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她了,雖然氣息微弱,但一定是她,一晃居然過了這么久,她終于出現(xiàn)了!”黑色的霧,看不透其中,波瀾不驚之下,翻騰的即將是天下大亂。
我等了你千年了,你終于出現(xiàn)了。
“你的手珠呢?”隋云跡頓了一下,手珠從帶上便從未取下過,因為它不是普通的珠子,而是注入法力,形成的結(jié)界,用以來屏蔽她的一切氣息。
我將盒子放在桌子上,里面的珠子已經(jīng)碎成這樣,隋云跡會不會責怪我?
“線斷了,四公主說會幫我穿好!”我沒有說是被秦吟仙子弄斷的,畢竟是隋云跡的朋友,況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并未傷我,也就罷了。
“不用了!”隋云跡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珠子是被法力震碎的,法術(shù)所凝結(jié)的手珠,怎會輕易斷掉,該來的,始終避免不了,這便是世間的循環(huán)與因果。
長袖輕拂,將所有珠子隱去,隋云跡指了指桌子上,“方才人多,想必沒有吃飽,我吩咐了人另做了些!”
“謝謝仙君!”雖然我也是仙子,但是我卻仍要吃東西,不像隋云跡,仙氣護體,可以不吃不喝。
隋云跡便坐在我身旁,不再言語。
月光清涼,她已經(jīng)入睡,熟悉的面容帶著些許疲倦,不知她此刻夢見了什么,隋云跡回憶起當年初見她時的場景。
那時她還只是一只修行不足五百年的靈狐,勉強能化作人形,而他是妖界之王。
隋云跡步上懸崖,突然聽見有聲音,他低頭往下看,她就懸空用手攀著突出的棱石,看起來很狼狽,她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本還著急著怎么上來,看見他,她就笑了,她說,“能拉我上去嗎?”
她可是靈狐,但是卻連基本的法術(shù)都不會,她說今天是她第一次能幻化成人,因為太高興,不小心跌落下去,隋云跡伸手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柔弱無骨,他伸手抓住她時,她也用力抓住了他的手。
她就站在那里,黑發(fā)輕揚,笑著看他,眼睛里全部都是他,而此之后,她的目光隨他而動,眼中盡是他,身體中突然有什么東西觸動,不顧一切,隋云跡想將她留在身邊。
他為她取名燕晩,她很天真,也很愚笨,就像現(xiàn)在一樣,你說什么她都信,她的世界太小,似乎容下一人就足夠了。
他帶她回了妖界,而最遺憾的,是未能保護好她。
所以,現(xiàn)在隋云跡盡可能的保護著她,希望能讓她免去一切傷害,隱約之間,隋云跡感到不安,這種不安,干擾了他所有的思緒。
我醒來之后不見隋云跡,便出去尋他,心想他是否又去了別的地方,又或是去與其他仙人商議他們的大事去了,又只留我在天和宮內(nèi),著實無聊。
我隨意走到了一處湖泊旁,看見有一個黑色衣衫的男人站在邊上,許是我的腳步聲驚著他了,一身黑色衣衫的男子轉(zhuǎn)過身,他看著我,輕聲喚我,“燕晚!”他的聲音略微嘶啞,似乎許久未說過話,“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我退了一步,離他遠一些的距離。
他穿著黑衫,頭上束著黑色發(fā)帶,額上有黑色的暗紋印在眉心,似乎像是封印一般,來這里幾日,島上的仙子也多多少少認識了,像他這樣奇怪的打扮,我沒有見過,但是我卻感覺他很熟悉,似乎曾經(jīng)見過;只是不知是何原因我沒有記憶。
他是陌生人嗎?
她不記得了?但是他肯定她們是同一個人,因為她的氣息從未改變,隋云跡果真護她如命,竟然試圖封住她的一切氣息。
如此想來,也許隋云跡也封印了她的記憶,有些事情該來的總會來的,不過早晚而已,隋云跡私心的想保護她,但是仍然會放手,因為面對天下,他始終要舍棄一方。
而她是始終被舍棄的一方!
我不知道面前這個人是誰,他的表情很奇怪,他的目光里有憐憫,他似乎是認識我的!可是為什么我的記憶中沒有他的存在?!我細想之下,頭又有些疼,我甩了甩頭,讓自己不要再去想。
“燕晩姐姐,是你在那里嗎?”有人問話,似乎驚動了他,我回頭看是誰來了,卻看他也已經(jīng)不見了,要不是他帶過的風吹動樹葉,真的懷疑是自己的幻覺。
可他是誰呢?我?guī)е苫蠡赝艘谎?,什么都沒有,似乎并沒有什么人來過。
仙草從樹下鉆了出來,他頭上還有露水,頭上唯一一撮頭發(fā)迎著風擺呀擺的,我愣愣的想去把它的頭發(fā)拽一拽,看能拽下來不,卻有人搶先一步。
云珠扯了一下他的頭發(fā),扯得小仙草齜牙咧嘴的喊痛,“不講義氣,看見秦吟仙子居然丟下我們!”
小仙草眨巴著眼睛,甚是可憐,我便也不忍責備它,叫云珠松了手,小仙草立刻圍著我們跳來跳去,“剛才聽到青平仙君說有許多仙君要來,你們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經(jīng)不住它苦苦哀求,我們便都心軟了,答應(yīng)帶它進去看看,“姐姐,我不能這樣進去,里面仙氣縈繞,我會被仙氣傷到!”
原來小仙草還是妖,仙氣太重仍會傷著它,我法力太弱,無法護它,只能由云珠帶著它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