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河還是那么煩人。
剛從實驗室出來就看見他在門口。
“心澄,今晚學(xué)校有個舞會,陪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我有事”這種時候當(dāng)然是扭頭就走,還舞會,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別這樣嘛,我只想讓你陪我去,再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了”
“帶著樸歆去吧,我?guī)退粗液恪?p> “樸歆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我去呢,你來學(xué)校又沒認(rèn)識什么朋友,我?guī)闳ヒ娮R見識”
“林清河,你有什么事別再找我了,好嗎?我很忙,沒時間和你這里玩那里玩。”
其實那種場合去了也無妨,不僅能放松放松,還多帥哥靚妹,多看養(yǎng)眼。但是從嘴里說出去的話就是這么不留后路,冷漠無情…
“心澄…你這么說也太傷我的心了,我還想報你救命之恩呢,既然你態(tài)度這么狠,那我晚上在家里等你一會兒,你自己決定,想去的話給我打電話,這樣好嗎?”
我抬頭看著他,十八九歲的樣子,連難過都看起來是明媚的,皺著眉頭的樣子都是倔強(qiáng)的。真羨慕這個年紀(jì)的孩子。
筱筱曾經(jīng)說,我一個二十多歲的人整天老氣橫秋的,一點也沒有花季少女的清新。
“先回去吧?!蔽疫€是這么說了。
樸歆不在,家恒也不在,突然無所事事。這兩天我和小家恒也相處的其樂融融的,收到了這個小寶貝不少的“親筆名作”呢。不過他畫的不是長發(fā)林清河就是抽象版的我…
在房間看朋友們這幾天的動態(tài),還是和在國內(nèi)的時候別無兩樣。我們的雨露老師還在小號上抱怨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的這不好那不好,對學(xué)生倒是疼的很。呵呵,這個傻子。
心澈曬了好幾天的淇哥了。在新城市的照片,合影,還有買給她的一堆東西。
真是礙眼。
在心里悄悄地抱怨了一通。我現(xiàn)在連質(zhì)問和他的勇氣都沒有了嗎??晌艺娉源?。
“林清河”
我從樓梯上走下來。在林清河的注視下…
“見鬼了你,不就是收拾出人樣了,有這么新鮮嗎…”
“何止是人樣啊,這是你來這兒這么多天以來第一次穿對了衣服……”
看著我馬上要擊穿他的眼里的寒光,他趕緊補上:
“不不不,我知道,不注重外表嘛,哈哈,有內(nèi)涵又有顏值的這位小姐,不枉我等你這么久,我們走吧”
現(xiàn)在想想除了實驗室和咖啡廳見到的人,我還真沒有什么時候和這么多同學(xué)待在一起過。不過這些看上去也不大的女孩子們一個比一個穿的性感,我就和待在皇宮的農(nóng)民女兒似的。也好,好酒好食擺著,也不無聊。
“嗨,這是我朋友Abby”
林清河自從把我拉進(jìn)來,就不停地把我介紹給每一個認(rèn)識的人…任我掐多少次都停不下來。
好不容易把他拉下來
“你干嘛,什么Abby是誰啊,誰告訴你我叫Abby的?你給那么多人說我干嘛?我都不知道說什么了”氣急敗壞的我一腳踢在他小腿上。
“疼~我給你起的名字嘛,我好心把你介紹給我的朋友,你一句話都不說,搞得我好像給國家領(lǐng)導(dǎo)介紹來賓的小跟班一樣…”
這一說還把我逗笑了,看見我笑他也笑了,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
我的笑瞬間僵住了…
剛想罵他放肆,突然看他瞥了一眼旁邊,笑意立刻收住了。我剛想看看怎么了,清河就按著我的肩膀推我往里走了:
“心澄我們?nèi)ツ沁吙纯从惺裁春贸缘陌?!?p> 本來吃飽了的我看到一排甜品又止不住地流口水,端了一大堆拉著林清河坐在一邊去吃了。
“哎你要不要嘗嘗這個,好像我在國內(nèi)吃的那種…”
我沉迷于美食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家伙一直在看手機(jī),還一臉嚴(yán)肅的。
“喂,你把我叫來自己在那兒玩手機(jī)算什么啊”
他看向我,好像還在思考著什么,眼神有一絲緊張。
“怎么了”我抓住了他的胳膊。
外面有個男人很大嗓門地喊了一聲誰的名字,清河立刻站起來抓著我“我們快走!”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來不及問就被拉著向另一個門跑去。但是我也莫名其妙感到了一陣不安。
“怎么了??”好不容易有機(jī)會喘口氣,我問他。
清河還沒說我就猜到了,又是上次那幫人。
“他們在找你?你到底怎么了被這些人盯上了?”
“先走吧,回去告訴你”
清河已經(jīng)滿頭大汗了,但是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樣子。
跑到一個轉(zhuǎn)角,他終于停下來了。
“打給樸歆。”
他捂著胳膊,我下意識地松開了他拉著我的手。不會是拉著我跑傷口裂開了吧…
我拿出手機(jī)趕緊給樸歆打電話
“我打通了說什么?。孔屗齺砭任覀儯俊?p> 電話還沒接通,轉(zhuǎn)角的另一頭,有個影子晃晃悠悠地出現(xiàn),越來越近…
“清河!”
“砰!”
木棒應(yīng)聲斷裂,清河跟著倒了下去…
我突然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腦子里混成了一團(tuán)霧。還沒看清那個人在清河身上找了什么跑掉了,我就順著路牌的桿子一點一點滑下去了…
電話里樸歆大聲地叫著我們的名字。
…
夢里清河的臉格外地清晰,他在笑,開口叫我:
“心澄學(xué)姐,快過來,我有個忙想請你幫我。”
他在笑。眼里滿滿的溫暖和欣慰。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
夢里沫淇在叫我的名字
“心澄,辛心澄…”
他抱著我,一遍一遍叫我的名字,怕我走掉一樣抱的很緊,把我的頭埋在他的胸膛。窒息一樣,很滿足。
夢里沫淇拉著我的手,跟我講他在家里發(fā)生了什么很搞笑的事。突然松開我的手,很尷尬地看著前面。
我順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有一個女生站在那里。
“那是誰?”
“你為什么看見她就松開了我的手?”
我大聲地質(zhì)問他,可是他聽不到,沖那個人笑了笑。
“孟沫淇,我在問你!她是誰?你告訴我!”
沫淇的臉越來越模糊,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轉(zhuǎn)頭又走掉了。
“唔,啊~~”
“心澄?你怎么樣?”
樸歆紅著眼睛看著渾身冷汗地喘著粗氣,臉色慘白從病床上突然坐起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