。
最重要的是,方才不知張不才身份的徐朗山,都快要踩到他的頭上去,甚至還想殺了他,他居然毫不在意。
這種毫無在意,在眾人看來,何嘗不是一種傲然,就像絕世強者俯視蕓蕓眾生般,在張不才眼中,徐朗山何嘗不是螻蟻,不值一提。
這,難道就是層次不同,對待事物的態(tài)度和眼光,亦有所不同?
“多…”徐朗山一時間也是呆立在原處,有些難以置信,反應過來后,頓時喜出望外,正想出聲感激張不才的不殺之恩,只聽張不才又一本正經(jīng),風輕云淡的開口。
“不過,作為一個名人,若是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fā)生,始終是個麻煩,所以,就小小的懲罰一下,這樣,把徐朗山拖出去,隨便來個五馬分尸吧,順便丟到荒野去喂野狗。”
眾人:“……”
剛認為張不才是一位非常有涵養(yǎng),不會斤斤計較的云端人物的眾人,腦子里頓時出現(xiàn)一片漿糊,旋即紛紛捂住胸口,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適才是誰說無需在意,是誰說自己不是記仇的人?
而且,都五馬分尸,丟去荒野喂野狗,還小小的懲罰?
張不才的言行,前后形成巨大反差,無疑給眾人帶來無法抹去的心理陰影。
特別是徐朗山,短短時間內(nèi),就把大起大落,大喜大悲,跌宕起伏,樂極生悲的人生都完美經(jīng)歷了一遍。
給了希望,又讓他絕望!
世間最難受的事,莫過于此。
張不才簡直不要太狠!
“張不才,發(fā)生了何事?”一道口齒不清的語聲頓時打破現(xiàn)場短暫的寂靜。
轉(zhuǎn)眸看去,眾人都不由一呆。
只見一名青衫小女孩,左手拿著雞腿,右手握著一條烤魚,就連嘴巴之上,還叼著一頭被吃到只剩一半的烤乳豬,滿嘴滿身的油膩,絲毫不顧形象。
若不是她的那一句張不才,眾人很難看得出來,她就是張不才那位莫名“失蹤”的妹妹。
她就站在那里,邊吃邊問,一雙美眸之中,還帶著幾分茫然。
“沒事,你繼續(xù)?!睆埐徊诺馈?p> “哦?!碧茣早饕矝]多想,隨意應了句,旋即又全心全意,投入到掃蕩宴席的重要任務之中,使得眾人一陣汗顏。
這丫頭,究竟有多能吃,簡直吃到了忘我的境界。
“咦?”
也就在這時,尚東榮的目光,似乎被什么東西給死死吸引了去。
“這是…竟然真的是無量玉骨草,天啊,這等珍稀的仙草,怎么會出現(xiàn)在如此顯眼的地方?”
目光死死盯著餐桌上,早已無人問津的藥草,尚東榮的身子,卻已因激動而變得微微顫抖起來,眼神中充滿了火熱之意。
眾人一臉怪異的望過去,頓時就愣了,滿目錯愕之色。
什么無量玉骨草?
那分明是剛才張不才送出的子夜草好嗎?
一念至此,諸人心中不由打了個激靈。
難道…
“尚會長,請問這無量玉骨草是…”
看著尚東榮的激動,絕不像是裝出來的,東方詩音也是來了興趣。
“你們連無量玉骨草都沒聽說過?”
尚東榮微微搖了搖頭,解釋道:“這無量玉骨草,哪怕是放眼整個滄瀾界,都是可遇不可求,有價無市的珍稀藥草,若是常人服下,便可延年益壽至少十年?!?p> “若是材料足夠,煉制成無量如意丹,不但能夠續(xù)命三十年,還能改善體質(zhì),增加靈力的純度以及強度!”
“說實話,無量玉骨草,是我這輩子最想得到的藥材之一,不過,它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好像人人都置之不理的樣子?”
要知道,在滄瀾界中,修為越高者,壽命自然就越長,但無論修為再高,生命終有極限,這也正是修煉者最大的難題之一。
若不能在大限來臨前突破至下一大境界,唯有走向滅亡。
延長壽命,哪怕只是十年,對修煉者來說,絕對具備著巨大意義。
可見,尚東榮口中的無量玉骨草的價值有多高。
說是價值連城都不為過。
尚東榮身為古河商會會長,自然具備著毋容置疑的權威性,自然不會讓人起疑。
諸人的內(nèi)心除了翻江倒海的震驚之外,面色也是變得有些古怪起來,皆是轉(zhuǎn)眸望向張不才。
不是說好的,只送子夜草的么?
怎么突然變成熾手可熱的無量玉骨草了?
如果尚東榮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在東方鎮(zhèn)老爺子的百歲壽辰上送上一株無量玉骨草,豈不是恰到好處,恰如其分?
原來,張不才的沉默,并不是對東方世家的羞辱,恰恰相反,他才是在場最有誠意,最低調(diào)的那個人。
低調(diào)得不做任何解釋與爭辯。
如果沒有丘靈鶴、徐志杰等人的故意刁難,沒有尚東榮的證明,張不才豈不是輕輕的來,又輕輕的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原來,他并不是招搖撞騙的神棍,更不是瘋子,他只是深藏功與名,不為人知的真正牛人!
原來,大家都誤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