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水銀已經(jīng)涌到距離蕭落一丈之遠(yuǎn),蕭落飛快地穿過一條條甬道,最后停在一扇石門前。
左右看了一眼,最終停在石門旁擺放的五顆顏色不同的柱子上,蕭落掃過珠子,抱著搏一把的心思按照金木水火土的位置依次在石門的凹槽中放入黃、綠、藍(lán)、紅、灰五色珠子。
令她驚喜的是,石門順利地開了!
蕭落捂著腹部跑出暗淵,身后的水銀緊跟其后,蕭落只注意到身后的水銀沒注意到正前方緩緩走來一人。
那人勾了一邊嘴角,身上的披錦咻的一下從她手中飛出,準(zhǔn)確無誤地套住蕭落的脖子。
“呃…”
蕭落拉住綢緞,纖細(xì)的脖子被綢緞纏得緊緊的,呼吸變得艱難,操縱綢緞的人挽住另一端奮力往身邊帶。
蕭落被扯過去,那人隔著綢緞掐住蕭落的脖項將她提起來。
“沈冰!”
蕭落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沈冰得意一笑,手上的力道加大,心情頗好地欣賞著蕭落的臉青紫下去。在蕭落快要窒息時,沈冰似乎覺得掐死她太便宜了,便甩動紅緞將蕭落提著飛到懸崖上,手臂一震就將蕭落砸在地上。
“蕭落?!鄙虮従彸贿h(yuǎn)處伏地吐血的人兒走過去,“我知道你身上的毒藥都用完了,沒了毒藥的你,可沒機會安全我了哦。”
蕭落憋住再次上涌的血氣,撐著地面一點點支起快要超出負(fù)荷的身體,才支起一點,手肘失力再次倒在地上。
沈冰蹲下身子,一把捏起蕭落的臉,“有時候我真的恨透了你這張不諳世事的臉,你就是用這張臉騙過了無殤。上次劫殺安榮景,若不是無殤半途心軟了,你以為你跟安榮景能活著回來嗎?”
蕭落猛然看著沈冰,顫抖著唇,眸中盡是不可思議,“是…是鬼爺爺…”
沈冰大笑幾聲,“鬼爺爺?你到現(xiàn)在還以為他那張臉是真的?看來,鬼無殤并非全然信你!”
沈冰拉近蕭落,繼續(xù)道,“反正你都要死了,本營主不妨告訴你,其實,鬼無殤真名叫做拓跋逸,他是拓跋國的貴族世子,潛入宗政國都是為了復(fù)國?!?p> 蕭落擰起眉頭,死死盯著沈冰,眼中氤氳一片。
“你還相信你的鬼爺爺嗎?”沈冰一把揪住蕭落頭上的木簪子,一把拔下來,烏黑柔順的長發(fā)瞬間散了一地。
“你一定還記著這只木簪子吧?”沈冰將木簪子放在蕭落面前,嘲諷道,“靠著這只木簪子,我可是獲得你不少的信任。瞧瞧你當(dāng)初接到我的施舍時是多么的開心,我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有點舍不得殺你呢~”
蕭落懸著眼淚,雙目通紅地看著沈冰,毫無血色的唇止不住顫抖著。
沈冰將木簪子折斷扔在蕭落面前,奪走蕭落右手上剩余的金線,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蕭落,“今日,就讓你的好爺爺送你的金線了結(jié)你的性命吧!”
沈冰捻起金線,纖長的手指挑起金線,一彈一瞥,金線就套在蕭落脖項上,細(xì)如發(fā)絲的金線緩緩收緊…
金線邊緣很快滲出絲絲血液,沈冰正要進(jìn)一步收緊金線,一只利箭射來將金線刺斷。急促的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而來,她飛快地收起金線,一腳將蕭落踹起來,再一腳將她踹向懸崖后,才掩面飛走。
短短幾日,天翻地覆,最讓她信任的人終究還是背叛了她,那么…她還能信誰?
蕭落合上眼睛,任由嫣紅的血液流淌,輕如鴻毛的身子直線墜落。
如果沒有被抓來這里該有多好,她好像回到狼山,跟狼爹爹它們一起無憂無慮地活著…
眼角滑下兩束淚,冰涼的云霧倍添了她心尖的寒冷。
“唔…”,蕭落蹙著眉心,竄起的血氣再也忍不住,她仰起頭噴出一口血,意識徹底離散。
一襲墨衣朝著云霧中墜落的人兒沖去,他破開層層云霧,十層內(nèi)力齊用,終于到了觸手可及的地步,他將蕭落抱在懷里,然后朝懸崖上方飛去。
兩人落地后,雜亂無章的馬蹄聲往這里靠近。
御遲夜微蹙劍眉,抬手直接撕開了蕭落的衣服,同時脫了自己的外袍,兩人均衣冠不整地相擁在一起。
等馬蹄聲消失后,空氣一下子凝固下來。
御遲夜橫抱著蕭落,擋住了蕭落露出來的肌膚,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為首那人戾氣橫生的臉。
“御遲夜!”
御烈風(fēng)拔出佩劍,從馬上飛起,朝著御遲夜刺來。
這一次,御遲夜卻躲開了御烈風(fēng)的招數(shù),飛到遠(yuǎn)處站定,面具下的瞳眸冷光連連,同年少不同,如今的他多了令人不敢與之為敵的壓迫感。
“父王,蕭落的清白已經(jīng)給了兒臣,兒臣懇請父王…”
蒼茫蕭索的懸崖巔峰,風(fēng)沙掠過,立在懸崖之上的眾人均保持著異常嚴(yán)肅的神情…
……
蕭落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三日之后,一睜眼,便有兩個侍女圍上來。
“蕭姑娘可算醒了?!贝┲{(lán)色紗裙的侍女似寬慰地嘆了口氣。
蕭落捂著胸口坐起來,將四周打量了一下,才問,“這是哪里?”
粉衣服的侍女笑著回答,“這是王上給太子殿下賜的新婚府邸?!?p> “新婚?”蕭落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問,“太子殿下回來了?”
藍(lán)衣服的侍女面有喜色,“是啊,太子殿下從安國平安回來了,還把太子妃娘娘帶回來了,太子妃娘娘可是安國長公主身份十分貴重,婚期就在七月初七,安國主都要來宗政國參加婚禮呢!”
蕭落面色一白,心中仿佛被破開了一道口子,痛得難以呼吸。
等候五年,這就是御遲夜讓她等候五年給的結(jié)果。
呵…為什么他們一個個都要騙她?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掉落,打濕了手背,滲透進(jìn)了被褥之中。
“蕭姑娘別哭啊,太子殿下還把您納為了側(cè)妃娘娘呢!”
“側(cè)妃…”
蕭落倏地揪緊心口的衣服,凄慘一笑,喉間涌上腥甜,她收緊五指死死揪著衣服,最后吐血暈倒…
“姑娘?姑娘?快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