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宮里?我住哪里?以什么身份住,萬一哪天平平和安安當著外人的面叫我娘親怎么辦?好了,不跟你說了。你忙吧,我走了?!闭f完,郭曼失魂落魄的走了,絲毫沒有看見歐陽冥復雜多變的眼神。
出了宮門,郭曼邊走邊思索著這么遠的路該怎么回去的時候,從一旁隱蔽的小巷里走出來一個人攔住郭曼的去路,郭曼停下抬頭看去,見這人有點臉熟,看穿著應該是哪個府邸的仆人,但具體是哪個府的一時卻想不起來,皺眉問道:“你是……”
那人態(tài)度十分恭敬,問到:“你是皇上帶回來的那對龍鳳胎的奶娘吧?”
“是,你是……”
“您不用知道我是誰,只需知道我家主人曾與太子側妃交好,這些年來也一直在暗處尋找,但一直沒有音信,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我家主人想請奶娘過去一敘以解憂愁,還請奶娘成全?!闭f著深深一禮。
郭曼慌張的后退了一步,連忙說著“使不得,使不得”,同時腦子里快速思索著他家的主人到底是誰,但根本毫無頭緒。她不知道的是停在不遠處的馬車里,正有人把這一幕一絲不差的看在了眼里,同時露出輕蔑的冷笑。
“奶娘不用緊張,我家主人沒有一點惡意,純粹是想知道太子側妃這幾年過的怎樣。”
“這……”郭曼為難的皺著眉頭,像是拿不定主意是去還是不去,那人見郭曼猶豫,又加了一把火,說道:“您可能不知道,我家主人曾是太子側妃最好的朋友,前幾年,太子側妃不辭而別,我家主人傷心又難過,大病了一場,眼下身子都沒有好利索,本來我家大人是不允許夫人出來的,怕天氣寒冷再惹了病,還是我家夫人趁大人外出偷偷出來的?!惫犓f的這么夸張眉頭皺的更深了,緊緊的皺起了一團,心道:“我什么時候有了這種朋友,我怎么不知道?”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郭曼仿佛下定了很大決心般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一趟吧?!?p> “多謝您的成全。”他說著又對郭曼作揖行禮。
郭曼連忙說著“使不得,使不得”跟在他的身后向一旁的巷子走去。
巷子邊停留著一輛普通的馬車,外面沒有任何的標志與裝飾,郭曼實在想不起來這馬車里坐著的到底是誰,于是曲膝行禮道:“不知夫人怎么稱呼?!?p> “奶娘不必客氣,上來說話吧?!?p> “是,”郭曼答應一聲,提著裙子上了馬車,馬車里雖不似外面的明亮,但也能看清里面的人,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人,瓜子臉,白皮膚,兩道細細的柳葉眉,嘴唇略厚,一身紫紅色的衣裙給她憑添了幾分高貴,頭發(fā)高高攏起,幾件簡單的頭飾又讓她顯的十分干練。她的旁邊還有一個嬤嬤,想來是心腹之人。郭曼皺眉,心道:這人是誰,怎么自己毫無印象?在郭曼打量她的時候,她也在打量郭曼,眼神上下一掃,就將郭曼看了個八九不離十。她微微一笑,溫和的說道:“奶娘請坐,你不用緊張,我差人請你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了解妹妹這幾年過的怎么樣?!?p> 郭曼略顯局促的彎下身,堪堪挨著坐凳的邊坐下了,那位夫人見此,眼中的不屑更甚但還是說道:“離我近一點,好久沒有聽到郭妹妹的消息了。”郭曼沒有理會她的不屑,現(xiàn)在的她只是一個奶娘,一個下人女傭。挪了挪屁股,離她近了一點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夫人是……”
那人一笑,打斷郭曼的話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實在是……郭妹妹這人一向低調(diào),所以我跟她之間的關系很少有人知道,要不是我急于知道郭妹妹的現(xiàn)狀,我也不會這么貿(mào)然來找你,所以……”說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奧~”郭曼理解的點點頭。
“奶娘是什么時候在郭妹妹那里做奶娘的?”
“回夫人,在兩位小主子剛滿月的時候?”郭曼順嘴糊編道。
“為何是哪個時候?”
“回夫人,在我之前還有兩位奶娘,在我去之前不知何故被辭退了,與我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奶娘,在小主子斷奶后也被辭退了,只剩我一人?!?p> “這樣說來,奶娘一定十分聰明能干,貼合郭妹妹的心意?”
“沒有,沒有,”郭曼謙虛的說道:“恰恰相反,我是幾個奶娘里面最不聰明的人,”
“奧,既然如此,為何獨獨留下你呢?”
“這個問題我曾問過主人,她說我沒有私心,是真心真意照顧兩位小主子的?!?p> “嗯,”她皺眉,問道:“這話怎么說?”
“開始,我也不明白,后來我想了想,終于想到了原因,可能是我孤身一人,沒有婆家,沒有娘家,也沒有孩子的緣故。”
“嗯?這怎么說?”
郭曼笑笑,沒有回答,她見此,也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也笑了笑,又問道:“這幾年你們一直在哪里?過的怎么樣?”
郭曼沉默。
那人皺眉,又問道:“郭妹妹這次為何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呢?”
“主人說她有事,來不了,讓我跟著來貼身照顧小主子?!?p> “她有什么事?”見郭曼抬頭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她咳嗽一聲掩飾尷尬,笑道:“你別誤會,我是擔心郭妹妹遇到了什么困難,看我能不能幫到什么忙?”
郭曼之所以來見她是想知道她是誰,現(xiàn)在雖沒有認出來,但知道了長相,也就好辦了。因此不愿意繼續(xù)在她身上耽誤時間,直接說道:“夫人應該幫不上忙,畢竟連皇上要給主人提供幫助的時候也被主人拒絕了?!?p> 那人被噎了一下,有些惱怒,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和顏悅色的說道:“是我擔憂過甚了。”說完不知想到了什么,換了個思路問道:“不知郭妹妹可曾跟你說是從前的事,可曾提到過我?”說著用期盼的眼神望著郭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