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二的心提到嗓子眼,腳也悄悄的換成了隨時都能飛身離開的姿勢,可郭曼卻只是笑瞇瞇的看著他,就是不說話,直看的他心里發(fā)毛,這還不是最滲人的,最滲人的是他感覺背后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正冷冷的看著自己,不用說,這道目光了的主人就是剛剛出賣了他還出賣的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的皇帝陛下了。
此刻的暗二,心里是苦的、慌的,他知道歐陽冥為何要用這種幾乎能凝結(jié)成冰錐的冰冷目光盯著自己,還不是因為他心尖上的人正笑咪咪的看著自己。突然他靈光一現(xiàn),難道這就是皇后要報復(fù)自己的方式?不要啊。暗二幾乎要仰天長嘆嘯了,他寧愿被仗責(zé)一百軍棍,也不原意被她這樣看著呀。
不過好在,這樣的時刻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為歐陽冥吃醋了,他狠狠的瞪了暗二一眼,快步走到郭曼的身邊,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拉到了自己的懷里,惡狠狠的警告道:“不許用這種目光看別的男人?!闭f完彎腰抱起郭曼快步往寢宮走去。
等兩人走遠(yuǎn),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而青容在表達(dá)完自己對劫后余生的暗二恭喜后也跟了上去。
歐陽冥將郭曼直接抱回寢宮放在了床上,又惡狠狠的警告了一遍“不許用那種目光看別的男人”后,說道:“等著,我去給你準(zhǔn)備水?!比缓缶妥吡顺鋈ァ?p> 沒過多久,朝陽宮里就出現(xiàn)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景,只見他們的皇帝陛下一手提著一只木桶,一遍遍的往返于小廚房和浴室之間,直到將浴桶裝滿。青容見到這副情景,除了震驚之外是深深的慶幸,慶幸自己在最后一刻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選擇了絕對忠誠于郭曼,要是做了相反的選擇,那等待自己的絕對是同青梅一樣的下場,甚至更糟,可即便這樣,她的心里也涌起了一絲不安,她怕郭曼會發(fā)現(xiàn)她的小動作而心升不悅。而且她的這份擔(dān)心很快就變成了現(xiàn)實。
郭曼沐浴后讓青容進(jìn)去給她攪干頭發(fā)。她坐在梳妝臺前從鏡子里看著垂眸認(rèn)真的擦拭頭發(fā)的青容,突然說道:“剛才你是故意的,對嗎?”
青容的手一抖,抬眼看了一下鏡子中的郭曼,而后退后兩步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說道:“奴婢有罪,請娘娘寬恕?!?p> “你不否認(rèn)?”對青容的直接認(rèn)罪郭曼是有點意外的。
“娘娘聰慧無雙,奴婢無從抵賴?!?p>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
青容鄭重的磕了一個頭,然后說道:“奴婢伺候娘娘多年,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娘娘的事,更沒有忤逆過娘娘,只有今天,奴婢在娘娘喝藥前打斷了一下,以至于暗統(tǒng)領(lǐng)有機(jī)會打碎藥碗,奴婢有罪,請娘娘看在奴婢是一心為娘娘著想的份上原諒奴婢一次?!闭f完又一個頭磕了下去。
郭曼聽完沉默了一下,然后說道:“謝謝你為我著想,但你以為的為我好不一定是真的為我好。做每一件事之前我都曾深思熟慮過,更何況是有關(guān)皇嗣?這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你下去吧,警告一下宮里的人,告訴他們今天的事不得外穿,否則后果自己想?”
“是,娘娘。奴婢明白?!闭f完又磕了一個頭起身出去了。
下午的時候,歐陽冥親自送來了一枚黑乎乎的藥丸,而他承諾賠償?shù)牟计ヅc首飾早在上午的時候就派人送了過來。郭曼接過那枚黑乎乎的藥丸看了看,問道:“這是什么?”
“今天上午見你喝藥時臉都皺成了苦瓜樣,知道你怕苦,就命御醫(yī)院將藥汁熬稠,制成了藥丸,你再聞聞,還苦不苦了?”
郭曼依言聞了聞,竟沒有聞到一絲的苦味,問道:“這是怎么做到都,熬成濃汁理論上不是應(yīng)該更苦了嗎?”
“沒錯,是應(yīng)該更苦。但是……”歐陽神秘一笑,接著說道:“所以他們在藥丸的外面包裹了一層糖衣,直接吞下藥丸后外面的糖衣會融化,藥效就會揮發(fā)出來,而因為藥丸是吞服的,所以感覺不到藥的苦味。”
聽完歐陽冥的解釋,郭曼猛的一拍腦袋,是啊,這么簡單的道理自己怎么就沒有想起來呢,這不就跟膠囊是同一個道理嗎?郭曼喝水吞下后,說道:“確實如此,一點都不苦了。對了,你是怎么想到這個方法的?”
聽郭曼詢問,歐陽冥的表情有點失落,他說:“這個辦法不是我想出來的。”
“不是你,那是誰?”
“是暗二?!?p> “暗二?”郭曼真的吃驚的,因為在她的印象里,暗二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現(xiàn)在居然想出了這么精妙的辦法,真是意外啊。
“是啊,他說是從糖葫蘆上得到的靈感。”
“沒想到暗二居然這么聰明。真是意外?!?p> “他這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才靈光一閃想出了這么個好主意?!?p> “誰逼他了?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統(tǒng)帥著皇宮禁衛(wèi)軍的大統(tǒng)領(lǐng),這個世上還有人敢逼他?”
“有,當(dāng)然有?!?p> “誰呀,這么厲害,有機(jī)會可得認(rèn)識認(rèn)識。”
歐陽冥忍住笑看著郭曼,說道:“這個人你還真就認(rèn)識?!?p> “我認(rèn)識?誰呀?”郭曼的好奇心頓時被提了起來。
歐陽冥看了郭曼一眼,慢悠悠的說:“此人不但敢逼迫暗統(tǒng)領(lǐng),而且還敢讓皇帝給她準(zhǔn)備沐浴用的水,你說,她是不是很猖狂呀?”
郭曼聽完白了他一眼,反駁道:“你可別冤枉我,我可沒有逼迫他。我不但沒逼迫他,他打碎了我的藥碗濺了我滿頭、滿臉的藥汁我都沒罵他,還對他笑瞇瞇的,這怎么能算是逼迫呢?”
歐陽冥見郭曼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無賴模樣,頓時愛的不得了,忍不住捧起郭曼的臉在她的唇上狠狠的親了一口,說道:“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東西。明知道這樣做我會吃醋你還如此,不就是想讓我替你懲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