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紀南子的敲定下,五人還是去了城南的集市。
溫江撇了撇嘴巴,“主人萬一找不到我們怎么辦。”
一旁的項伯接道,“小公子肯定會找過來的?!边呎f,項伯一邊看了看身旁的兩人。
此刻那兩個男人已經(jīng)戴上了斗笠,看不出任何面目更別說表情了。只見那個中年男人沖著褐衣男子低語了幾句,褐衣男子點了點頭,拉過項伯。
三人聚在一起不知道說些什么,見狀溫江忍不住嘟囔道,“大人,他們在干嘛?”
紀南子捋了捋胡子,看著那三人,眼底閃過一絲懷疑。表情高深莫測,“不知道?!?p> 這兩個人的穿著并不一般,行為舉止也不似一般的江湖人士,方才追著他們的官兵皆是精銳。想到這,紀南子搖了搖頭,只覺得有些頭疼。
很快,一個小小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了過來。正是眾人等待的容若,見到紀南子等人,容若來不及說話寒暄,便氣喘吁吁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離開?!?p> 項伯反應(yīng)過來,帶著眾人朝著集市外走去。
出了集市,人群慢慢散去。五人走的是一條分叉口特別多的主干道,不過這一路都是在直行。一個時辰以后,就在眾人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前方的項伯終于停下了腳步。
這是一片荒廢的村落,村周圍已經(jīng)沒有了農(nóng)作物,到處都是枯黃的野草,還有一些散落的房梁與木頭。
“這里是一個荒廢的村子,沒有人在?!闭Z畢,項伯便一屁股坐在村口的大石頭上,順帶抽了一根細長的草根叼在嘴里。
另外幾人也坐了下來,不知道是誰低低的問了一句,“這里的人都去哪兒了?”
項伯瞇著眼睛,“早年間戰(zhàn)亂,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后來不滿這里的地方官員,就開始叛亂,人全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溫江挑了挑眉。
聞言,項伯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他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不還是因為當(dāng)年出來闖蕩江湖,沒有錢住客棧,就在這里待了一段時間。不過這些,項伯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容若端詳了四周,發(fā)現(xiàn)這個村落果然就像項伯說的那樣,沒有一絲的生氣。再次抬起頭時,只見對面的一身穿墨綠色的男人正在審視著他。而旁邊的那位褐色衣袍的男子,也饒有興趣呢看著容若。
容若盯著二人看了幾眼,項伯這才意識到,趕緊站了起來。指了指墨綠色衣服男人,笑道,“小公子,這位是我大哥。項梁,大哥,這位小公子是位天驕,名喚溫容若?!?p> 項梁點了點頭,“一見公子不凡,如今聽聞伯弟這樣講,便明白了?!?p> 容若站了起來,沒曾想這個人便是項梁。項梁可謂是項羽人生道路上的導(dǎo)師,嚴格來說,其實項梁就是那個讓項羽成功的巨人。此人有勇有謀,聰慧大義?!靶≥呉娺^先生,先生這么說倒是折煞了小輩?!比萑粜χ髁艘惠?。
項梁伸手制止了容若的動作,眼里除了不可置信還有一絲絲興奮。此刻興奮的還有容若,如果面前的這個人是項梁,那么旁邊的那個年輕人便極有可能是項羽了。
下一秒,年輕人的舉動便證實了容若的想法。那個褐衣男子拱手大氣道,“在下項羽。”
四個字鏗鏘有力的砸在耳旁,容若的眼睛里透著興奮的因子。這讓旁邊的紀南子有些不解,小鬼的模樣,怎么比見到皇者筆還要興奮呢。
容若笑瞇瞇的盯著項羽看了一會兒,后者有些莫名,“不知小公子有何指教?”
見狀,項伯也扭過頭來,看了看自家侄兒,又看了看容若,“這,這,小公子認得羽兒?”
發(fā)覺到自己的唐突,容若含笑道,“并不認識,只見閣下器宇軒昂,在下一時失禮了?!?p> 聽容若這么說,項家的人紛紛笑了起來。唯有紀南子和溫江一臉懵懵的看著幾人。
“前方有一間大房子,早年是富貴人家的。今日我們只能在這里待著了?!表棽朴频拈_口道。
幾人點了點頭,來到了項伯口中的大房子。一座竹樓蔚然立于眼前,讓人心中泛起了淡淡的詩情畫意。
“真沒想到,這樣荒涼的村子還有這般好去處?!表椓焊锌?,一邊推了推項羽。
高大的俊雅男子拔起腰間的寶劍,三兩下便登上樓梯,四處查詢一番,才回到眾人的面前。
那把寶劍被再次放在腰間,慵懶的聲音傳來,“叔父,此處并沒有什么不妥。今日,我們可以安心的住下了?!?p> 項梁點了點頭,“伯弟也算是做了一件靠譜的事情?!?p> “大哥你說這話也太傷人心了?!表棽擦似沧彀?,似乎有些不滿項梁這樣的評價。
只是那不滿的小眼神在觸及到項羽之時,瞬間化為灰燼。莫名心虛的項伯,朝著容若挪了兩步。
“天色已晚,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項伯笑瞇瞇的開口道。
進入竹樓以后,六人便自覺的忙碌著。原本布滿灰塵的一樓被收拾的很干凈。
溫江不知在哪兒打了水,給每個人面前的竹杯都盛滿了。做完了這一切,已經(jīng)是滿頭的大汗。
容若忍不住開口道,“先別忙活了,溫江。”
憨厚老實的男子,沖著小孩笑了笑,隨后席地而坐。
屋里很安靜,六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長年行走江湖的項梁始終警惕地打量著容若等人,紀南子更是毫不示弱的打量著對方。
許久,只見項梁在項羽耳旁低語了幾句。那高大的男子拔劍起身,一股威壓在空氣中悄然釋放。
容若皺起了眉頭,發(fā)現(xiàn)那高大的男子只是倚著門口痞雅地笑著,“小公子莫不是被項某的劍嚇到了吧?”
容若搖了搖頭,一旁的溫江脫口而出,“舞刀弄槍的,嚇到我家主人,我不會放過你的?!?p> “無礙,閣下為何不在屋里坐著?!闭f著,容若指了指面前的火堆。楚地的夜,有些涼,有些潮濕,生火之后屋里的氣溫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