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蘭特瑞索的長柄戰(zhàn)刀砍在伊奇的圓盾上發(fā)出有些震耳的金屬撞擊聲,濺起一片火花,他們正在對練。
此時伊奇只守不攻,不斷防御著蘭特瑞索的攻擊。
蘭特瑞索現(xiàn)在的心情是十分郁悶的,不管伊奇用啥武器,都讓他難受。
用劍時快時慢,爆發(fā)力十足,用盾則硬的硬的和個烏龜似的,無懈可擊,事實上,他覺得伊奇用盾比用劍惡心多了。
他根本無法動搖伊奇的防御,而他自己只要稍不注意,揮刀力竭,就會被抓住破綻,反手一擊,就像現(xiàn)在這樣。
盾牌突然迎上長柄戰(zhàn)刀,沉悶的金屬交擊聲炸響,伊奇彈開了蘭特瑞索的戰(zhàn)刀,讓他空門大開。
伊奇左手木棍一頂,在蘭特瑞索胸膛心臟處留下一點白色染料。
伊奇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笑的事實,那就是盡管他喜歡用巨劍,但他的身體習(xí)慣和技巧更適合劍盾,劍盾能幫他把戰(zhàn)斗的節(jié)奏帶入對自己有利的情況中。
下盤起力的技巧,簡直就是為盾而生,再加上慣用的右手使盾,他的防御滴水不漏,伊奇大概明白劍盾武器的要領(lǐng)了,很簡單,就八個字,不動如山,動若雷霆。
停止對練,蘭特瑞索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返回帳篷休息去了,伊奇則笑了笑,左手解除扣的死死的盾牌卡扣。
把盾牌背在身后,伊奇拔出噬敵彎刀,看著黑色刀刃倒映出的棕色雙眼,嘆了口氣,感嘆道:
“這就是現(xiàn)實與理想的碰撞么?!?p> 收刀回鞘,伊奇覺得自己準(zhǔn)備的已經(jīng)差不多了,他準(zhǔn)備先去找卡舒爾宗母,然后就去和加拉德辭行。
走到帳篷前,伊奇提前大喊:
“卡舒爾宗母,我是納格諾什?伊奇,我有些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p> “進來吧,孩子?!?p> 伊奇掀開帳簾,卡舒爾宗母和德雷克塔爾坐在毛毯上,應(yīng)該是在練習(xí)薩滿法術(shù)。
伊奇表明了自己的來意,并化身狼魂,希望卡舒爾宗母能夠認(rèn)同自己完成了考驗。
“你的動物伙伴還沒找到,按傳統(tǒng)來說,并不能算你完成了考驗,但我知道你有更好的伙伴,那只奇怪的元素手掌,莫非是某個元素之靈的恩賜么。”
伊奇考慮了一下,決定照實說:“那是隆德爾火山山脈之心的化身,他是我的朋友,我離開火刃氏族時,他把這具化身借給了我?!?p> 卡舒爾宗母和德雷克塔爾立刻露出驚訝的神情,不過一會兒,驚訝就轉(zhuǎn)為敬佩。
“小伊奇,我認(rèn)同你完成了我的考驗,能夠和一位強大的山脈之心成為朋友比起找到動物伙伴這件事難上了百倍?!?p> 卡舒爾宗母示意伊奇坐下,又說道:
“孩子,我不太明白,你為何如此急于完成各個氏族的考驗,你的導(dǎo)師阿圖爾交給你的任務(wù),你完全可以慢慢完成,我估計按照他本人的意愿,當(dāng)你差不多完成幾個大氏族的薩滿考驗后,也正好成年,可以返回氏族了,不出意外的話,你將繼承火刃氏族首席薩滿的位置?!?p> 伊奇有點為難,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得用老法子。
“卡舒爾宗母,我出生時元素之怒賜福過我,而這賜福的代價,就是有某個重要的使命需要我去完成,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我有種預(yù)感,那可能關(guān)系到整個獸人族,而且那件事在逐步逼近,所以時間對我而言實在是十分緊張,請您見諒?!?p> 卡舒爾宗母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點了點頭,對伊奇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沒有什么疑惑了,愿元素之靈保佑你,我的孩子?!?p> 伊奇躬身行禮,退出了帳篷。
“德雷克塔爾,不久的將來,我會同先祖?zhèn)儓F聚,那時將由你繼承我的位置,記住我今天說的話?!?p> 德雷克塔爾看著表情嚴(yán)肅的卡舒爾宗母,用力點了點頭。
“我也有種預(yù)感,這個孩子將來的決定,一定會非常重要,到那時,你一定要為了氏族的利益,做出正確的選擇,好么?”
“我向您承諾,真有那個時候,我會盡力做出正確的選擇的,我的導(dǎo)師?!?p> 卡舒爾宗母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此時伊奇已經(jīng)向加拉德表明了自己的來意,加拉德雖然一臉遺憾的表情,卻并沒有阻攔伊奇,明天一早,兩人一只手又將開始他們的旅行。
隨著霜狼長嘯而醒,伊奇每次聽到這種獨特的鳴嘯都是各種奇怪想法,霜狼獸人居然把狼養(yǎng)出了雞的習(xí)慣。
收拾行李,牽著熔巖之手,伊奇和蘭特瑞索走向霜狼氏族的大門,加拉德一家都在,還有卡舒爾宗母和德雷克塔爾。
杜隆坦一臉舍不得的表情,對伊奇說道:“你就不能不走?!?p> 伊奇笑著拍著杜隆坦的肩膀,對他說道:霜狼之子,不要這么多愁善感,我們將來還會再見的。
“你走了,我上哪吃那么美味的食物啊?!?p> 伊奇聽著,左手用力捏住杜隆坦的肩膀筋肉,氣的不行。
“你妹的,吃貨,就知道吃!”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用力握手,眼角蕩著淚,互道:“保重!”
伊奇和蘭特瑞索分別向幾人告別,騎上熔巖之手,就準(zhǔn)備出發(fā)。
最后蘭特瑞索看了看賈納爾,還是向他點頭示意,熔巖之手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揚長而去。
天氣晴朗,積雪融化后,有些泥濘的路面,對熔巖之手而言比雪地好走的多,對霜火嶺更加熟悉的伊奇領(lǐng)著路,沒過多久就來到了那片熔巖河遠處。
兩人看著那片差點成為兩人葬身之地的熔巖河,唏噓不已。
“可憐了我的雙頭龍蛋,早知道就把它吃了還能嘗嘗味道?!碧m特瑞索突然蹦出這么一句話,聽的伊奇想把他踹下去。
由于路好走,加上他們已經(jīng)熟悉了霜火嶺的路線,他們就用了一天時間就抵達了當(dāng)初他們歇息過一晚的山洞,伊奇還記得自己在這片山洞大開殺戒過。
現(xiàn)在溫度并不是多么寒冷,伊奇等人就沒在那個山洞里過夜,找了一處樹林扎營,伊奇看著地圖,研究著該怎么走。
初步計劃是去納格蘭找戰(zhàn)歌氏族,他們要先回到塔拉多森林,再借道去納格蘭草原,然后重頭戲來了。
他們需要大海撈針一樣在納格蘭草原尋找戰(zhàn)歌氏族。
很難想象,人數(shù)僅次于黑石氏族的戰(zhàn)歌氏族,居然是游牧民族。
他們在納格蘭的草原上,以狩獵各種野獸和高里亞食人魔為生,高里亞食人魔沒有大規(guī)模的發(fā)起對獸人的戰(zhàn)爭,主要就是因為戰(zhàn)歌氏族。
很簡單,打不著,戰(zhàn)歌氏族行蹤飄忽不定,食人魔或許直接兩軍對陣能夠憑借數(shù)量優(yōu)勢消滅戰(zhàn)歌獸人,但是游擊嘛?面對戰(zhàn)歌獸人的狼騎兵,體型巨大的食人魔騎著裂蹄牛去追狼么?要不是還有懸垂堡這么個地方,估計戰(zhàn)歌氏族早就讓高里亞帝國化為烏有了。
現(xiàn)在還沒抵達納格蘭草原,伊奇還不算多著急,但怎么找到戰(zhàn)歌氏族確實是個難題,要能隨便找到他們,戰(zhàn)歌氏族早就讓食人魔滅族了。
伊奇不斷思考著,直到他的元素視界中出現(xiàn)了動靜,感知這熟悉的節(jié)奏,伊奇真的是無語,他還想借住茂密的森林阻擋篝火的光芒,現(xiàn)在看來還是讓人給發(fā)現(xiàn)了。
將盾牌裝上右手小臂的底座上,抽出噬敵彎刀,響亮的出鞘聲,嚇醒了蘭特瑞索,他醒來后也是一臉煩躁。
在伊奇的感知中,九個手持武器的人形生物逐漸逼近他們的營地。
一人剛剛走出一顆大樹,就看到一面盾牌飛速向自己靠近,砰的一聲就把他撞懵了,他被推著撞上了一顆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道黑光閃過,他就覺得自己的視角天旋地轉(zhuǎn),漸漸陷入黑暗。
伊奇左手一甩,刀刃上的鮮血撒在地上,毫不猶豫,立刻沖向第二個獸人,還是盾牌完全擋住自己的身軀,如同一頭蠻牛一般撞了過去,伊奇的雙眼透過盾牌的邊緣,看著自己的敵人。
那個獸人很自信,舉著一柄雙手石錘,向伊奇反沖鋒了過來。
伊奇露出一個冷笑。
“和我莽?勞資今天就莽死你?!?p> 兩人飛速接近,還有十步距離時,伊奇腳下一踏,一道石柱暴起,把伊奇就像一發(fā)炮彈一樣推了過去。
持錘獸人反應(yīng)不及,盾牌拍在了他臉上,伊奇順勢雙腳一踏,重重踩在獸人的胸膛上,圓盾一剁,獸人捂著喉嚨吐出一口血,伊奇臉上沾了一點,立刻露出嫌棄的表情。
伊奇走下獸人的胸膛,看向其他獸人土匪,臉上帶著鮮血露出一個猙獰笑容。
其他幾名獸人土匪立刻一臉驚恐,肝膽俱顫,伊奇看著他們的表情,知道恐懼已經(jīng)影響了他們的判斷,一個眼神看向另一邊的樹上。
蘭特瑞索從樹上跳下,震耳的咆哮聲,嚇散了這群獸人土匪最后一點膽氣,一刀兩斷,戰(zhàn)刃橫掃,又是三具尸體倒地。
九人只剩下四人,他們立刻丟盔棄甲,如喪家之犬一般四散而逃,伊奇追上一個沒有丟武器的,低身旋轉(zhuǎn),圓盾一掃,將他打倒在地。
一腳踩住他握著武器的右手,那獸人因為疼痛松開了武器。
“你們一共多少人,還有沒有其他隊伍?”伊奇迅速審問了起來。
“我可提醒你,說錯一個字,我就賞你一個開膛破肚,你想清楚了再說話?!?p> “我們一共10人,還有一人在遠處把風(fēng),這片森林里還有幾支和我們關(guān)系不太好的流亡者隊伍,具體多少沒人知道?!?p> 伊奇聽著一愣,搞半天洞穴是伏擊點,森林他么直接就是匪窩。
讓那個獸人流亡者土匪滾蛋,伊奇只得和蘭特瑞索在夜間趕路,扎營的地方不安全,還是回到熟悉的塔拉多森林在休息吧。
伊奇臉黑如墨,罵著自己的運氣,兩次在這個峽谷休息,兩次被襲擊,他以后要再走這條倒霉峽谷,再扎營,他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