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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將友誼升華一下

第七十四章

讓我們將友誼升華一下 驢君 2742 2020-09-23 03:15:29

  林別幾乎是立即出現(xiàn)在了方尋的面前,當方尋看到林別氣勢洶洶地走進攏月會所的時候,距離他們通電話不過十幾分鐘。

  方尋坐在主位,湖藍色的眼眸閃著光,他站起來,伸出右手。

  “林先生,我們又見面了?!?p>  林別斂眉:“梁久人呢?”

  “別來無恙,是不是有這樣一句話?林先生,梁久的事情我們慢慢說,請坐?!?p>  既然都來了,那必然是要把事情都弄清楚。

  林別坐下,沉穩(wěn)冷靜。

  這是方尋第三次見林別,很巧的是,三次都是在杭州。

  幾年不見,林別成熟了許多,曾經(jīng)的鋒芒變得內(nèi)斂,卻依然不容小覷。

  方尋盯著林別看了許久,想到這就是梁久的先生,他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就在方尋打量林別的同時,林別也在觀察方尋。

  跟五年前比,方尋雕刻般完美的臉比從前更加光芒四射,就連他眼角那一絲魚尾紋,都顯得矜貴。

  兩個站在云端的男人再次相見,空氣中飄蕩著一觸即發(fā)的危險。

  兩人都按兵不動。

  林別喝了口茶,問:“請問方先生將我的妻子帶到了何處?”

  方尋笑了笑:“是她自愿要和我走的,談不上帶,至于她為什么不在,自然是不想見你?!?p>  林別眉頭一挑:“方先生,限制別人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這是自然,那么重婚,是不是也犯法呢?”

  “重婚?”林別清冷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空口無憑的事情,方先生還真敢說。”

  方尋手指一比,身后的秘書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那你看看這個?!?p>  林別翻開文件,瞳孔一縮。

  他抬眸,看見方尋胸有成竹的表情。

  這是一份在英國注冊結(jié)婚的公證,上面顯示梁久和方尋在今年初已經(jīng)在英國注冊結(jié)婚。

  林別放下文件,思考了一會:“我要見她?!?p>  方尋笑了笑:“林別,梁久她不想見你,聽不明白么?”

  “我需要她跟我解釋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可以解釋?!狈綄ず谜韵镜睾攘丝诓?,“我和派翠西亞在去年已經(jīng)協(xié)議離婚,但是一直沒有公開,這件事情梁久是知道的,年初她家里出了事情,我向她求婚,就去登記結(jié)婚了。婚后我們出了點小矛盾,她一氣之下離開了家,被你找到了。”

  方尋的口氣仿佛這是件特別簡單的事情。

  林別冷笑:“我太了解梁久了,她不是這樣意氣用事的人,況且她如果真的和你結(jié)婚,又怎么會愿意和我結(jié)婚?方尋先生,你是覺得我會聽信你這種話嗎?”

  “你可以不信,我們可以走法律程序來解決這個問題?!狈綄げ换挪幻Φ卣f著。

  林別站起來,用手扣上西裝,他筆挺地站在那里,猶如青松翠柏。

  “我會找到她。”林別淡淡地說,“也會查清這一切?!?p>  “在這期間,請你照顧好她。”

  方尋挑眉一笑:“我自然會照顧她,從以前到以后?!?p>  林別沒有停留,轉(zhuǎn)身走了。

  ***

  一墻之隔的包間里,程方圓和梁久面對面坐著。

  梁久面無表情地聽著門外腳步聲經(jīng)過。

  她知道林別走了。

  程方圓:“你真不打算見他?”

  梁久搖頭:“不見了?!?p>  程方圓抽出一根煙,點上:“我沒想到你會做得這么絕?!?p>  他是指梁久現(xiàn)在不愿意見林別的事情。

  梁久的嘴角輕輕一動,她不是做得絕,是沒有別的辦法。

  ***

  時間回到兩個小時以前,梁久在商場被方尋攔下。

  方尋:“聽說你去見過你的父親了?!?p>  梁久一愣,皺起眉頭:“你怎么知道?”

  方尋神色叵測:“這件事情事關(guān)重要,我們找個地方談?wù)劇!?p>  梁久根本不想和他走,但是關(guān)于父親的事情,她還是無法抗拒的。

  她提出將買的東西送到車上,方尋搖搖頭:“你先跟我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十分警惕,眼睛在四周看了又看,然后低聲說:“有便衣在附近,你不要聲張,就當和我久別重逢,我?guī)汶x開這里,明白么?”

  在聽到便衣的那一刻,梁久身體僵硬了片刻,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的?!?p>  方尋成功將梁久帶上了車后,這才松了口氣。

  他驅(qū)車來到攏月會所,車直接進入了專用的車位后,他打開車門:“下來吧。”

  梁久還記得上一次來到攏月會所,是和林別,她知道這里是程方圓的地盤,于是十分迷茫地跟在方尋身后,發(fā)覺事情變得撲朔迷離。

  不一會,她看見程方圓站在不遠處,他和方尋點了點頭,打開一側(cè)的皮質(zhì)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你……”梁久對程方圓開口,“你們認識?”

  程方圓嗯了一聲:“以后再和你說。”

  他說完,將門關(guān)上,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方尋和梁久。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久疑惑。

  方尋脫下西裝的外套,解開領(lǐng)口松了口氣,淡藍色的眼珠盯著梁久。

  許久,他終于開口。

  “梁久,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知道,你的父親胡楓因曾經(jīng)泄露過國家的重要商業(yè)信息而被控制,他是個商業(yè)間諜?!?p>  梁久的腦袋轟地一聲。

  “哥,你在說什么?”

  方尋坐下,揚起下顎看她:“這件事情發(fā)生在十七年前,他透過作為委員的你的母親梁閑云的便利關(guān)系,向A國泄漏了重要的商業(yè)信息,梁閑云知道后立即和胡楓離婚,遠赴歐洲,而胡楓拒不認錯,后來精神出了問題,被轉(zhuǎn)送到了精神病院,又過了五年,梁閑云出任英國大使,想辦法將胡楓接了出來,安頓在湖心賓館療養(yǎng),然而那時候胡楓已經(jīng)誰都不認識了……”

  梁久愣在原地,眼前浮現(xiàn)五年前見到父親的畫面,她捂住嘴,忽然呼吸不暢。

  方尋立即上前,梁久后退,伸出手:“你別過來?!?p>  方尋為她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喝點水?!?p>  梁久順了順自己的氣息,艱難地問:“父親他,不是浙大的教授嗎?”

  方尋眸子暗了暗:“在人前,他確實是個學(xué)者,這是他的保護色,也只有這樣才會和外交世家出身的梁閑云認識,不是么?!?p>  初夏睜大眼睛:“你是說,我父親是為了……為了……”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覺得所有血液充到了臉上,讓她無法思考。

  “梁久……”

  梁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的意思是,我父親是為了盜取商業(yè)信息,才會和母親結(jié)婚的?”

  方尋心疼地看了看梁久,點點頭。

  “可以這樣理解?!?p>  梁久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然后又不知道下一步應(yīng)該做什么。

  她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難怪母親從來不提父親。

  難怪母親對自己不冷不熱。

  難怪,她堅決不讓自己和父親相認。

  難怪父親會變成這份樣子。

  梁久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如果父親和母親的結(jié)合是個錯誤。

  那么她算什么?

  方尋糾結(jié)著看著梁久,他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再刺激她,然而今天他來的目的還沒有達到,他不能心軟。

  因為這件事情不能耽誤。

  于是,當梁久還沉浸在這個巨大的消息的時候,她聽見方尋這樣說:

  “梁久,現(xiàn)在梁閑云已經(jīng)出事了,你覺得下一個被收拾的對象會是誰?而一直照顧著胡楓,又和你結(jié)婚的林別,甚至是林家,會是怎樣的下場?”

  砰——

  她手里的水杯應(yīng)聲而落。

  在地上碎成一片。

  梁久抬眸,既生氣又憤怒。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方尋伸出手,緊緊握住梁久。

  “因為我答應(yīng)過你的母親,在她還在世的時候,我什么都不會說。”

  梁久渾身僵硬,她的嘴唇顫抖。

  “你在說什么?我媽她……她……”

  方尋抱住了梁久,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在輕輕地發(fā)抖。

  “對不起,梁久,你母親她已經(jīng)走了?!狈綄は胍矒釕牙锏娜?,卻發(fā)現(xiàn)于事無補,“久久,現(xiàn)在開始,由我來保護你,我們結(jié)婚,我?guī)慊赜?,一輩子不要回來,好么??p>  梁久想哭,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這一刻。

  她丟失去了父親。

  失去了母親。

  還有林別。

  她和林別,也不可能有未來了。

  這一刻,梁久明白了什么是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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