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病情
第五十六章病情
深秋秋月深幾許,西風(fēng)風(fēng)花開幾支。
贏臻銘壓了壓被子,癡迷地看著已經(jīng)熟睡的安幼娘,那嘟起的嘴巴不知道夢見了什么,細眉輕輕皺起。
他起身,將窗戶關(guān)上,然后踏著月光迎著秋風(fēng)來到庭院的暗道口,在老鼠的接引下,潛入密道。
火光跳動,霍懷清蒼老的背影映在落滿灰塵的墻上。
“看來,徒兒對這位皇妃很中意?”
“畢竟是徒兒明媒正娶的妻子,同枕同眠,當(dāng)然會上心?!壁A臻銘坐在自己師父的身邊,接過霍懷清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有些寒冷的地宮,讓贏臻銘不禁打了個寒顫。
霍懷清倒是沒有說穿,誰都看的出來,原本相敬如賓的關(guān)系,隨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改變了一切。
“那你準備打算怎么辦?楚王可是不會放棄動用安幼娘,來獲得他想知道的情報?!被魬亚宓椭^品著紅茶,那滿是皺紋的眼角顯示著平淡。
贏臻銘看著師父輕描淡寫的樣子,哪像是在發(fā)愁,明明就是高興!
“說實話,徒兒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到時候再看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皇妃的樣子哪像是個暗子,倒不如說是隨遇而安?!壁A臻銘將茶杯放到桌上,看著霍懷清在沙盤上已經(jīng)布好的棋子,思索了一番,接著說道,“不過…。若是楚王真的敢動安幼娘,徒兒希望師父不介意徒兒動用一下天干?!?p> 霍懷清端著茶杯,注視著自己的徒弟,看著徒弟眉頭緊鎖死思考沙盤的布陣的樣子,突然放聲大笑。
這才是少年人應(yīng)該有的性子,總要有些莽勁!不然那不是白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嗎?
“無妨,你是我徒弟,那丫頭既然嫁過來,就是老夫的徒媳,哪能讓外人動一下?”霍懷清看著贏臻銘推動自己的棋子向一方前進,知道這小子有打算另走奇路。
“這十個小家伙也許久沒有在大秦行動過了,如果被封在楚地的那小子真的動手,老夫倒是想讓大秦所有人知道知道,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天干是個怎么威震四方?!?p> 霍懷清對贏臻銘的這一步棋十分失望,他本以為會有什么好的想法,沒想到居然用了奇襲。
兵貴神速是不錯,但是,如果對方有了防備,那可就是請君入甕了!
“看來,那丫頭的魅力不小,竟然讓你亂了心境,如此簡單的破局之法都沒找到,居然用這么魯莽的手段!”霍懷清打掉贏臻銘還在推著棋子向前左右橫突的手,瞅了呲牙咧嘴的徒弟。
贏臻銘揉了揉被打得疼痛的地方,看著自己師父的解決殘局的辦法。
就當(dāng)師徒兩人在燭光下一邊閑聊,一邊授業(yè)的時候,戌棋棋守在一位天干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密室中。
“黑狗,參見主人,少主人!”
霍懷清抬起頭,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黑狗,然后擺了擺手手,接著教授贏臻銘這手瞞天過、海暗度陳倉。
“什么事情,直接說?!被魬亚鍥]有抬頭,不過他很好奇,一向沉重的混在江湖之中的地支戌棋棋守竟然會自己前入地宮前來匯報消息。
“皇宮之中鎮(zhèn)守衛(wèi)鎮(zhèn)守使的暗子,傳來消息,已經(jīng)和百香谷的那位弟子見面了,從百香谷弟子口中得知,少夫人的病情有些嚴重,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沒什么大礙,但是,但是壽命最多不過三年…”
贏臻銘猛地抬起頭,他看著低著頭,跪在地上的黑狗,眼神之中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只有三年不到的壽命?絕對不會的,這些日子,她雖然有些咳嗽,有些虛弱,但是病情怎么可能會那么嚴重?
“幼,幼娘…?!壁A臻銘在呆滯了一會之后,嘴中輕聲念出女孩的名字,一個翻身便下了床榻,準備離開密室。
“少主人!聽屬下把話說完!”黑狗看到贏臻銘一陣風(fēng)般就到了密室門前,立刻大聲說道,“少夫人,其實本在小的時候就有了絕癥,似乎遇到了一位道門的天人,被那位天人用密丹和天人之境的內(nèi)力,將寒毒延緩,少夫人才能活到如今!”
霍懷清將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沙盤之上,然后正襟危坐,看著站在密室門前的亂了心神的徒弟,不緊不慢地說道:“徒兒,黑狗的意思你應(yīng)該明白?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位道人,就不用為師提醒了吧?”
贏臻銘深呼吸了幾次,心神慌亂,他的腦海中想起成親那天,跟在成親隊伍最后的楚王,內(nèi)心的憤怒似如火山一般,不安地噴吐出怒火,只差一下,就會地動山搖。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跪在地上望著自己的黑狗,然后視野落在跪坐在床榻之上的老人。
燭光不安地跳動著,贏臻銘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似乎是從死人堆之中爬起來的白骨之王一般。
霍懷清也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了贏臻銘身上的戾氣,這種與年紀還有現(xiàn)實不符合的氣息,令這位已經(jīng)半步圣人的老者感到了危險。并不是說,這戾氣直接威脅到了霍懷清的地步,而是說這種戾氣,是從天而引下,從大地之上孕育,在自己徒弟的身邊形成了一個漩渦,不斷地將周圍的生機吸附而去,已經(jīng)半步圣人的霍懷清倒是不怕什么,不夠這是能給天下帶來大亂之人才會有的氣場。
老人動了動手,示意自己的徒弟過來。
“師父的意思是說,是玄白真人?可是,安幼娘能嫁給我,是楚王在其中插了一手,是不是楚王知道什么?”按耐住快要暴走的神經(jīng),贏臻銘身上的戾氣愈發(fā)的嚴重,他來到了自己的師父身前。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放在了自己徒弟的頭上,一股雄厚的內(nèi)力隨著手掌,緩緩地灌輸內(nèi)力,將贏臻銘身上纏繞著的黑氣鎮(zhèn)壓了下去。
感受著身上那股煩躁消失,贏臻銘的雙眼之中的神色慢慢恢復(fù)到了正常。
“楚王?哼,那小子看似胸懷四海,實則陰謀百出,奪這天下可是陽謀!再說,他能知道,玄白真人的行蹤?你啊,還說沒被那丫頭迷倒,為師看,你怕是有些走火入魔!”霍懷清收回手掌,看著眼前理智回歸的徒弟,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只是他不清楚,為何自己徒弟會有這樣強大到引起天地共鳴的戾氣!
“是徒兒亂了心智,現(xiàn)在想想,倒是放下許多,幼娘既然和白玉觀有著因緣,徒兒定會找玄白真人,再救幼娘一命!”
“玄白子是你的長輩,這些事情,你大可問玄白子就好了,不過,玄白子怕是要有半年時間才能顯身。”
“這是為何?可幼娘她的病情…?!?p> 贏臻銘看著滿頭白發(fā),閉目養(yǎng)神的師父,眉頭緊鎖,要知道,這半年會發(fā)生太多事情了,安幼娘的病情嚴重,如果一不小心,惡化了怎么辦?
“徒兒不要慌,如果那丫頭的寒毒發(fā)作,便把她帶來為師這里,想來為師已經(jīng)跨越了天人合一,倒是可以暫時保住那丫頭的性命。玄白子離去的時候,給了為師一封信,信中說,要去蜀地處理一些事情,讓為師照顧好你。為師想來,只有劍閣的那位天人,才能勞煩玄白子走這一遭,不過那位天人居無定所,就連為師的天干地支也無從查起,所以徒兒你別想著找玄白子了?!?p> 聽著師父的話語,贏臻銘心里很清楚,玄白子一向神龍不見尾,再加上那位所謂劍閣的神秘天人,怕是自己費勁心神,也不可能找到了。不過,又想到霍懷清既然說了可以暫保安幼娘無恙,心中的陰郁之氣,也隨之消散。
夢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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