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 見故人
唐宋的神情中多了幾分煩躁,他看著面前掩面而泣的女人,如果是在三年前的時候一定會心疼的吧,可是現(xiàn)在心里面毫無波瀾,反而有幾分諷刺:“舒晴,你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了,現(xiàn)在不是在三年前了?!笔媲缦袷菦]有聽見唐宋的話一般,伸出手扎住唐宋放在桌子上的手腕,好像窮途末路的旅人:“唐宋,我知道你現(xiàn)在身邊有了遲小姐,可是咱們在一起了兩年啊,而且我們之間還有舒展對不對?!?p> 她搖了搖頭:“為了舒展,能不能在和我試一試,我相信遲小姐那么優(yōu)秀還有很多機會,可是我沒有了,我除了你真的沒有別人了?!?p> 唐宋最后還是嘆了口氣,看著舒晴:“為什么要把他生下來,為什么決定離開之后還要把他生下來?!笔媲缥兆√扑蔚氖炙闪怂?,她沒有辦法接受唐宋話語里面的埋怨,為什么把那個孩子生下來,大概是因為自己覺得那是自己跟他之間的羈絆吧,自己當(dāng)時的私心還是以為那么喜歡自己的唐宋會原諒自己跟自己在一起。
離開唐宋之后去了國外,她把舒展生下來之后就開始拼命的學(xué)習(xí),想要成長起來,成為可以跟唐宋般配的人,也會從別人的嘴里面打探唐宋的消息,知道唐宋開始周轉(zhuǎn)在不同的女人之間醉生夢死的時候,舒晴反而心里面安定了下來,你看這個男人為了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可是等到知道他沉寂之后,心里反而慌了,所以急忙從國外回來,可是自己還是回來晚了嗎?
她看著唐宋,那張臉上絲毫沒有對自己的一點舊情,心里面茫然無措,好像自己真的把那個原先視自己為珍寶的男人弄丟了。
她像是不能接受什么,朝著唐宋說道:“這個時間舒展該睡午覺了,咱們該回去了。”唐宋最后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神情中帶著幾分倦怠,朝著舒晴開口道:“我還有一些事情,我先離開了。”舒晴眼中帶著幾分挽留:“不在去看看舒展嗎,他好像很喜歡你?!?p> 唐宋想到舒展的時候,眉宇間難得帶了幾分柔情,但是還是搖了搖頭:“不了,我在那也幫不了什么忙?!碧扑胃媲绯Х葟d外面走出去。
唐可正在跟褚梓彥在咖啡廳里面談情說愛,眼神一掃看見自己的哥哥跟一個女人從包廂里面出來,心里有幾分擔(dān)心,她伸手碰了碰褚梓彥:“我好像看見我哥哥了,還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瘪诣鲝⑿〉案馊M唐可的嘴里面:“他不是跟著遲暮去a市了嗎,你看錯了吧。”唐可心里也有幾分奇怪,但是覺得自己的眼神應(yīng)該沒有看錯,她想了想最后拿出手機給遲暮打了個電話。
遲暮剛下飛機,聲音多少帶著幾分疲倦和懶散:“喂?”
電話里面?zhèn)鞒鎏瓶娠L(fēng)風(fēng)火火的聲音:“遲暮我哥跟你在一塊嗎?”遲暮心下有幾分奇怪:“沒有啊,怎么了?”
“他沒有跟著你一起去a市?”
“沒有他公司好像有點事情,就沒有跟過來。”
電話那頭,唐可已經(jīng)掛了電話,唐可看著褚梓彥,眼中帶著幾分怒火:“唐宋這個花心狐貍,明明跟我保證過得,怎么會這樣?!瘪诣鲝┛粗瓶蓺夤墓牡臉幼?,嘴角帶著幾分溫柔的勸慰道:“我看著唐宋對遲暮的感情不像是假的呀,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碧瓶捎袔追诌t疑,確實是自己了解唐宋不然也不會幫唐宋,她朝著褚梓彥撒嬌道:“豬豬,你幫我查一下唐宋看看是怎么回事好不好?”褚梓彥捏了捏唐可的小鼻子:“親我一口?!?p> 唐可親了親褚梓彥的臉蛋,褚梓彥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
唐宋跟舒晴分開之后,心里面總有幾分不安定,拿出自己的手機,給遲暮打了個電話,過了幾秒后電話被接通了,遲暮的聲音從里面響起來,唐宋心里面安定了幾分,他語氣中帶著繾綣:“到了沒有?!?p> “到了,你們兄妹倆怎么回事,心有靈犀似的唐可剛掛了電話,你就打來了?!?p> 遲暮拿著電話在唐宋早就安排好的車里面,正趕去訂好的酒店,電話那頭傳來唐宋兩聲輕笑,唐宋接著說道:“想我了沒有。”遲暮耳朵有些癢癢的,然后帶著幾分壞笑:“沒有,唐總都爽約了,我還想你干什么?”
“壞丫頭?!?p> 車子很快就到了酒店,遲暮說道:“唐宋不跟你說了,我到酒店了?!碧扑螒?yīng)了聲好,手機就傳來了嘟嘟聲。
遲暮將東西都收拾好,唐宋雖然沒有跟自己過來,不過什么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根本不需要遲暮費心,就好像是一場策劃周全的旅行一樣。
遲暮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打算去a市自己上輩子常去的地方血拼,遲小姐在的地方總是少不了別人的關(guān)注,自己一個人逛街有幾分沒意思,便早早的回了酒店里面。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遲暮去坐了個造型,穿上自己定制的成衣,去了新品發(fā)布會場,里面有幾個人跟遲暮認識,甚至還在里面看見了自己參加比賽的選手,她坐在一旁,跟周邊的人談著最近時尚圈的八卦,這次發(fā)布會的場地好巧不巧的就在楚氏的底盤,當(dāng)楚晨淆進來的時候,遲暮還有幾分驚訝,按道理來說楚晨淆從來不參加這類活動的。
楚晨淆進來的時候,眼神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后落在遲暮的身上,陳商跟在楚晨淆后面心里面有幾分無語,放著幾千萬的項目會議不參加,來參加這個新品發(fā)布會,現(xiàn)在有錢人的想法這么難搞了嗎?
遲暮也沒有在意楚晨淆的眼神,說起來遲暮心里面也有一些事情想要找楚晨淆說些事情,心里面打定主意之后,然后就把注意力放在走秀上,等到走秀結(jié)束之后,楚晨淆看見遲暮向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神情中還帶著幾分恍惚感,等到遲暮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楚晨淆的眼睛里面帶著幾分晦暗不明,他開了口:“你來a市了?!?p> 遲暮點了點頭,對著楚晨淆開口道:“聽說你訂婚了,恭喜?!背肯樕蠋е鴰追主鋈坏男α诵Γ僖娒嬷?,兩個人之間竟然有一些相顧無言,遲暮皺了皺眉頭:“楚晨淆,咱們兩個談一談?!?p> 楚晨淆看著遲暮,聽到遲暮說的話之后心里面竟然有幾分閃過幾分欣喜,他點了點頭,當(dāng)遲暮說出找楚晨淆的理由之后,楚晨淆心里仿佛墜入了谷底,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苦澀:“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p> 遲暮突然沒有了看楚晨淆眼睛的勇氣,她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楚晨淆覺得自己的心里面有一些酸楚:“你這輩子第一次主動叫我,就是為了讓我不要在針對唐宋?!边t暮低著頭沒有說話,楚晨淆松了一口氣,想要把唐宋的事情向著遲暮全盤托出,但是最后看著遲暮的眼神,還是將心尖的話壓了下去。
他還是不想要在任何方面叫遲暮受到一點傷害,他搖了搖頭:“我不會收手的?!彼麤]有多余的解釋,楚晨淆看著遲暮氣沖沖的從自己面前離開,心里面留下一片郁郁。
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巧的是遲暮在a市沒有搭車,唐宋訂的酒店跟要看的秀場距離十分近,遲暮打算直接走著回去酒店。
遲暮也打算趁著這段路,散散心情,楚晨淆明明都已經(jīng)訂婚了,為什么還是扒著唐宋不放,這絲毫不像是他的風(fēng)格。
她最后的心思落在楚晨淆訂婚這件事情上,可能是太過意外,和他訂婚的是什么人,她雖然說這滿不在乎,但是私底下還是偷偷翻閱報刊,一個長相艷麗的女人,留著俏皮的短發(fā),風(fēng)格出乎遲暮的意料,兩個人的婚事像是商業(yè)聯(lián)姻的樣子,但是她又了解楚氏根本不需要商業(yè)聯(lián)姻。
她走在酒店的門口,打算進去的時候,眼神突然落到一個穿著黑色衣服,身材瘦小帶著幾分陰郁的男人身上,遲暮的臉上變的煞白無比,身子僵住了原地不敢動。
那張臉遲暮一輩子也忘不掉,死前自己見過的最后一張臉,綁架自己的那個男人,男人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帶著幾分遲疑,然后又有幾分掩蓋似的挪開了自己的視線。
遲暮快步慌亂的走進了酒店,男人似乎遲疑了一下沒有跟進酒店里面,只是在酒店的外面,遲暮拿著自己的房卡,刷開了自己的房間,等到進入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心里面才帶著幾分安定。她手開始止不住的發(fā)抖,死之前的恐懼哪怕重生仍然沒有辦法完全消逝,等到遲暮冷靜下來的時候,她拿出自己的手機,下意識的撥打唐宋的電話。
唐宋第二天的時候還是去了醫(yī)院里面,大概是心中那份對舒展的責(zé)任感的驅(qū)使。舒展昨天的高燒雖然退了,可是到了晚上又開始發(fā)燒,醫(yī)生還是建議多住院觀察幾天,唐宋將自己的外套放在一旁放衣服的地方,帶著舒展去衛(wèi)生間,舒晴正在給舒展削蘋果,看著唐宋看著舒展偶爾露出的溫情,盡管那天晚上唐宋說的話十分的絕情,但是心里面總是帶著幾分僥幸。
唐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舒晴本來不打算理會,但是手機卻一直在響,舒晴想了想還是從唐宋的外套里面把唐宋的手機從外套里面拿了出來,看著備注上面的暮暮寶貝的時候,舒晴心里面帶著幾分別扭,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舒晴接聽了唐宋的電話:“喂,你好?!?p> 遲暮看著自己的手機,上面顯示的是唐宋的名字,電話那頭傳來的女生,卻不是自己熟悉的唐可的聲音,聲音溫柔卻叫現(xiàn)在的遲暮像是陷入了寒冬一般,遲暮沒有立刻掛斷電話,而是質(zhì)問道:“你是誰?”
舒晴手里面拿著手機,心里面帶著幾分緊張,眼睛在門口張望,她沒有正面回答遲暮的問題:“你要找唐宋嗎,唐宋帶著展展去上廁所了,展展比較黏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